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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黎這話勾起了程龍的回憶，他一邊開酒一邊跟孫祺講起年輕時的往事。
開的是人頭馬。
有了法國那次教訓，孫祺這次聰明了，隻倒半杯，順手從冰桶裡夾了幾塊冰放進酒杯輕輕晃動。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可不想再醉得不省人事。
“大哥，今天能聚，感謝您看得起我，我敬您一杯。”
孫祺先舉了杯。
“嗨，彆這麼客氣！小祺，我跟你說，我現在就愛和年輕人在一起，這樣才保持年輕心態。”
“更彆說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
我在你這個年紀還在劈磚頭呢。
要是我家那小子不那麼野，真想介紹你們認識。”
您兒子？
還是算了吧，我可應付不了，讓他繼續野著好了。
聽到大哥提起兒子，孫祺心裡直發毛。
有時他也納悶：這幾日相處下來，大哥對他挺賞識，跟當初的張伯一樣——而兩人的共同點就是兒子都特彆鬨騰。
似乎隻要是自家孩子不太省心的長輩，都會對像孫祺這樣的“彆人家的孩子”另眼相看？
孫祺沒有接話，隻是再次舉起酒杯。
三人邊吃邊聊，孫祺一直圍著大哥轉，氣氛十分融洽。
其實相比白酒，喝洋酒更容易談事情。
白酒勁頭太猛，酒量差的人幾杯下去就容易醉，這時候說什麼都可能被當作醉話，不能當真。
而洋酒後勁雖大，但喝上幾杯後頭腦還清醒，還能思考分析。
孫祺找了個機會，把今天在劇組發生的事告訴了程龍大哥。
程龍一開始有些驚訝，等孫祺說完後，卻哈哈大笑起來。
孫祺一時沒明白大哥的意思。
程龍笑著搖頭，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對孫祺說：
“小祺，你這是為紅顏衝冠一怒。
這兩天接觸下來，我覺得你成熟得不像二十歲的年輕人，直到聽說你為了一非跟導演較勁，這才有點年輕人該有的衝動。”
“讓大哥見笑了。
主要是那位導演做事太欺負人，在我們國家掙錢還看不起我們，我實在看不下去。”
“確實。
你放心，明天我去跟他說，我這張老臉在劇組還是有點分量的，肯定沒問題。”
孫祺心裡踏實了，連忙雙手舉杯向程龍道謝：
“那就麻煩大哥了。”
“客氣什麼。”
程龍瀟灑地舉杯與孫祺碰杯。
對他來說這不算什麼，以他在國際影壇的地位，連導演都能換，更彆說保個女主角了。
要是彆人他可能還要考慮值不值得，但孫祺年紀輕輕就被中影韓董看重，楊守成調查後也很看好。
對這樣的年輕人，賣個人情不過是舉手之勞。
正事談完，大哥見吃得差不多了，便叫服務員收拾桌子，然後神秘地對孫祺笑道：
“接下來還有節目。”
孫祺聞言略顯尷尬。
他大概猜得到接下來的安排，傳聞年輕時的程龍大哥很是放浪不羈，沒道理現在五十多歲就改了性。
但他畢竟才二十歲，還是在校大學生，臉上不能露出期待的神色。
老黎則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三人來到活動廳，服務員添了些乾果零食。
一位經理模樣的男子走進來，微微鞠躬後拍了拍手。
動感音樂響起，五六個年輕女孩踏著節奏魚貫而入。
領頭的女孩在舞台前大膽跳起熱舞。
台上的女孩們打扮各異——性感的、清純的、禦姐範的，迎合著不同男士的喜好。
見到坐在台下的程龍大哥，她們毫不驚訝，顯然對這種場合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這裡是橫店，國內頂尖的影視城，在這種高端場所遇見明星是常事。
一曲結束，幾位公關經理自然地坐在孫祺三人中間。
人多了起來，氣氛更加熱鬨。
大哥放得開，直接上台摟著兩位美女點歌，兩位美女笑著伴舞，玩得很儘興。
老黎和旁邊的美女劃拳喝酒，孫祺最安靜，隻是和旁邊的女孩聊天、玩骰子。
這種場合不過就是唱歌、喝酒、玩遊戲，說些帶點玩笑的話活躍氣氛，最多拉著手看看手相。
借著燈光，孫祺注意到這些女孩的容貌身材都不錯，甚至比他見過的一些明星還要出眾。
其實女演員中素顏能打的不多，大多靠鏡頭濾鏡和化妝。
孫祺進圈後，私下見過不少女明星，實在不敢恭維。
在他認識的女演員裡，真正能打的隻有神仙姐姐劉一非。
正值青春年華，有時孫祺甚至覺得她素顏比化妝更驚豔，不得不感歎老天對神仙姐姐太過偏愛。
正想著這事，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
拿出來一看，竟是劉一非發來的消息，問他在做什麼。
孫祺心頭一跳，有些糾結該怎麼回。
實話實說？說他和一個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女孩坐在一起談人生？那肯定要挨揍。
這黑鍋他背得冤——他什麼都沒做，坐得近也是女孩主動的，他一直很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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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哥唱歌呢。”孫祺回了這幾個字，抬頭看向台上拿著麥克風高歌的程龍大哥。
嗯，沒毛病。
“哦哦，你明天幾點走？”
“大概早上七八點。
怎麼了？”
“本來想讓你晚點走，等我拍完戲回來送你。
你要是上午就走，我趕不上了。”
“劇組那邊人快到了，挺趕時間的。”
“沒事的，我明白。
好了，不說了，你們忙完早點休息，我也要去睡了。”
“好，知道了。”
聽說劉一非想送他，孫祺心裡有點暖，隱隱有些高興。
但他確實走不開——劇組安排太緊，連半天都耽誤不起。
如果不是為了劉一非，他恨不得當晚就走。
收到神仙姐姐的短信後，孫祺便有些提不起興趣。
他今天本來是為辦事來的，事情已經辦妥，剩下的不過是陪著罷了。
後來他陪著大哥唱了幾首歌，稍微展示了一下歌喉。
沒多久，老黎就被兩個姑娘灌得不清醒。
見時間快到十一點，孫祺扶起老黎向大哥道彆，離開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