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羨踏進宗祠時，祭壇表麵的古老符文正發出刺目的光芒。錦嫣站在光芒中央，金色紋路從她腳踝一路蔓延至脖頸，程涵毅釋放出的冰晶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堅實的保護屏障。
“你果然還是繼承了程家最危險的那部分基因。”錦嫣的指尖輕輕撫過程涵毅結霜的睫毛，語氣帶著幾分玩味。
程羨突然暴起，一道金色蛇影從他袖口竄出，直撲祭壇中央。
蛇影撞上冰牆的瞬間被反彈回去，重重砸在梁柱上，震下簌簌灰塵。
祭壇下方傳來機械運轉的沉悶聲響，三支裝著熒綠色液體的血清從地底緩緩升起。
“雙生血清？”程涵毅的冰戟瞬間凝聚在手，“父親，你竟然真的研製出來了。”
程羨頸側的金色紋路在符文光芒下若隱若現。他盯著那三支血清，翡翠扳指早已被捏得粉碎。
“這是拯救程家唯一的辦法。你的基因正在崩潰，涵毅，隻有雙生血清能重組異能序列。”
錦嫣忽然輕笑出聲。她手腕上的佛珠自動解開，十七顆菩提子懸浮在半空，組成一個不斷旋轉的圓陣。
“你們程家人總是這樣，永遠分不清什麼是拯救，什麼是毀滅。”
宗祠的梁柱發出吱嘎聲響，那些盤踞在上的青銅蛇雕開始轉動頭顱，綠寶石鑲嵌的眼睛齊齊對準祭壇。機械運轉聲越來越響，地麵微微震動。
“住手！”程涵毅的冰係能量瞬間爆發，整個宗祠的溫度驟降，“立刻停止血清提取程序。”
程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頸側的金色紋路已經蔓延到耳後，在皮膚下發出微弱光芒。
“太遲了。從你帶回她的那天起，這個結局就已經注定。”暗處的監控探頭微微轉動焦距。吳姍躲在宗祠偏殿的陰影裡，對著通訊器低聲彙報：“目標已進入預定位置，血清激活程序進行中。”
通訊器裡傳來異調局局長冷靜的指令：“繼續觀察，不要介入。記錄所有能量數據。”
祭壇上的符文突然變換排列方式，光芒從金色轉為血紅。
三支血清中的液體開始沸騰，表麵冒出細密的氣泡。錦嫣抬起手，十七顆佛珠同時射出血色光芒，與祭壇的紅光激烈碰撞。能量波動讓整個宗祠都在震動，梁柱上的蛇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沒用的。”
程羨向前邁步，“宗祠的陣法隻會聽從程家血脈的指令。”
程涵毅突然擋在錦嫣身前，冰戟直指程羨：“那就聽聽我的指令——停止！”
長明燈的火苗瘋狂搖曳，映照出程羨臉上詭異的表情。他繼續向前走，完全無視抵在胸前的冰戟。
“你還不明白嗎？從你出生那天起，你的命運就已經被寫好了。程家長子嫡孫的力量，從來都不是禮物，而是詛咒。”
錦嫣忽然按住程涵毅的手腕。
“他說得對。”她的瞳孔完全變成金色，與佛珠的光芒交相輝映，“但你們程家人忘記了一件事——當年幫你們設下這個詛咒的人，是我。”
宗祠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程羨猛地抬頭看向錦嫣：“你做了什麼？”
“隻是物歸原主。”錦嫣輕輕揮手，十七顆佛珠重新串回她腕間，“程家偷走的東西，是時候還回來了。”
吳姍從偏殿衝出來，手裡拿著平板電腦：“宗祠地下的能量指數正在飆升！已經超過安全閾值三倍！”
程羨終於臉色大變。他試圖衝向祭壇，卻被程涵毅的冰牆擋住。
“你激活了自毀程序？”錦嫣站在祭壇中央，長發無風自動。她指尖輕點，三支血清緩緩沉回地底。
“比起奪取血清，我覺得徹底銷毀這裡更有趣。”異調局局長的聲音從吳姍的通訊器中傳出：“立即撤離！地下能量反應相當於級異能爆炸！”
程涵毅拉住錦嫣的手：“走！”整個宗祠開始劇烈搖晃，梁柱上的蛇雕紛紛碎裂墜落。
地麵裂縫不斷擴大，熾熱的氣浪從地底湧出。程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盯著重歸沉寂的祭壇，忽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你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
錦嫣回頭看他最後一眼，金色瞳孔中沒有任何情緒。“兩百年前我幫程家建造這個牢籠時，就說過總有一天會親手毀了它。”
宗祠主梁發出斷裂的巨響。
程涵毅抱起錦嫣，冰係能量在周身形成保護罩，衝破側窗躍出建築。
在他們身後，整座宗祠開始坍塌。地麵陷落，露出深不見底的地下空間，其中隱約可見巨大的機械結構和閃爍的能量核心。
程羨站在坍塌的中心點，金色紋路已經覆蓋他整張臉。
他對著錦嫣消失的方向輕聲說道：“你忘了……程家的詛咒，從來都是雙向的。”
爆炸的火光吞沒了整個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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