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邊剛挖個坑,那邊人家笑嘻嘻繞過去,回頭你還得再挖一個。
兜兜轉轉,咱家底子快被掏空了!”
司馬吉在旁拍了拍他後背:“其實……那坑我也覺得糙了點,泥巴堆得跟小孩兒堆沙堡似的,能騙到誰?”
“你這時候說這乾嘛!”季紅扭頭瞪他,轉身就走。
“我這不是想給你們打氣嘛!”司馬吉無奈攤手,“下次咱們挑個好地兒,藏得深點,布置得細點,保準能整一票大的。”
周晨長長歎氣,癱在那兒沒動靜:“……也隻能這樣了。”
他忽然特彆想回草原。
那時天是藍的,風是甜的,連狗都懶得追著人跑。
……
就像他猜的那樣——
他們這群人,活活走成了一條沒人敢咬尾巴的長蛇。
前頭跑的不急,後頭追的不慌。
前頭扔個坑,後頭笑兩句;
前頭埋個網,後頭繞著走;
前頭放個煙霧彈,後頭直接當放了個屁。
沒人真想動手,也沒人真想被動手。
連最狠的邵龍娟,現在都慢悠悠跟在隊尾,嘴裡叼著根草,一臉享受,跟逛公園似的。
整個隊伍像被下了緩釋咒,你追我,我躲你,你放個煙,我裝沒看見——就這麼一路晃蕩,誰都不想打破這詭異的和平。
……
與此同時,上官越和溫孝剛溜達到了一條細河邊上。
熱帶雨林裡這種小河多得跟褲衩子一樣——窄得能一步跨過去,水流跟小孩撒尿似的,可水裡頭啥都有。
上回碰見水獺,這回……
“臥槽!貓?!這貓在河裡遊泳?!”
溫孝剛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隻見河中央,一隻毛色灰黑交錯的小貓,甩著尾巴遊得飛起,身段流暢得像條水蛇,那模樣——像極了美短,又有點說不清的野性。
“這玩意兒叫漁貓,”上官越笑了,“專吃魚、摸蝦、打水漂,上班摸魚都不帶它專業。”
“貓不是都怕水嗎?這咋跟遊泳冠軍似的?”
“貓怕水?”上官越搖頭,“那是家貓,被人類慣的。”
“第一,它們耳朵裡頭結構特殊,水一進,發黴長菌,耳朵聾了咋打獵?”
“第二,毛皮外層防水,裡頭全是吸水海綿,泡一泡體溫直接掉十度,感冒發燒誰扛得住?”
“第三,家貓祖宗住沙漠裡,祖訓:水?那玩意兒是拿來喝的,不是拿來泡的!”
“第四嘛——”他壓低聲音,“人類一給貓洗澡,拎著噴頭就往它頭上懟。
貓:‘我招你惹你了?這是要弄死我!’——能不躲嗎?”
溫孝剛聽得目瞪口呆:“……所以它不是不怕水,是嫌人煩?”
“對。”上官越咧嘴,“貓不是怕水,是怕你。”
所以它們才這麼躲著人走啊。
眼前這玩意兒,叫漁貓。
名字聽著就像從水裡爬出來的——還真沒錯。
這貨壓根兒不靠抓老鼠過活,它吃的,是魚。
你瞧它爪子,趾頭中間還連著一層薄皮,跟鴨蹼似的,一劃一撈,魚就上來了。
水?對它來說就跟自家後院一樣,蹚水比走路還順溜。
跟那些會捕魚的翠鳥一個德行——水裡泡著不帶怕的。
這年頭,怕水的貓多的是,可這種不怕水的,真比熊貓還稀罕!
“怪不得呢~”
溫孝剛聽得直點頭,眯著眼琢磨開了。
“老板,你說以前人是不是瞅見這種貓老在河邊逮魚,才以為貓都愛吃魚?其實吧,咱家裡那隻,不都是追耗子嗎?”
“沒準真就是這樣。”
上官越咧嘴一笑,“走吧,彆在這兒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