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北境風緊
十一月的江城徹底褪去了秋老虎的燥熱,梧桐樹葉鋪了滿地金黃,江城一中的校園裡處處洋溢著文化節臨近的熱鬨。張斌站在操場的主席台上,一身黑色練功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手裡的木劍隨著《將軍令》的鼓點劈刺揮舞,劍風裹挾著落葉翻飛,台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
蘇婉清站在舞台側幕,手裡緊攥著配樂遙控器,目光緊緊追著台上的身影。當張斌完成最後一個旋身劈劍的動作,鼓點戛然而止,她立刻按下掌聲特效鍵,台下的歡呼聲瞬間翻了倍。王浩擠到她身邊,舉著手機拍個不停:“斌哥太帥了!這表演絕對是文化節壓軸好戲!蘇主席,你這配樂選得也絕了,跟斌哥的動作簡直天配!”
張斌收劍下台時,額角沁著薄汗,蘇婉清快步遞上毛巾和溫水:“剛才最後那個劈劍的力度再收一點就更好了,不然劍尖差點碰到舞台邊緣。”張斌接過水喝了一口,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尖:“知道了蘇指導,下次一定聽指揮。”周圍的同學見狀哄笑起來,蘇婉清的臉頰泛起紅暈,連忙推了他一把:“快去換衣服,等下要開總結會。”
總結會上,李校長特意表揚了張斌和蘇婉清負責的武術表演節目:“張斌同學的武術功底紮實,蘇婉清同學的配樂設計新穎,這個節目不僅展現了我校學子的風采,更體現了傳統文化的魅力。”散會時,李校長單獨叫住張斌:“你父親給我打了電話,說寒假想讓你回北境看看?”
“是的校長,想帶蘇婉清去體驗一下邊境生活。”張斌答道。李校長點點頭,眼神裡帶著期許:“北境是個好地方,能讓人明白責任的重量。注意安全,有什麼事隨時跟學校聯係。”張斌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老陳站在走廊儘頭,臉色比平時嚴肅了許多。
“小爺,北境來消息了。”老陳遞過一個加密通訊器,“老吳說最近邊境線不太平,有三隊巡邏兵失聯,現場隻找到了一些帶特殊標記的彈殼,跟當年陳老板販毒網絡用的武器型號一致。”張斌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接過通訊器按下通話鍵,裡麵傳來老吳沙啞的聲音:“小爺,那些彈殼上有‘寒鴉’的標記,當年漏網的毒梟頭子就叫寒鴉,傳聞他一直在境外蟄伏,現在可能回來了。”
“寒鴉……”張斌默念著這個名字,腦海裡浮現出父親書房裡的舊檔案。當年父親端掉販毒窩點時,寒鴉因為在境外交易僥幸逃脫,是北境警方多年來的重點通緝對象。“我知道了,老吳,繼續盯著邊境動態,我這周末就動身回北境。”掛了通訊器,他轉頭對老陳說:“把行程提前,跟蘇婉清說一聲,就說我爸那邊讓我們早點過去。”
蘇婉清聽到要提前去北境的消息時,正在收拾文化節的獲獎證書。她愣了一下,隨即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防水筆記本:“我早就準備好了,查了北境的氣候和風俗,還帶了凍瘡膏和保暖內衣。”看著她手裡寫得滿滿當當的筆記,張斌心裡一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那邊可能會有危險,要是害怕……”
“我不怕。”蘇婉清抬頭打斷他,眼裡閃著堅定的光,“我爸教過我基本的防身術,而且我可以幫你整理情報,總不能一直讓你保護我。”張斌笑著點點頭,揉了揉她的頭發:“好,那我們一起去。”
周六清晨,天還沒亮,黑色越野車就駛離了江城。蘇婉清靠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從城市高樓變成鄉村田野,最後逐漸被戈壁灘取代。車窗外的風越來越大,卷起沙塵拍打在車窗上,發出劈啪的聲響。“這就是北境嗎?”她看著遠處連綿的雪山,眼裡滿是震撼。
“這隻是北境的邊緣。”張斌指著遠處的一道鐵絲網,“過了那道線,就是邊境了。”老陳踩下油門,車子穿過一個邊防檢查站,站崗的士兵看到老陳車裡的標識,立刻敬禮放行。蘇婉清注意到,士兵們的眼神裡都帶著警惕,握著槍的手始終沒有放鬆。
中午時分,車子到達了北境軍區的家屬區。張斌的父親張建軍穿著軍裝站在樓下等他們,黝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爸。”張斌喊了一聲,蘇婉清連忙跟著問好:“張叔叔好。”
張建軍點點頭,目光在蘇婉清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即轉向張斌:“跟我來書房。”書房裡彌漫著墨香和煙草味,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邊境地圖,上麵用紅筆圈著幾個重點區域。“寒鴉回來了,帶著一批武裝分子,不僅綁架了巡邏兵,還在邊境線埋設了地雷。”張建軍指著地圖上的紅圈,“我們懷疑他想重新打通販毒通道,而且目標可能是你。”
“他為什麼針對我?”張斌問道。張建軍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當年你救我的時候,寒鴉的侄子死在亂槍裡,他一直認為是你乾的。這次他回來,就是想報仇。”他將一份文件推給張斌,“這是失聯巡邏兵的最後通訊記錄,裡麵提到了‘黑風穀’,那是當年寒鴉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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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斌翻看文件時,蘇婉清正在客廳裡和張建軍的妻子李阿姨聊天。李阿姨給她端來一杯熱茶:“姑娘,北境苦,委屈你了。”蘇婉清搖搖頭:“不苦,能看到這麼壯觀的景色,我很高興。而且張斌在這裡,我不覺得委屈。”李阿姨笑了笑,眼裡滿是慈愛。
