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無比輕蔑，也無比憐憫。
“周支隊啊周支隊，你還真是跟你那個死腦筋的父親一模一樣。”
“你以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錯了。”
“不是我在對付你父親。”
“而是有人在同時對付我們兩個人。”
他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扔到了周芷若的麵前。
“看看吧，這是今天早上有人匿名送到我辦公室的東西裡的。”
周芷若的心頭猛地一跳！
她顫抖著打開了那個牛皮紙袋。
裡麵掉出來的不是什麼文件。
而是一疊照片。
照片上是她穿著便衣，獨自一人走進這家“黑金”會所的清晰監控截圖！
她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這怎麼可能？！
她來這裡是臨時起意！連她的副手都不知道！怎麼會有人提前拍到了照片？！
“現在你明白了嗎？”李東海看著她冷笑道，“我們都隻是人家棋盤上兩顆用來互相攻擊的棋子罷了。”
“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你父親。”
“然後再借你的手除掉我。”
“一石二鳥，坐收漁利。”
周芷若看著那些照片，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攪動著，一片混亂。
她引以為傲的智慧，她堅信不疑的判斷，在這一刻被這殘酷的現實衝擊得支離破碎。
就在這時。
“篤，篤，篤。”
包廂的門被人不緊不慢地敲響了。
兩人都是一驚！
“誰？！”李東海厲聲喝道。
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無框眼鏡的清瘦年輕人緩緩地走了進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屋內幾乎沒動過的酒杯，然後目光落在周芷若慘白的臉上，最後才轉向一臉警惕的李東海。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
正是宋澈。
“看來我沒來晚。”宋澈微笑著說，“兩位介意加個座位聽我講個故事嗎？一個關於‘螳螂、蟬和黃雀’的故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周芷若看著這個本該在幾百公裡之外江城的人失聲叫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周支隊。”
宋澈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到了桌邊拉開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足以讓整個h省都地動山搖的文件，笑了笑。
“看來我來的還不是時候。”
“你到底是誰？！”李東海的眼神變得無比警惕，他身後的兩個保鏢也立刻，將手伸進了懷裡。
“彆緊張，李董。”宋澈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鬆。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關於李東海罪證的文件，緩緩地開口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如遭雷擊的話。
“這份文件是假的。”
“什麼？！”
這一次連李東海都無法再保持鎮定了！
“你說什麼？！”周芷若更是激動地站了起來，“這不可能！這裡麵的每一個數據，每一筆交易我都核對過！”
“數據是真的。”宋澈點了點頭，“但時間戳是假的。”
他指著文件上一處極其不起眼的角落。
“這份文件的電子版創建時間的元數據被人用極其高明的手法修改過，它看起來像是三個月前創建的，但實際上它的真正創建時間……”
宋澈的目光掃過兩人。
“是在二十七個小時之前。”
“也就是在我們江城警方剛剛端掉‘守夜人’據點拿到那份暗殺名單之後。”
他的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周芷若和李東海腦中的所有枷鎖！
他們都明白了，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
一個由那個藏在幕後的【執燈人】專門為他們兩人量身打造的離間計！
周芷若看著眼前這個雲淡風輕地就破解了這個必殺之局的年輕人，她那顆總是充滿了驕傲和銳氣的心第一次被一種“折服”的情緒徹底填滿。
“你……”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宋澈沒有再看她。
他隻是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了包廂角落裡那個偽裝成裝飾品的監控探頭。
他知道那個【執燈人】一定正在屏幕的另一頭看著這裡。
他對著探頭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挑釁意味的冰冷笑容。
然後無聲地用口型說了四個字。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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