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他們撿了不少芒果，但那批果子大多爛得差不多了，加上還得追人，根本顧不上做工具。
隻能背著還能吃的勉強帶走。
眼下又添了一堆檸檬，不整輛車運根本拿不走。
上官越對此早已習慣，該乾啥乾啥，從不廢話。
倆人各自忙活開來。
天色漸暗，趕路也不現實了，乾脆搭帳篷，原地歇腳。
可剛躺下不久，林子裡忽然傳來一陣怪動靜——
嗖嗖嗖……
嘩嘩嘩……
“啥聲兒？”
古康成猛地坐起，撩開簾子往外瞅。
樹太密，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清。
“該不會……蝙蝠吧？”
她臉都白了。
蜘蛛、蛇、老鼠、蝙蝠，四大恐怖排行榜她全怕，尤其是會飛的這種。
不過帳篷邊上撒了上官越特製的驅蟲粉，蛇蟲鼠蟻都繞著走。
唯獨蝙蝠，不歸這藥管。
“不可能是蝙蝠。”
上官越拍拍她肩膀，語氣輕鬆，“蝙蝠撲棱翅膀的聲音不一樣，這個動靜輕巧，還帶著彈跳感，一聽就是哪個小家夥在樹杈間竄來竄去。”
“聽聲音還能分辨出來？”
古康成來了興趣，“要不要出去瞧一眼？”
隻要不是四條腿帶鱗或者長翅膀吱哇亂叫的，她膽子立刻變大。
再說躺著也無聊，正好找點樂子。
“行啊。”
上官越利索爬起，三兩下備好火把和望遠鏡。
“出發。”
“嗯！”
兩人摸黑出門，循著聲響一步步往林子深處走。
夜裡進林子，普通人肯定不敢。
但在上官越這兒，就跟飯後散步差不多。
技術在手，膽子自然肥。
他們沿著聲音推進，沒過多久，又聽到那熟悉的窸窣跳躍聲，在枝葉間來回穿梭。
“應該就在前麵。”
古康成壓低嗓音，“彆驚動它，悄悄靠近。”
“穩得很。”
上官越舉起火把，光照劃破黑暗，帶著她繼續往前。
很快，樹影裡現出一個小小的輪廓。
那家夥正扒在樹乾上，個頭跟手機差不多，尾巴老長，腦袋卻圓乎乎的，像極了貓頭鷹。
最嚇人的是那雙眼睛——大得離譜，幾乎占了半張臉，黑夜裡閃著幽光，滴溜溜轉個不停，像是在偵查周圍有沒有危險。
“這是啥玩意兒？”
古康成小聲嘀咕，既害怕又好奇。
“幽靈眼鏡猴。”上官越低聲回道。
“幽……幽靈！？”
古康成愣愣地瞅著樹梢上那隻大眼睛的猴子，心裡直犯嘀咕，這毛茸茸的小玩意兒哪一點跟“幽靈”沾邊了？
“為啥給它起這名啊……”
“夜裡出來活動，跑得飛快，動作靈得離譜，跟影子似的，摸不著抓不住。”
上官越慢悠悠地回話。
他沒提這猴子其實還有個正經名字——馬來西啞眼鏡猴。
畢竟這地方壓根兒沒“馬來西啞”這地兒，說了也白搭。
“但這小家夥確實挺特彆。”
“你看它那眼睛，大不大？”
“大！特彆大！”
“那你有沒有看出哪兒不對勁？”
“啥？它是脖子特彆靈活？扭頭像貓頭鷹那樣？”
“也算沾點邊吧。”
上官越輕輕點頭，“不過我說的是眼睛本身。”
“哦——我懂了！是不是因為眼睛太大，眼珠子轉不動，隻能靠整個腦袋轉來轉去瞧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