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峰靠在石牆上,望著遠處枯木林的方向,眼神裡滿是複雜——他們確實抵達了目的地,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銀鋒小隊十二人隻剩六人,鐵山和石勇永遠留在了枯木林,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深淺不一的傷,補給箱裡的乾糧和藥劑也所剩無幾。
蘇瀾小心地放下背上的林晚,坐在她身邊,手臂上未愈合的傷口還在滲血,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終於到了……咱們沒白走這麼遠,也沒辜負那些犧牲的人。”
林晚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僅剩的幾包草藥,遞給蘇瀾:“先處理下傷口,彆讓感染了,明天還要進遺跡呢。”
趙快靠在成峰的胳膊上,腿上的布條被血浸透了大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地望向石牆後的遺跡方向:“成隊長,裡麵就是銀月精靈的遺址嗎?
會不會有很多厲害的寶貝?比如能讓人瞬間變強的魔法道具?”
成峰被他逗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先彆想寶貝了,等明天進去就知道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誰知道遺跡裡還有沒有更危險的東西。
”林晚也笑著補充:“就是,你先把腿傷養好,不然進去了連路都走不動,有寶貝也拿不到呀。”
陸承淵走到石牆前,目光掃過牆麵的符文,又轉頭看向枯木林深處,聲音依舊沉穩:“今晚就在這裡休整,銀鋒小隊兩人一組輪流守夜,密切關注林裡的動靜;秦越、周法師,你們儘快用魔力恢複藥劑補充魔力,明天可能需要你們破解遺跡的魔法機關。
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明天天亮後檢查裝備和藥劑,咱們準時進入遺跡。”
他頓了頓,又特意叮囑:“剛才那些魔獸雖然退了,但枯木林裡的獸潮還沒散,守夜時一旦發現異常,立刻示警,彆單獨行動。”
銀鋒的隊員們齊聲應下,開始分配守夜的班次,剩下的人則找了乾燥的岩石角落,靠在一起休息。
聶榿坐在離石牆不遠的地方,望著牆麵泛著銀光的符文,胸口的“銀月守護”突然微微發燙,一股溫和的魔力從吊墜中溢出,與石牆上的符文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符文裡藏著與吊墜同源的銀月精靈氣息,那氣息純淨而溫暖,與他體內的精靈血脈隱隱呼應。
他悄悄攥緊吊墜,心裡泛起一陣激動——他們終於離銀月精靈的秘密越來越近了,或許在遺跡裡,他能解開自己身上的謎團,知道自己的精靈血脈究竟來自哪裡,也能弄清楚“銀月守護”真正的用途。
月光灑在石牆上,銀白色的符文泛著柔和的光澤,將整個遺跡外圍籠罩在安全的光膜中。守夜的銀鋒隊員靠在石牆上,目光警惕地盯著枯木林的方向;休息的隊員們大多已經睡著,疲憊的呼吸聲與符文輕微的魔力波動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片難得的安寧。
夜漸漸深了,枯木林裡偶爾傳來幾聲遙遠的魔獸嘶吼,卻再也沒有魔獸敢靠近光膜。石牆上的符文依舊亮著,像一道永恒的守護,靜靜等待著第二天太陽升起,等待著眾人踏入遺跡,揭開銀月精靈塵封了千年的秘密。
晨光刺破枯木林的薄霧時,遺跡外圍的銀白符文還泛著柔和的光膜,將昨夜的血腥與危險隔絕在外。
守夜的銀鋒隊員靠在石牆上打盹,甲胄上的血漬已凝結成暗褐色,像乾涸的溪流,手裡的長戟斜斜倚著,劍穗垂在地麵,昨夜的緊張與疲憊還未完全從眼底散去。
成峰是第一個醒來的,他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傷口的痛感已輕了不少——聶榿昨夜趁著守夜間隙,悄悄給他渡了縷木係魔力,雖沒明說,卻讓滲入肌理的黑毒消退了大半,連抬臂都比之前靈活。
“大家醒醒,該準備進入遺跡了,爭取白天多探查些情況。”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沉穩的力量,足以喚醒還在淺眠的眾人。
林晚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懷裡的草藥籃還緊緊抱著,像是怕丟了保命的寶貝。她揉了揉眼睛,立刻翻開籃子開始清點剩餘的藥劑:“止血膏還剩三罐,清毒露隻剩半瓶,醒神散還有不少,夠咱們在遺跡裡用一陣,就是抗毒藥劑不多了,得省著點用。”
蘇瀾背著“穿雲”弓走到石牆前,指尖輕輕碰了碰光膜——光膜泛著微涼的觸感,像浸了月華的絲綢,符文的魔力在指尖輕輕流轉,仿佛在回應她的觸碰,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距離感,像隔著一層薄霧。
趙快伸著懶腰站起來,腿上的繃帶已換過新的,是林晚淩晨特意給換的。他蹦躂了兩下,沒覺得疼,立刻興奮地湊到石牆前,眼睛亮晶晶的:“這就是銀月精靈的遺跡嗎?