下午,張斌帶著蘇婉清去了邊境哨所。哨所裡的士兵大多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臉上還帶著稚氣,卻已經肩負起守護邊境的責任。看到張斌,士兵們都圍了過來:“斌哥!你回來了!”當年張斌在哨所待過一段時間,跟著士兵們一起訓練、巡邏,和大家關係都很好。
“最近情況怎麼樣?”張斌問道。一個叫小虎的士兵壓低聲音:“斌哥,昨晚又有人在哨所附近放冷槍,幸好我們早有防備。寒鴉的人太狡猾了,跟我們打遊擊,根本抓不到他們。”蘇婉清看著士兵們臉上的凍瘡和傷疤,心裡一陣發酸,默默拿出帶來的護手霜分給大家。
傍晚時分,哨所突然響起警報聲。“有情況!”小虎立刻拿起槍衝了出去,張斌拉著蘇婉清躲進哨所的防禦工事裡。隻見遠處的戈壁灘上,十幾輛摩托車疾馳而來,車上的人戴著麵罩,手裡拿著衝鋒槍,朝著哨所掃射。
“是寒鴉的人!”張建軍帶著士兵們衝了出來,槍聲瞬間響徹戈壁。張斌從工事裡探出頭,看到一個武裝分子正舉著火箭筒對準哨所的了望塔,他立刻拿起旁邊的步槍,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嗬成。武裝分子應聲倒地,火箭筒偏離方向,在遠處爆炸。
“小心!”蘇婉清突然拉了張斌一把,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打在旁邊的沙袋上。張斌轉頭看向她,隻見她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正是張建軍給她防身用的,臉上滿是緊張,卻依舊緊緊握著槍。“我沒事,你躲好!”張斌拍了拍她的手,再次衝了出去。
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武裝分子見勢不妙,騎著摩托車倉皇逃竄。張斌帶著幾個士兵開車追擊,老陳也駕駛著越野車跟了上去。蘇婉清站在哨所門口,看著他們的車消失在夜色中,心裡七上八下。李阿姨走過來摟住她:“彆擔心,張斌從小在這長大,比誰都熟悉這裡的地形。”
張斌開車追了十幾公裡,看到武裝分子的摩托車朝著黑風穀的方向駛去。“他們想回老巢!”張斌加快車速,就在快要追上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道峽穀,摩托車隊直接衝了進去。“小心有埋伏!”老陳大喊一聲,踩下刹車。張斌跳下車,看著峽穀兩側陡峭的岩壁,果然看到上麵有不少人影。
“撤!”張斌當機立斷,帶著士兵們退回車上。剛開車離開,峽穀上方就滾下無數巨石,砸在他們剛才停留的地方,揚起漫天沙塵。“好險!”小虎拍著胸口,“斌哥,你怎麼知道有埋伏?”張斌指著地上的輪胎印:“這些印子太整齊了,明顯是故意引我們進來的。”
回到哨所時,蘇婉清立刻跑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張斌:“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張斌搖搖頭,拿出從武裝分子身上繳獲的一個對講機:“我聽到他們跟寒鴉聯係,說明天早上在黑風穀交換人質,用巡邏兵換我們手裡的俘虜。”
張建軍召集眾人開會,製定交換人質的計劃。“寒鴉肯定沒安好心,交換現場肯定有埋伏。”張建軍看著地圖,“張斌,你帶幾個人偽裝成押送俘虜的士兵,我帶大部隊在峽穀兩側埋伏,等寒鴉的人出現,就一網打儘。”張斌點點頭:“我去,蘇婉清……”
“我跟你一起去。”蘇婉清突然開口,“我可以偽裝成你的助手,幫你觀察周圍的情況。我學過心理學,能看出誰有異常。”張建軍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同意:“也好,多加個心眼總是好的。”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張斌就帶著偽裝成俘虜的士兵和蘇婉清出發了。車子開到黑風穀的入口,看到寒鴉帶著一群武裝分子站在峽穀中間,地上綁著幾個失聯的巡邏兵。寒鴉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眼神陰鷙地看著張斌:“張斌,好久不見。”
“把人放了,我就放你的人。”張斌開門見山。寒鴉笑了笑,拍了拍手,兩個武裝分子推著一個巡邏兵走了過來:“先放我的人,不然我就殺了他。”張斌使了個眼色,士兵們解開了“俘虜”的手銬。就在“俘虜”朝著寒鴉走去的時候,蘇婉清突然拉了拉張斌的袖子,小聲道:“他的手在發抖,不是裝的,是真的害怕。”
張斌心裡一沉,剛要開口,就看到寒鴉突然從懷裡掏出槍,對準了那個“俘虜”:“沒用的東西,留著也沒用!”槍聲響起,“俘虜”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峽穀兩側突然響起槍聲,寒鴉的埋伏果然提前發動了。
“動手!”張斌大喊一聲,偽裝成士兵的特種兵立刻掏出武器反擊。張建軍帶著大部隊從兩側衝了下來,武裝分子瞬間陷入包圍。寒鴉見勢不妙,轉身就往峽穀深處跑。“彆跑!”張斌追了上去,兩人在峽穀裡展開了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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