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樓道裡,聲控燈隨著李婉婉的腳步亮了又滅。她扶著牆壁,一步一挪地往上走,雙腿還在發軟,每動一下都牽扯著肌肉的酸痛。賓館裡的餘韻尚未散去,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潮紅,嘴角甚至不自覺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那種極致的歡愉,讓她暫時忘記了所有的顧慮和不安。
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時,客廳裡的燈突然亮了。
李婉婉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丈夫張強正坐在沙發上,麵前的煙灰缸裡堆滿了煙蒂。他穿著皺巴巴的睡衣,頭發亂糟糟的,眼睛裡布滿血絲,直勾勾地盯著門口,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
“你……你還沒睡?”李婉婉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攏了攏淩亂的衣服,試圖掩飾什麼。
張強沒有說話,目光像掃描儀一樣在她身上來回打量。她的絲襪破了好幾個洞,裙擺歪歪扭扭,領口大開著,露出鎖骨上若隱若現的紅痕。走路的姿勢明顯不對勁,雙腿打顫,像是耗儘了力氣。更重要的是,她臉上那股抑製不住的媚態和潮紅,絕不是“逛街累了”該有的樣子。
“半夜跑哪兒鬼混去了?”張強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每個字都帶著壓抑的怒火。
李婉婉心裡一慌,強裝鎮定地換鞋:“跟閨蜜出去逛街了,玩得晚了點。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
“逛街?”張強猛地站起來,幾步衝到她麵前,指著她的腿,“你當我是傻子嗎?我記得你出門時穿的絲襪是完好的!還有你走路的樣子,你的臉色!你告訴我,你內褲呢?!”
最後一句話像驚雷一樣炸在李婉婉耳邊。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裙擺下,才想起內褲被江辰當成“紀念”拿走了。這一下,所有的掩飾都成了徒勞。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李婉婉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瞞不下去,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湧上心頭。她想起江辰的承諾,想起那種揮金如土的生活,再看看眼前這個窩窩囊囊的男人——工作普通,賺錢不多,連床上那點事都滿足不了她,每次匆匆忙忙五分鐘就完事,跟江辰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彆。
憑什麼她要守著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
李婉婉猛地抬起頭,眼神裡的慌亂變成了尖酸刻薄:“張強,你彆在這兒雞蛋裡挑骨頭!我告訴你,這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婚!”
張強愣住了,他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妻子居然敢說出這種話。憤怒過後,湧上心頭的是深深的恐懼。他知道自己的條件,普通職員一個,還帶著個年幼的孩子,要是李婉婉真的離婚,他這輩子大概率是找不到老婆了。
“你……你彆無理取鬨。”張強的聲音弱了下去,怒火被恐懼取代,“我不是要逼你,就是……就是擔心你。”
“擔心我?”李婉婉嗤笑一聲,“你是擔心沒人給你洗衣做飯,沒人給你帶孩子吧?”她推開張強,徑直走向臥室,“我告訴你,彆惹我不高興,不然有你好受的。”
張強站在原地,看著妻子決絕的背影,拳頭攥得發白,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屈辱、憤怒、不甘……種種情緒在他心裡翻湧,可最後,都隻能化作一聲無力的歎息。
他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誰讓他沒本事呢?
臥室裡,李婉婉關上門,靠在門後大口喘氣。剛才的強硬都是裝出來的,她心裡其實也慌得厲害。可一想到江辰的勢力,想到那些唾手可得的奢侈品,她又鎮定下來。
隻要抱住江辰這條大腿,張強算什麼?離不離婚,還不是她說了算?
她走到鏡子前,看著裡麵衣衫不整、麵帶春色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脫下來的絲襪被她隨手扔進垃圾桶,仿佛扔掉的不隻是一件衣物,還有過去那段平淡乏味的生活。
客廳裡,張強默默地收拾著煙灰缸,眼神空洞。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也不知道妻子的心到底飄向了哪裡。他隻知道,這個家,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徹底碎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陰影,像一道無法愈合的裂痕。而這一切,遠在彆墅裡的江辰一無所知,也毫不在意。對他來說,李婉婉不過是眾多情人中的一個,她的家庭糾紛,與他無關。
他此刻正摟著白小艾,閉目養神,腦海裡盤算著明天該怎麼讓夏冰儘快點頭。至於那個叫張強的男人,連被他記住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夜色深沉,有人在欲望中沉淪,有人在現實中掙紮,而這場由欲望引發的連鎖反應,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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