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精準而冷酷的組合拳,徹底打亂了士燮與步騭的陣腳。
步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諸葛亮像一位高明的棋手,步步緊逼,不僅軍事上連連受挫,更在政治上將他逐漸孤立。士燮年事已高,經此連番打擊,已顯油儘燈枯之象,其內部子侄為爭奪權力暗流洶湧,更無力組織有效抵抗。
終於,漢軍兵臨龍編城下,諸葛亮並未立刻下令強攻,而是將一封勸降書射入城中,陳明利害,給予士家最後機會的三日後,龍編城門緩緩開啟。士燮之子士徽,攙扶著病骨支離的父親,率領交州文武,素服出降。
曆時數月的交州之役,以漢軍的全麵勝利告終。諸葛亮代表天子劉協,接受了士燮的投降。他並未苛待士家,依舊保留了士燮虛銜,將其一族遷往荊南“榮養”,同時迅速委派得力官員接管交州各郡政務,整頓秩序,安撫流民,並將那套結合了《均田令》精神與交州實際情況的“輕徭薄賦、鼓勵墾殖”的新政,迅速推行下去。
消息傳回荊南,朝野歡騰!這意味著,劉協的版圖向南拓展了千裡,真正擁有了穩固的大後方和漫長的海岸線!更重要的是,打通了通往南海的通道,未來的海上貿易與戰略機動,擁有了無限可能!
臨湘城
喜悅的氣氛同樣彌漫。但劉協在短暫的興奮後,迅速冷靜下來。他站在那幅已然更新的輿圖前,目光從新納入版圖的交州,移向了東麵那依舊波濤洶湧的長江。
“陛下,交州已定,是否可稍作喘息,全力消化所得?”有大臣提議。
“喘息?”劉協搖了搖頭,手指重重點在輿圖上的江夏位置,“孫權此番受挫,豈會甘心?呂蒙雖暫退,然江東水師根基未損。江夏之危,不過是暫時緩解。下一次,他們可能會來得更猛,更凶!”
他想起了之前呂蒙水軍逼近江夏時,己方水軍的無力感。荊南水軍新建,船小兵弱,在江東龐大的樓船艨艟麵前,如同孩童麵對巨人,隻能憑借岸防工事和火器勉強支撐。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麵,必須改變!
“我們必須擁有一支能與之抗衡,甚至戰而勝之的水師!”劉協斬釘截鐵地對工部尚書和幾位核心工匠說道,“不能再滿足於改造舊船,我們要造新船!劃時代的新船!”
他命人取來絹帛和炭筆,憑借記憶和現代工程學原理,開始勾勒一種迥異於當世所有戰船的藍圖。
“看,此船朕暫命名為‘鎮海艨’。”劉協一邊畫一邊講解,“其核心在於‘防禦’與‘火力’!”
他畫出的是一個低矮、寬闊的船體,上層建築極少,船身覆蓋著仿佛龜殼般的弧形護板。
“船身以硬木為骨,關鍵部位包裹熟鐵板,以抵禦火箭和拍杆衝擊。整體低矮,減少受風麵積和被攻擊麵。”
“取消傳統的樓船結構,甲板平整,四周設女牆,女牆上開有射孔,內置強弩,甚至……未來可以安裝小型投石機,發射‘燃燒罐’!”
“船首設撞角,但並非用來撞擊,而是隱藏‘水下圖騰’——朕設想的一種可以伸出水下的尖銳裝置,用於破壞敵船船底!”
“動力方麵,除風帆外,在船體兩側加設腳踏輪槳,無風時亦可保持機動!”
“最重要的是,”劉協在船體中部畫了幾個特殊的開口,“這裡,朕要安裝一種新式的‘水戰雷火’——利用壓縮原理發射的爆炸物,或者……一種可以連續發射弩箭的‘輪轉弩’!”
