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有的秘密現在都是我的了。”
宋澈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如同一道九天驚雷讓【天蠍座執燈人】那張自負到扭曲的臉瞬間僵硬。
他那雙總是浸透著殺意的眼眸裡浮現出清晰可見的忌憚。
這種情緒本不該出現在他這位視死亡為藝術的刺客之王身上。
他當然不信這個東方小子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那個用數百年罪惡與頂級加密算法堆砌的“黑暗帝國”吃乾抹淨。
這在邏輯上根本不可能，但他不敢賭，這個賭注的代價他輸不起。
那個u盤裡不僅有他和【巨蟹座執燈人】的黑曆史，更可怕的是，裡麵藏著整個“守夜人議會”賴以存在的根基——一個足以將整個西方世界現有秩序徹底掀翻的潘多拉魔盒。
一旦泄露，全世界的國家力量都會聯合起來剿殺他們，那是連“議會”都無法承受的滅頂之災。
“你想怎麼樣？”【天蠍座執燈人】終於開口，聲音依舊陰沉，卻失去了之前那種神明般的審判感，多了一絲談判桌上才有的沙啞與讓步。
“很簡單。”宋澈看著他笑了。
那是一個屬於手握全部籌碼的贏家的笑容，他從容地報出了自己的條件：“放我們離開。”
最終【天蠍座執燈人】讓步了。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宋澈和他那幾個棘手的盟友，在“千麵鬼盜”塞巴斯蒂安的幻術掩護下，登上了遊輪底層的一艘小型潛水艇，從這座即將被國際刑警包圍的“海上賭城”消失在無儘的深海之中。
【天蠍座執燈人】沒有開槍，扣動扳機隻是一瞬，但那足以焚毀一切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他隻能像一個無能為力的旁觀者，指節發白地死死攥著那支冰冷的巴雷特，眼睜睜看著那個毀了他“兩個身體”，還竊走他“所有秘密”的東方青年大搖大擺地離去。
無邊的殺意與屈辱在他胸中翻騰、爆炸，最終隻在心底凝結成一句最惡毒的死亡宣告：
“宋澈，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下一次我會親手將你的靈魂從軀殼中抽出，讓你永生永世在最痛苦的煉獄裡哀嚎！”
在三天後地中海一座廢棄的無人小島上，臨時搭建的堅固安全屋裡氣氛緊繃到極點，隻有設備運行的低鳴和鍵盤清脆的敲擊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那兩台正在瘋狂傳輸數據的軍用級量子計算機上，屏幕上滾落的數據流仿佛蘊藏著顛覆世界的力量。
宋澈與通過遠程視頻連線的侯明，正在聯手解密那個從“海市蜃樓”號上拷貝的核心數據庫。
這是一項浩大而凶險的工程。
那個數據庫就像【巨蟹座執燈人】耗費上百年布置的“數據迷宮”，內部布滿了邏輯陷阱、信息病毒和認知誤導層。
任何頂級黑客貿然闖入，都隻會被無儘的歧路迷惑，最終被反向吞噬，連一行代碼都剩不下。
“操！這老王八蛋，在數據核心裡藏了個‘薛定諤的貓’邏輯炸彈！”侯明忽然罵了一聲，他麵前的數據流瞬間變成了一片亂碼，“隻要我們試圖確認核心文件的‘狀態’，它就會自我湮滅，同時向外釋放汙染指令！這他媽根本沒法解！”
可惜【巨蟹座執燈人】這次的對手是侯明和宋澈。
一個是將“破壞”演繹成“藝術”的“網絡之王”。
另一個是融合了外星病毒，大腦與精神力雙雙進化到“怪物”級彆的“人形超算”。
“彆急，”宋澈的眼神平靜無波，他那堪比量子計算機的大腦早已在侯明開口的瞬間，洞悉了那片亂碼背後的數據結構，“這不是炸彈，是‘鑰匙’。它在模擬一個‘觀察者效應’，你越是想用常規方式‘觀測’它，它就越會坍縮。你退後，用你的‘幽靈’程序做外層屏蔽，我進去。”
話音剛落宋澈閉上了眼睛，龐大的精神力如水銀瀉地般湧入數據流。
在他的精神世界裡那個邏輯炸彈不再是亂碼，而是一個由無數個“真”與“假”疊加態構成的高速旋轉複雜晶體。
他沒有去強行破解，而是用自己的精神力模擬出了一個“反向觀察者”，與那個晶體達成了微妙的共振。
幾秒後宋澈睜開眼：“搞定了！”
當最後一道用“古希伯來文”與“煉金術符號”雙重加密的防火牆被侯明用最野蠻爆裂的方式撕開後，他興奮地大吼了一聲。
整個龐大的核心數據庫終於赤裸裸地展現在了他們麵前。
【十二執燈人】的所有秘密據點，【守夜人議會】的全部成員名單，以及他們在過去數百年裡犯下的滔天罪行，一樁樁，一件件，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發財了……小宋宋，我們這次真的發大財了！”侯明看著那數不清的罪惡記錄，以及附帶的那些足以買下整個歐洲的黑錢賬戶，激動得渾身發抖，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宋澈卻沒有理會他的狂喜。
他的注意力早已被數據海洋深處一個毫不起眼的加密文件夾牢牢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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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文件夾很奇怪。
它沒有密碼，也沒有病毒，隻是用一種早已失傳的“宋家暗語”進行了最原始的“物理隱藏”。
這種隱藏方式對外界來說就是一堆毫無意義的亂碼，但對宋家人而言卻是一把無需鑰匙的心鎖。
就好像設置它的人從一開始就知道，除了他和他的後人，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能看懂這天書般的“亂碼”。
是父親！
宋澈的心臟猛地一沉，隨即劇烈跳動起來。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他父親宋秉文在叛逃前留下的最後“遺言”。
宋澈深吸一口氣，手指在觸控板上飛快操作，用那早已刻印在靈魂深處的家族暗語輕易解開了那道“物理鎖”。
文件夾打開，裡麵隻有一個文件。
一份被標記為“最高絕密”的私人信件。
而發信人正是他一直在追尋的最終boss——【雙子座執燈人】。
那是一封二十多年前的電子郵件，格式老舊，帶著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獨特印記，但信中的內容卻散發著跨越時空的蠱惑力。
這是一封勸降信。
一封由【雙子座執燈人】親手寫給當時還是“守夜人”組織裡最耀眼的“明日之星”宋秉文的勸降信。
信裡【雙子座執燈人】第一次向外人完整地闡述了他那個宏偉而扭曲的“人類補完計劃”。
他認為人類這個物種本身就是“有缺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