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錦嫣換上了一身乾練的黑色運動裝,長發束成高高的馬尾,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那雙冷漠的眼。
她正在擦拭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銀色短刃,短刃薄如蟬翼,刃口泛著幽藍色的光芒。
這是她的武器,名為“噬魂”。
百年未曾出鞘,今日,當為故人重開鋒芒。
月色如鉤,京華大學家屬院,一棟老舊的公寓樓裡。
徐文博正在燈下備課。
他如今的外表,是一個五十多歲、溫文儒雅的學者,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誰也想不到,這個看似平凡的大學教授,手上曾沾滿了鮮血。這麼多年,他隱姓埋名,改頭換麵,過著平靜的生活,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的過去。他以為,當年的事情,隨著那場大火,已經永遠地埋葬了。
那個代號為“長生”的完美實驗品,也早就化為了灰燼。直到幾年前,他遇到了陸蘭馨。那個女孩,聰明,漂亮,野心勃勃,像極了當年的一個人。
他鬼使神差地資助了她,扶持她,讓她成為了自己安插在錦家的一顆棋子。
他想得到錦家的財富,更想得到錦家那片“禁地”裡,可能還殘留的實驗數據。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一陣微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吹了進來,吹滅了書桌上的台燈。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徐文博皺了皺眉,起身準備去開大燈。可就在他轉身的刹那,他的身體,僵住了。
他感覺到,一縷冰冷的、帶著死亡氣息的寒意,正貼著他的脖頸。
一個幽幽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徐教授,多年沒見,彆來無恙啊?”
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冰的錐子,瞬間刺穿了徐文博的耳膜,紮進了他的靈魂深處。
一百多年……這個世界上,能對他說出這句話的,隻有一個!
不可能!
她早就死了!
死在了那場大火裡,死在了自己親手調配的“安息劑”之下!徐文博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脖頸上那把利刃的冰冷,而是源於一種從骨髓裡滲透出來的恐懼。
他的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試圖發出聲音,卻隻擠出幾聲嘶啞的“嗬嗬”聲,像是破舊的風箱。
“怎麼?不認識我了?”錦嫣輕笑一聲,那笑聲悅耳動聽,卻讓徐文博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她收回了抵在他脖子上的短刃,轉而用刃尖輕輕地、曖昧地劃過他的臉頰。冰冷的觸感,像毒蛇的信子。
“一百二十七年零三個月。徐文博,或者說,我該叫你當年的‘鬼手’博士?”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客廳的大燈“啪”的一聲亮起。
慘白的光線瞬間驅散了黑暗,也讓徐文博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那是一張他午夜夢回時,見過無數次的臉。比記憶中更加美豔,也更加……沒有生氣。那雙眼睛,曾經也曾有過天真和信賴,如今卻隻剩下死寂的深淵,倒映著他驚恐萬狀的臉。
“你……你……你是人是鬼?”徐文博雙腿一軟,癱倒在地,褲腳下,迅速蔓延開一片可疑的水漬。
他引以為傲的儒雅和鎮定,在此刻碎得一乾二淨。眼前的景象,徹底摧毀了他堅守了一百多年的唯物主義世界觀。
“我是你們曆經三代,最完美的作品啊,博士。”
錦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忘了?從你的師祖開始,你的師傅,現在加上你,親手把我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不老不死、不人不鬼的怪物。現在,你卻問我是人是鬼?”
她蹲下身,用那把名為“噬魂”的短刃,輕輕拍了拍徐文博的臉頰。
“你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令人作嘔。福爾馬林混合著劣質香水,還有……背叛者的腐臭。”
“不……不是我!當年的事不是我做的!”徐文博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涕泗橫流,拚命地辯解,“是上麵的命令!是老家主的命令!我隻是個執行者!我身不由己啊!”
“老家主?”錦嫣的眼神微微一凝,“哪個老家主?”
“就是……就是你爺爺的父親!錦家的太上皇!”徐文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說道,“是他!是他想要長生!他找到了我們,成立了那個實驗室,他說……他說你是最合適的載體,是天選之人!”
錦嫣沉默了。
這個答案,既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錦家,那個她守護了百年的家族。
到頭來,給她最致命一擊的,竟然是錦家的掌權者多麼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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