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洞天,僻靜殿宇之內。
石磯娘娘盤坐於聚靈陣眼,周身被精純的先天靈氣與李默所贈丹藥的溫和藥力包裹。她傷勢極重,不僅肉身經脈多處斷裂,更麻煩的是元神受創,以及那因悲憤、怨恨而引動的自身玄陰煞氣隱隱有反噬之兆。
初時數日,療傷過程極為艱難。每一次法力運轉,都伴隨著鑽心的劇痛與元神撕裂般的感受。腦海中不時閃過碧雲童兒慘死的畫麵,以及太乙真人那冷漠霸道的嘴臉,恨意與殺意便如毒焰般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引得體內煞氣躁動不安,幾次險些衝垮她勉力維持的清明。
若非這混元洞天靈氣實在神異,自帶一股安撫心神、滌蕩煞氣的道韻,加之李默所贈丹藥藥效非凡,她恐怕早已走火入魔,傷上加傷。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洞天環境的潛移默化與丹藥的持續作用下,情況開始慢慢好轉。
劇痛逐漸減輕,斷裂的經脈在磅礴靈氣的滋養與藥力修複下,開始緩慢續接、愈合。元神上的裂痕也在一點點彌合,雖然速度更慢,但至少穩定了下來。
最顯著的變化,在於她心緒的平複。那滔天的恨意與殺心,並未消失,卻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溫水包裹,雖然依舊存在,卻不再如最初那般熾烈灼人,讓她得以保持理智,專注於療傷本身。她開始能夠冷靜地回想整件事的經過,從哪吒擲石,到太乙蠻橫,再到李默相救……
“李道友……”她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感激之情日益深厚。若非他,自己早已形神俱滅。而這方洞天……她雖重傷未愈,神念無法遠探,但僅憑感知,便能確定此地遠超她所知任何福地,甚至隱隱有自成一方世界之感!李道友之能,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這一日,她傷勢好了小半,已能初步控製體內法力平穩運轉。她緩緩收功,睜開雙眼,眸中雖仍有疲憊與悲傷,但那股躁動的煞氣已然平複許多。
她站起身,走到殿宇窗邊,望向外麵。但見仙雲繚繞,靈泉飛瀑,奇花異草遍布,遠處隱約可見其他風格各異的精美建築,有仙影翩躚其間。一派祥和寧靜,與她骷髏山的肅殺孤寂截然不同。
“此地……倒真是一處忘卻紅塵、安心修道的樂土。”她低聲自語,心中竟生出幾分恍如隔世之感。
然而,碧雲童兒的笑臉與太乙真人的冷語隨即交替浮現,讓她的心再次揪緊。
“忘卻?如何能忘?”她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碧雲之仇,羞辱之恨,豈能因這安樂便拋諸腦後?”
可報仇……談何容易?太乙乃玉虛宮嫡傳,修為高深,法寶強大。自己全盛時期尚不是其對手,如今重傷之軀,更是以卵擊石。難道真要如李道友所言,暫且隱忍,以待天時?
她想起了截教,想起了師尊通天教主。若回金鼇島求援……師尊會為了她一個記名弟子,與玉虛宮徹底撕破臉皮嗎?想到封神劫起以來,教內隱隱流傳的散逸之論,以及師尊似乎有些……自顧不暇的傳言,她心中又是一沉。
“天道……殺劫……難道我石磯,我徒兒碧雲,便注定是這劫中之灰,任由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金仙擺布碾軋?”一股強烈的不甘與質疑,自她道心深處湧起。這是她修行千百年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叩問自身道路與這天地不公。
她立在窗前,許久未動。窗外是仙境祥和,窗內是她掙紮起伏的道心。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李道友救我,絕非隻為讓我在此苟延殘喘。他言及‘時機成熟’,或可見證彼等應劫……此言必有深意。”她回想起李默那深不可測的手段與這方神奇的洞天,“或許……跟隨李道友,才是真正的破局之道,亦是為碧雲討回公道的唯一希望?”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如同種子落地,開始在她心中生根發芽。對李默的感激,逐漸轉向一種更深層次的信任與依附。
她轉身回到蒲團坐下,不再迷茫,重新閉上雙眼,更加專注地投入到療傷之中。隻是這一次,她的目標不再僅僅是恢複傷勢,更是要儘快擁有足夠的力量,去迎接那未知的,或許由李默引領的“時機”。
殿宇之外,李默的神念悄然收回。石磯心態的轉變,他已然感知。
“善。煞氣漸平,道心初問,方是新生之始。”他微微頷首,“待她傷勢痊愈,或可真正引她入我混元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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