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了地中海。
這艘名為“海市蜃樓”的遊輪就像一座漂浮在海上的不夜城。
頂層酒吧傳來慵懶的爵士樂,夾雜著男男女女紙醉金迷的笑鬨聲。
“他就在這裡?”
宋澈走進了酒吧,他身上是一件剪裁得體的昂貴白西裝,與周圍喧囂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成為了中心。
他對這種充斥著荷爾蒙與酒精的地方沒什麼感覺,多年的風浪早已讓他對任何場合都習以為常。
宋澈身後跟著林薇和蘇眉,兩個風格迥異,卻同樣引人注目的絕色美人。
林薇一襲黑色的露背晚禮服,將她那好得不像話的火爆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淡雅的妝容讓她褪去了女警的英氣,更像一個隨時能讓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王。
蘇眉則是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裙,襯得她整個人宛如月光下的精靈,安靜、神秘,不食人間煙火。
她們一黑一白,宛如暗夜與皎月一起“闖入”了酒吧,瞬間吸引了所有雄性的視線。
宋澈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聲和壓抑的驚歎。
他能感覺到,自己頃刻間成了所有男人嫉妒與敵視的焦點。
那些不爽、探究和貪婪的眼神,惡狠狠地往他身上紮,宋澈心想,如果眼神能殺人,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淩遲處死了。
“在那兒。”宋澈無視了周圍那些幾乎要將他點燃的目光,視線穿過搖曳的舞池和迷離的燈光,精準地鎖定在了酒吧最中央的卡座。
那裡被一群鶯鶯燕燕的美女簇擁著一個男人,一個看起來相當英俊的金發男人,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壞笑,身上穿著一套騷包的粉色西裝,領口還誇張地彆了一朵鮮紅的玫瑰。
這家夥簡直就是一隻時刻都在開屏的孔雀,宋澈心底評價道,恨不得把自己的每一根羽毛都展示給全世界看。
很難想象他就是在郵件裡哭訴自己走投無路、朝不保夕的“千麵鬼盜”,塞巴斯蒂安。
“你確定是他?”林薇看著那個左擁右抱,正將一顆櫻桃喂進旁邊金發美女嘴裡的花花公子,美眸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副縱情聲色的模樣,哪裡有半點郵件裡所描述的落魄與絕望。
“除非他那根斷掉的手指也是演出來的。”宋澈語氣平淡,朝那個男人的左手抬了抬下巴。
在他端著酒杯的手上,小拇指的位置空空如也,隻留下一道猙獰的傷疤。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注視,那個花花公子抬起了頭。當他看到宋澈一行人時,那雙湛藍的眸子裡,玩世不恭的神色瞬間收斂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的光。
他優雅地對身邊的美女們說了句“失陪”,在她們嬌嗔不滿的挽留聲中站起身。
然後他端著酒杯,邁著堪比t台模特的風騷步伐,扭著腰朝宋澈他們走來。
“哦,我的上帝,我看見了誰?”他的聲音誇張得像在演莎士比亞的話劇,“一位來自東方的神秘救世主,以及兩位足以引發特洛伊戰爭的絕世美人!”
說著,他居然還煞有介事地對林薇和蘇眉行了個浮誇的屈膝禮,這套做作的表演讓林薇秀眉微蹙,顯然對這個油膩的男人毫無好感。
“你就是塞巴斯蒂安?”宋澈開門見山地問。
“正是在下。”塞巴斯蒂安對宋澈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順手將自己喝了一半的酒遞了過來,“很高興見到你,我親愛的‘老板’。”
宋澈沒有接他的酒,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我不是你老板,我們之間是交易。”
“哦,對,對。”塞巴斯蒂安無所謂地聳聳肩,自顧自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還伸出舌頭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我喜歡‘交易’這個詞,它更簡單,我討厭複雜的東西。”
話音落下,他那雙藍色眼睛裡的浮誇與輕佻悄然褪去,被一種深沉的嚴肅所取代。
“那麼,我親愛的‘合作夥伴’,”他壓低了聲音,湊近一步,“在我們開始偉大的合作之前,能允許我先為你們介紹一下這次的‘敵人’嗎?”
十分鐘後,四人來到了一間被塞巴斯蒂安秘密改造過的“安全屋”。
厚重的隔音門一關上,外界的靡靡之音便被徹底隔絕,塞巴斯蒂安臉上那副嬉皮笑臉的麵具也隨之消失不見,陰沉的凝重與刻骨的恨意在臉上浮現出來。
“【巨蟹座執燈人】。”他從牆壁的暗格裡取出一份發黃的檔案,重重地拍在宋澈麵前,聲音乾澀而沙啞,“守夜人議會十二宮裡最神秘最詭異的家夥。”
“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沒人知道他的年齡和性彆。我們隻知道,整個守夜人組織那張無孔不入的情報網都是由他一手建立和掌控的。他就像一個潛伏在網絡世界裡的幽靈上帝,洞悉一切,無所不知。”
“無所不知?”宋澈看著塞巴斯蒂安臉上毫不掩飾的恐懼,淡淡地反問,“這世界上,不存在全知全能的人。”
“也許吧。”塞巴斯蒂安慘然一笑,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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