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黑料驚現
三月的江城飄著細密的春雨，梧桐樹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本該是春和景明的時節，蘇婉清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她攥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屏幕上是本地論壇的置頂帖——《驚爆！江城公安局蘇局長涉嫌收受賄賂，與黑惡勢力勾結》，帖子附帶幾張模糊的轉賬記錄照片，收款賬戶赫然是蘇父的私人賬戶。
“這不是真的，我爸絕對不會做這種事！”蘇婉清衝進張斌的教室，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正在刷題的張斌立刻站起身，拉著她走到走廊僻靜處，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先彆急，帖子我已經看到了，老陳正在查發帖人的ip地址。這種匿名爆料，十有八九是偽造的。”
話音剛落，張斌的手機就響了，是老陳打來的：“小爺，查到了，帖子是用境外服務器發的，但幕後操作的ip地址指向林氏集團的技術部。還有更糟的，紀委剛才已經找蘇局長談話了，林正雄提交了‘證據’，說是蘇局長收了他五十萬好處費，才放任陳老板的勢力發展。”
“五十萬？”張斌皺緊眉頭，“陳老板倒台時，賬本裡根本沒這筆記錄。林正雄這是偽造證據栽贓！”蘇婉清靠在牆上，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剛才給我爸打電話，沒人接。我媽說紀委的人把他帶走了，還封了書房的文件櫃。”
張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堅定：“彆怕，有我在。我們分兩步走，老陳去查那筆‘贓款’的流向，我去找蘇局長的老部下李叔，他肯定知道內情。你留在學校，幫我盯著林浩宇，看他有沒有異常舉動，說不定能套出點線索。”
下午的數學課上，林浩宇果然坐不住了。他故意坐在蘇婉清斜後方，用筆戳了戳她的後背，低聲笑道：“蘇主席，聽說你爸出事了？我爸說要是你家願意服個軟，他可以找關係幫忙擺平，畢竟大家同學一場。”蘇婉清猛地回頭，眼裡滿是怒火：“我爸沒做錯事，不需要你們假好心！”
這一幕被前排的王浩看在眼裡，他悄悄用手機錄了下來，下課後立刻發給張斌。張斌此時正在公安局門口的茶館裡，和蘇局長的老部下李警官對坐。李警官推過來一杯熱茶：“斌哥，蘇局的為人我們都清楚，他要是想貪，當年陳老板送的金條他就不會直接上交了。那筆五十萬的轉賬記錄是偽造的，收款賬戶雖然是蘇局的，但開戶銀行的印章是假的。”
“能證明印章是假的嗎？”張斌問道。李警官點點頭：“我已經聯係了銀行的老同事，他願意出麵作證。但林正雄還提交了一份‘證人證言’，說是三年前親眼看到蘇局收了他的現金，證人是他公司的老會計，現在已經辭職去了外地，找不到人。”
張斌剛要說話，手機收到了王浩發來的錄音，裡麵是林浩宇挑釁蘇婉清的內容。他聽完錄音，眼裡閃過一絲冷意：“林浩宇提到‘服軟’，說明林正雄心裡有鬼。老陳剛才發消息說，那筆偽造的轉賬記錄，資金來源是林氏集團的一個空殼公司，這個公司上個月剛和境外一家洗錢公司有過往來。”
“境外洗錢？”李警官眼前一亮，“這就對了！林正雄和當年的陳老板一樣，都在通過境外渠道轉移資金。蘇局最近查的就是這件事，他怕蘇局查到他頭上，才先下手為強栽贓陷害。”張斌站起身：“李叔，麻煩你幫我聯係省廳的李剛廳長，我有陳老板當年的資金流向記錄，或許能和林正雄的洗錢網絡對上。”
當天晚上，張斌帶著資料去了省廳。李剛廳長看著手裡的文件，臉色越來越凝重：“這些資料太關鍵了！陳老板當年的販毒資金，有一部分就是通過林正雄的空殼公司洗白的。蘇局長查到的，正是這個洗錢鏈條的關鍵環節。林正雄這是狗急跳牆，想通過栽贓蘇局長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那蘇局長什麼時候能出來？”張斌問道。李剛歎了口氣：“現在缺的是直接證據。那個老會計是關鍵，隻要找到他，就能證明證言是偽造的。但林正雄肯定把他藏起來了，我們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沒線索。”
從省廳出來，張斌接到了蘇婉清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張斌，我套出話了！林浩宇剛才在食堂跟人吹牛，說他爸把那個老會計藏在郊區的廢棄倉庫裡，還派了兩個人看著。他說具體哪個倉庫忘了，但提到了‘靠近鐵路’！”
“靠近鐵路的廢棄倉庫！”張斌立刻打開手機地圖，江城郊區靠近鐵路的廢棄倉庫隻有三個。他馬上給老陳打電話：“老陳，帶幾個人去查郊區靠近鐵路的三個廢棄倉庫，找一個叫王會計的老人，林正雄的人看著他。注意隱蔽，彆打草驚蛇。”
