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一步踏出,身形已掠過山林溪澗,徑直來到翠雲山腹地。
但見一處清幽所在,飛泉流瀑,奇花異草遍地,靈氣氤氳成霧。在那峭壁之下,兩扇巨大的、爬滿了翠綠藤蔓的石門緊閉,石門上方天然形成芭蕉葉狀的岩簷,正是那芭蕉洞府。
洞府門前有一片平整的石台,此刻,石台之上已然立著數道身影,如臨大敵。
為首一人,乃是一名女子。她身穿一襲淡青色羅裙,雲鬢高挽,插著一支碧玉簪子,麵容姣好,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輕愁與清冷。她手中並未持那大名鼎鼎的芭蕉扇,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度。正是此間主人,鐵扇公主,又稱羅刹女。
在她身旁,侍立著兩名手持寶劍、神色緊張的侍女,看其氣息,並非凡人,應是有些道行的女修。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妖兵妖將,顯得洞府門前有些冷清。
顯然,方才山腳處的動靜以及李默那毫不掩飾的宣言,已然驚動了洞內之人。
鐵扇公主目光清冷地看著突兀出現在石台上的李默,當她看清李默的容貌與那深不可測、如同凡人卻又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氣息時,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驚疑。她修行多年,見識不凡,卻從未見過如此古怪又令人心悸的人物。
“閣下是何人?為何在我翠雲山傷我……傷那牛魔王的部下,還口出狂言?”鐵扇公主開口,聲音如同玉珠落盤,清脆卻帶著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她本想說“傷我部下”,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顯然與牛魔王分居已久,界限劃得很清。
李默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位西遊中有名的美人。果然姿容絕世,那份清冷與眉宇間隱含的倔強,比之方才山下的少女白玉,彆有一番風韻。他無視了那兩名警惕的侍女,目光直接落在鐵扇公主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肆無忌憚的笑容。
“我名李默。”他開門見山,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方才之言,並非狂言。我說了,從今日起,這翠雲山芭蕉洞,歸我了。”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鐵扇公主那雙清冷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你,鐵扇公主,也歸我了。”
“放肆!”
“狂徒!”
兩名侍女聞言,頓時柳眉倒豎,厲聲嗬斥,手中寶劍“錚”地出鞘半寸,寒光閃閃。
鐵扇公主更是氣得嬌軀微顫,白皙的臉頰上湧起一抹因憤怒而產生的紅暈,她修行以來,何曾受過如此赤裸裸的羞辱?便是那牛魔王,當年追求她時,也不敢如此無禮!
“好個不知死活的登徒子!”鐵扇公主貝齒緊咬,玉手一翻,一柄長約尺半、通體翠綠、仿佛由芭蕉葉天然煉製而成的寶扇赫然出現在她手中。寶扇甫一出現,周圍頓時生出絲絲熱風與寒意,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交織,正是那先天靈寶——風火芭蕉扇!
“真當本王……真當本公主這芭蕉扇是擺設不成?”她怒極,差點自稱“本王”,足見心中氣憤。
李默看著那芭蕉扇,眼睛更亮了幾分,係統任務獎勵的影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非但不懼,反而向前踏了一步,笑道:“芭蕉扇?好東西。不過,你以為憑它,就能擋得住我?”
“能否擋住,試過便知!”鐵扇公主心知此人來者不善,且深不可測,不敢怠慢,當即運轉法力,便要揮動芭蕉扇。
然而,就在她法力催動,芭蕉扇上光華開始流轉的刹那——
李默動了。
他並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動作,隻是簡單地抬起了右手,朝著鐵扇公主的方向,虛空一按。
沒有狂暴的能量衝擊,沒有絢麗的法術光華。
但鐵扇公主卻驟然感覺周身空間一緊,仿佛瞬間化為了無形的銅牆鐵壁,將她連同她剛剛提起的法力,死死地禁錮在了原地!她手中那即將揮出的芭蕉扇,光華瞬間黯淡下去,變得沉重無比,任憑她如何催動神念法力,竟連抬起一分都做不到!
不僅僅是她,她身旁那兩名持劍侍女,也保持著拔劍欲擊的姿勢,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立在原地,連眼珠都無法轉動,隻有眼神中充滿了無儘的驚恐和駭然。
言出法隨!空間禁錮!
這是何等神通?!便是她印象中那些頂尖的大能,也未必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將她連同芭蕉扇一起徹底鎮壓!
鐵扇公主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看向李默的目光中,之前的憤怒被濃濃的驚懼所取代。她終於明白,山腳下那頭蠻牛手下的妖將為何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了。在此人麵前,她這苦修多年的道行,與螻蟻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