劉協描繪的“鎮海艨”,完全顛覆了此時以高大樓船、依靠接舷戰為主的水戰理念,強調的是防禦、遠程火力和獨立機動。這需要極高的工藝水準和大量的資源投入。
工部尚書和工匠們看著那前所未見的圖紙,目瞪口呆,既感到難以置信,又為其中蘊含的奇思妙想而熱血沸騰。
“陛下……此船若能建成,必……必為水戰利器!”一位老工匠激動得聲音發顫。
“但工藝極其複雜,耗費……”工部尚書麵露難色。
“不惜代價!”劉協斷然道,“集中最好的工匠,調用交州運來的優質木材、桐油、乃至銅鐵!先在洞庭湖秘密設立船塢,建造兩艘原型船進行測試!要快!”
打造新式水軍的計劃,被列為最高機密,代號“定海”,在洞庭湖深處悄然啟動。
與此同時,劉協並未忘記另一條戰線——對江東的經濟與情報滲透。
他召見了已改頭換麵、以“南越商行”名義活動的原“皇商”負責人,以及甄家派來荊南的核心成員。
“南越商行在江東的布局,要進一步加強。”劉協指示,“不僅僅是販賣玻璃、白糖、紙張這些奢侈品,更要涉足糧鹽、布匹、藥材等民生領域!要利用交州平定後,來自南洋的香料、珍珠、犀角等新貨源,牢牢抓住江東貴族和富商的胃口!”
他目光深邃:“通過商業網絡,結交江東官吏,收買關鍵小吏,建立更完善的情報傳遞渠道。朕要知道孫權每天見了誰,呂蒙水軍何時調動,建業糧價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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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在北方的渠道,也要配合行動。”劉協看向甄家代表,“利用你們在河北的人脈,設法影響乃至控製部分通往江東的商路,必要時,可以抬價或斷供,擾亂其經濟。”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目的就是用自己的經濟優勢和技術壟斷,慢慢侵蝕江東的根基,並編織一張覆蓋其內部的情報網。
江東,建業。
孫權的心情,與荊南的劉協形成了鮮明對比。交州易主的消息,如同狠狠一記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更讓他憋悶的是,合肥張遼的威脅並未完全解除,雖然大規模的軍事行動跡象有所減少,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始終存在。
“劉協……諸葛亮……”孫權咬牙切齒,卻又感到一陣無力。對方不僅能在戰場上擊敗他支持的勢力,更在商業和新奇物產上,讓他治下的江東顯得有些“土氣”。那些晶瑩剔透的玻璃鏡、雪白甘醇的白糖、潔白柔韌的“荊南紙”,如同無形的潮流,席卷著江東的上層社會,也帶走了大量的財富。
“主公,劉協商隊活動愈發頻繁,其貨物精巧,獲利極厚,長此以往,恐我江東錢財外流啊。”張昭憂心忡忡地稟報。
“查!給孤嚴查!提高關稅!限製荊南貨物輸入!”孫權煩躁地下令,但他也知道,這種行政命令,很難完全阻擋利益的流動和貴族的需求。
荊南,蘭台閣。
甄宓看著各地送來的文書摘要,特彆是關於“南越商行”在江東業績斐然的報告,以及“定海”計劃初期選址和材料調集的進展,眼中異彩連連。她放下文書,走到正在審閱新式戰船細節圖的劉協身邊。
“陛下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交州已定,新船在造,商路通達,假以時日,何愁江東不平?”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欽佩。
劉協放下炭筆,揉了揉眉心,將她攬入懷中:“文昭,這隻是開始。孫權非易與之輩,曹操更是心腹大患。我們不能有絲毫鬆懈。”他嗅著甄宓發間的清香,感受著片刻的寧靜,“這新式戰船,便是我們未來橫掃江東,乃至北上中原的利器之一。隻是,還需要時間……”
“臣妾相信,在陛下手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甄宓依偎著他,堅定地說。
不久,一則密報送了過來。是來自淮南“潛雲”暗樁的急報:營救張遼族弟張汛及其家眷的行動,遭遇意外,雖然人員大部分成功救出,但在撤離時與呂布麾下的一支巡邏隊發生衝突,暴露了行蹤!呂布已下令嚴查!
劉協的心猛地一沉。張遼家眷營救行動暴露,這意味著張遼在合肥的處境將變得極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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