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江家彆墅的客廳裡燈火通明。夏冰正拿著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昂貴的茶幾,動作有些生疏,卻透著一股認真勁兒。她剛到這裡不久,還不太習慣這種衣來伸手的生活,總想著做點什麼,才不至於顯得太過多餘。
王思甜和蘇北北在一旁整理著沙發上的抱枕,動作熟練麻利。她們來的時間久了,早就被這裡優渥的生活磨平了曾經的棱角,對江家的規矩了如指掌,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問。
冷血十三鷹的姑娘們大多不在客廳,她們有專門的練功房,白天除了必要的護衛工作,基本都在那裡練功,保持著隨時能戰鬥的狀態。夜裡的陪伴是她們的職責之一,白天的她們,更像是一群沉默的守護者。
江藍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把匕首,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她性子冷淡,不喜熱鬨,大多數時候都這樣獨自待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唯有江紅,像個真正的女主人,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一會兒問問夏冰累不累,一會兒叮囑王思甜把窗簾拉得更嚴實些,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對每個人都體貼入微。
“江辰回來啦。”看到江辰推門進來,江紅立刻迎了上去,語氣自然熟稔,與對其他人的客氣截然不同,“今天回來得挺早。”
江辰換了鞋,隨手將外套扔在沙發上,徑直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水,灌了一大口:“嗯,沒什麼事就回來了。”
“學校的事都安排好了?”江紅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眼神裡帶著幾分無奈,“最近學校那邊就交給你多費心了,彆一天到晚老想著泡妞。你看看你脖子上的小草莓,就沒見消失過。身上的香水味更是一天一個樣,種豬都沒你這麼能折騰。”
她的話直白得近乎粗魯,卻沒什麼惡意,更像是家人間的隨口調侃。在江辰和江藍麵前,她從不需要掩飾什麼,沒必要端著和藹可親的架子。
江辰摸了摸脖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沒辦法,主要是我魅力太大,美女都排著隊等著我呢。”
“嗬,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江藍冷不丁地開口,聲音裡帶著慣有的嘲諷,眼睛卻沒離開手裡的匕首。
“借你吉言。”江辰挑眉,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總比某些人整天抱著刀子強,小心哪天傷著自己。”
“要你管。”江藍冷哼一聲,彆過臉去。
夏冰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姐弟間的對話,有些驚訝。江紅剛才對自己還溫柔得像親姐姐,轉頭對江辰就能說出“種豬”這樣的詞;江藍更是直接,張口就是詛咒,可奇怪的是,她們之間的氛圍卻並不像真的在吵架,反而透著一種旁人插不進的熟稔。
她這才隱約明白,江紅在她們麵前的溫柔,或許真的隻是一種姿態。隻有在江辰和江藍麵前,她才會露出這樣直白甚至帶點潑辣的一麵,那大概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王思甜和蘇北北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低著頭假裝整理東西,眼觀鼻鼻觀心,絕不摻和江家姐弟的拌嘴。
“行了,彆吵了。”江紅打圓場,“晚飯快好了,夏冰第一次在這兒吃晚飯,我特意讓廚房多做了幾個菜。”
“謝謝大姐。”夏冰連忙道謝,心裡對江紅的好感又多了些。不管她對彆人怎麼樣,至少對自己,確實挺照顧的。
江辰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夏冰道:“過來坐,彆站著了。”
夏冰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隻是身體坐得筆直,顯得有些拘謹。
江紅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笑了笑:“彆緊張,以後都是一家人。江辰雖然看著不著調,但在大事上還是靠譜的,有他在,沒人敢欺負你。”
這話半是安慰,半是敲打。夏冰聽懂了弦外之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姐。”
江藍嗤笑一聲,沒說話,心裡卻想著:等你知道這家人到底是什麼德行,就不會這麼想了。
晚飯時,氣氛還算融洽。江紅不停地給夏冰夾菜,說著貼心話;江辰偶爾和身邊的冷血十三鷹成員說笑幾句;江藍依舊沉默,隻顧著自己吃飯;王思甜和蘇北北則安靜地坐在角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夏冰看著眼前這桌豐盛的飯菜,看著身邊這些性格各異的人,心裡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選擇來到這裡,究竟是對是錯,但事已至此,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飯後,江辰帶著夏冰回了房間。客廳裡,江紅收起了笑容,對江藍道:“夏冰這丫頭單純,你彆老嚇唬她。”
“我隻是實話實說。”江藍放下筷子,“讓她早點認清現實,總比以後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強。”
江紅沒再反駁,隻是歎了口氣:“隨她去吧。這是她自己選的路。”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彆墅裡漸漸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扮演著屬於自己的角色。夏冰躺在江辰身邊,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卻久久不能入睡。她知道,自己踏入的這個世界,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而江家這姐弟三人,更是像謎一樣,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場圍繞著她、也圍繞著欲望和權力的遊戲,才剛剛進入更深的階段,而她,早已身處棋局之中,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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