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效率奇高的程峰便將一份加密文件發到了程涵毅的郵箱。
程涵毅將筆記本電腦轉向錦嫣，自己則起身，走到她身後，雙臂撐在沙發靠背上，形成一個極具占有欲的環繞姿態，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
“我的夫人，”他呼出的熱氣帶著一絲曖昧，噴灑在錦嫣敏銳的耳廓。
錦嫣沒有理會他的親昵，目光專注地落在屏幕上。文件內容詳儘細致。從錦世昌、錦蘭、陸蘭馨到錦家全員，三年來每一筆超過五位數的消費記錄，到她們與哪些人私下見過麵，甚至連她們用來攻擊商業對手的匿名水軍賬號都被扒得一乾二淨。
這些京圈名媛間常見的陰私手段，在活了兩個多世紀的錦嫣看來，實在上不了台麵。她快速地滑動著鼠標，眼神毫無波瀾，直到一個被特殊標注的文件夾吸引了她的注意。
文件夾的命名很簡單——“錦世昌”。程涵毅的下屬顯然也知道什麼才是重點，這個文件夾被破解了多重密碼。
點開之後，裡麵並非什麼豔照或醜聞，而是一些看似枯燥的研究報告和資金流向圖。錦嫣的目光倏然凝固。她死死地盯著其中一筆最大的資金流向，接收方是一個名為“永生生物科技”的海外機構。
而在機構的介紹上，赫然印著一個不起眼的徽記——一株纏繞在枯骨上的血色蘭花。
這個標誌……在多年前，把她引入陷阱，讓她力量耗儘，落入那些人手裡，被當猴子一樣研究的那幫人，袖口上繡的就是這個圖案！一瞬間，錦嫣身上爆發出一股極致的殺意，整個客廳的溫度好像都降了好幾度。
程涵毅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怎麼了？”他低聲問，聲音裡帶著一絲誘哄。
“錦世昌……”錦嫣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他和當年害我的人，有關。”程涵毅瞬間明白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家族內鬥和嫉妒，而是跨越百年的血海深仇。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錦嫣會對錦家的一切都表現得如此漠然，唯獨在提到錦世昌時，會泄露出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錦家內部，果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關於她的秘密。而錦世昌，就是揭開這個秘密的鑰匙。
“想怎麼做？”程涵毅的手輕輕覆上她的手背，傳遞著不容置喙的支持，“殺掉他？還是讓錦家他們身敗名裂？我的人手，隨時可以調用。”
“不。”錦嫣緩緩搖頭，嘴邊勾起一抹詭異而冶豔的弧度，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裡，終於燃起了名為“瘋狂”的火焰。
“直接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她轉過頭，對上程涵毅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撕開他身上所有的偽裝，讓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化為泡影。”她要用最瘋狂，最決絕的方式，將這場橫跨百年的陰謀，徹底掀翻在所有人麵前！
程涵毅看著她眼中的瘋狂，心臟狂跳，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沙發傳遞給錦嫣。
“好。”他寵溺地應著，“下周，是錦家的年度家宴，屆時錦鴻會當眾宣布與陸蘭馨的婚訊。
那一天，會是她人生中最風光的時刻。”也是最適合從雲端墜落的時刻。錦嫣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帶著一種病態的美感。“那就……大鬨一場好了。”她輕聲說，像是在宣布一場盛大煙火的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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