淩晨一點，老陳的短信終於來了：“小爺，找到了！在東風路鐵路旁的三號倉庫，兩個看守的人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王會計很安全，他願意出麵作證。”張斌立刻給李剛廳長打電話，李剛連夜安排人去提取證言，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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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剛亮，蘇局長就被紀委的人送回了家。蘇婉清看到父親平安回來，撲進他懷裡哭了起來。蘇局長拍著女兒的背，看向站在一旁的張斌，眼裡滿是感激：“張斌，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找到王會計，我還真說不清了。”
“蘇叔客氣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張斌笑了笑，“林正雄偽造證據栽贓陷害，還非法拘禁證人，這次他跑不了了。”蘇局長點點頭：“李廳長已經下令，立刻對林正雄進行立案調查。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林正雄背後好像有人在指點他，那個偽造的轉賬記錄和證人證言，做得太專業了。”
張斌心裡一動，想起了那個神秘的黑衣男。他拿出手機，調出第三章結尾老陳拍的黑衣男側影照片：“蘇叔，你見過這個人嗎？他一直在背後給林正雄出主意。”蘇局長接過手機，仔細看了幾秒，臉色突然變了：“這個人是‘夜梟’！當年北境販毒網絡的二把手，寒鴉的上司！我以為他早就死在境外了！”
“夜梟？”張斌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黑衣男居然是當年販毒網絡的核心人物。蘇局長歎了口氣：“當年你父親端掉那個販毒窩點時，夜梟因為在境外開會僥幸逃脫，這些年一直沒露麵，沒想到他居然潛回江城了。他這是想報複你父親，還有我這個當年負責追查案件的警察。”
就在這時，張斌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按下接聽鍵，裡麵傳來夜梟沙啞的聲音：“張斌，恭喜你贏了第一局。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你父親當年毀了我的一切，我要讓你和你身邊的人，都付出代價。”
“你想乾什麼？”張斌的聲音沉了下來。夜梟笑了笑：“彆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你去學校的公告欄看看，那裡有你和蘇婉清在北境戰鬥的照片，還有你父親的身份信息。我已經把這些照片發到了學校的論壇上，現在全校都知道你是軍區司令的兒子了。”
張斌心裡一沉，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他一直隱藏身份，就是不想因為父親的關係影響自己的生活，更不想讓蘇婉清因為他受到更多的威脅。他立刻開車趕往學校，剛走進校門，就看到公告欄前圍滿了同學，大家對著上麵的照片議論紛紛。
“原來張斌是軍區司令的兒子！難怪這麼能打！”“難怪他能協助警方破獲那麼多大案，背景也太牛了！”“蘇主席和他一起在北境戰鬥，他們倆也太配了吧！”議論聲有驚訝，有羨慕，也有一些不懷好意的揣測。
林浩宇站在人群裡，看到張斌來了，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張斌，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了，看你還怎麼裝低調。我爸說了，你爸雖然是司令，但夜梟先生的勢力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你遲早會栽在他手裡！”
張斌沒有理他，走到公告欄前，看著上麵的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晰，有他在黑風穀和寒鴉搏鬥的畫麵，還有他和蘇婉清在哨所的合影，甚至還有他父親穿著軍裝的照片。發帖人正是“江城觀察者”，和上次曝光他製服虎哥的是同一個人。
“彆在意彆人的眼光。”蘇婉清走到他身邊，輕聲道，“身份曝光也不是壞事，至少以後沒人敢隨便欺負我們了。而且，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張斌轉頭看著她，眼裡滿是感動，伸手握住她的手：“謝謝你，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