裡麵會不會有會發光的寶貝?比如能自動療傷的水晶,或者會飛的魔法武器?”
陸承淵剛好整理完劍鞘,墨色長劍歸鞘時發出“哢嗒”一聲輕響,利落又清脆。他走到石牆前,目光掃過泛著銀光的符文,語氣嚴肅:“秦越、周法師,你們先探查符文的魔力規律,確認安全後再嘗試進入,彆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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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法師點點頭,法杖頂端的藍寶石泛著淡藍色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將法杖靠近光膜——光膜上的符文瞬間亮起,淡銀色的線條像活過來的溪流,在法杖周圍繞了一圈,隨即傳來一股溫和卻堅定的排斥力,將法杖輕輕推開,沒有攻擊性,卻明確表達了“不允許靠近”的態度。
“符文的魔力很活躍,而且有自主判斷性。”
秦越收回法杖,眉頭微蹙,“昨夜它能威懾魔獸,現在對咱們的靠近也有反應,隻是暫時沒有攻擊性,更像在‘審視’我們這些外來者。”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剛才試著注入一絲火係魔力,符文的排斥力明顯增強,看來它對陌生魔力很敏感,不喜歡非自然的能量介入。”
周法師也湊近光膜,指尖泛著微弱的木係魔力,卻沒直接觸碰,隻是專注地觀察符文的波動:“這符文的結構很複雜,魔力循環自成體係,不像普通的防禦法陣隻會機械攻擊。”
他翻開懷裡的古籍,快速翻到記載守護符文的頁麵,“古籍隻記載過類似的精靈守護符文,說它能根據外部氣息調整應對方式,卻沒說具體觸發條件——之前銀鋒的兄弟試過靠近,都被排斥力擋了回來,咱們得想辦法讓它‘認可’咱們的進入。”
眾人一時陷入沉默,趙快忍不住撓了撓頭,語氣帶著幾分急躁:“難道要硬闖?可這光膜連九階魔獸都不敢碰,咱們硬闖豈不是送死?”
成峰也皺著眉,目光掃過身邊的人,最後落在聶榿身上——從過月光石林到冰火溪流,聶榿似乎總能在關鍵時刻與精靈相關的事物產生聯係,或許這次也能有轉機。
像是回應成峰的期待,聶榿默默走到石牆前。他沒像秦越那樣注入魔力,隻是靜靜站在光膜前,胸口的“銀月守護”貼著皮膚,在無人察覺的角落微微發燙,
與光膜的魔力產生了細微的共鳴。起初,光膜的符文隻是如常閃爍,沒什麼異常;可片刻後,符文的線條突然變緩,原本圍繞光膜流轉的銀線,竟緩緩向聶榿的方向聚攏,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
“你們看!符文在動!”
蘇瀾最先發現異常,指著光膜低聲驚呼,聲音裡滿是驚訝。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聶榿麵前的光膜漸漸變得稀薄,符文彙聚成一道半人高的缺口,缺口處的銀線泛著柔和的光澤,沒有絲毫排斥力,反而像在無聲地“邀請”他進入。
銀鋒的老周驚訝地張大了嘴,語氣帶著不敢置信:“這怎麼回事?
剛才我靠近時,符文推得我胳膊都麻了,怎麼到聶榿兄弟這就不一樣了?
難道他跟精靈有親戚關係?”
秦越法師的法杖頂端藍寶石劇烈閃爍,他快速探查著符文的魔力變化:“是聶榿身上的某種氣息!
符文在與他產生共鳴,所以主動讓開了路徑!
可……他身上到底有什麼能讓千年精靈符文產生反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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