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幽靈號絕殺
公海的夜色像濃墨潑灑，渡輪劃破黑沉沉的海麵，遠處的“幽靈號”遊輪亮著妖冶的霓虹，像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巨蟒。張斌挽著蘇婉清的腰，兩人穿著精致的情侶裝，偽裝成度蜜月的富家情侶，跟著登船人流踏上“幽靈號”的甲板。
“歡迎登船，張先生，張太太。”穿黑色西裝的侍者躬身引路，指尖卻不易察覺地摸向腰間——那是凱倫手下的標誌性動作。蘇婉清挽緊張斌的手臂，聲音甜膩：“老公，這船好豪華啊，聽說頂層有旋轉餐廳呢。”說話時，她的指甲在張斌掌心劃了三下——這是兩人約定的“有埋伏”信號。
走進船艙，張斌故意放慢腳步，目光掃過走廊的消防栓——老陳提前藏在裡麵的微型通訊器正閃著紅光。趁侍者轉身的間隙，他迅速將通訊器藏進袖口，耳邊立刻傳來老陳的聲音：“小爺，海警艦隊在三海裡外待命，遊輪底層是關押區，沈峰被關在b08號房，周圍有六個武裝分子看守。”
頂層餐廳裡，凱倫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擺著紅酒，看到張斌和蘇婉清進來，笑著招手：“張少爺，這位就是蘇小姐吧？果然名不虛傳。”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兩個手下押著沈峰走出來，沈峰的手腕被粗鐵鏈鎖住，臉色蒼白卻眼神堅定：“斌斌，彆信他的鬼話！”
“彆急著動怒。”凱倫晃了晃酒杯，“隻要張少爺把解密後的硬盤交出來，我不僅放了沈峰，還能告訴你‘蝰蛇組織’的核心秘密——比如，當年是誰出賣了你母親的潛伏信息。”張斌心裡一震，假裝猶豫：“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反悔？”
“你可以先看樣東西。”凱倫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上麵是段監控錄像——畫麵裡，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給沈曼的水杯裡下了藥，正是當年導致沈曼身份險些暴露的關鍵一幕。“這個人，是組織的二把手‘眼鏡蛇’，現在就在這艘船上。”凱倫放下平板，“硬盤交出來，人、秘密，都是你的。”
蘇婉清突然拿起桌上的紅酒杯，“不小心”潑了凱倫一身：“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緊張了！”紅酒順著凱倫的西裝流下來，浸濕了他腰間的槍套。趁凱倫整理衣服的間隙，蘇婉清對張斌使了個眼色——她看到凱倫口袋裡的鑰匙串，上麵有b區關押區的標識。
“硬盤在我房間裡。”張斌拉起蘇婉清，“跟我去拿。”凱倫揮手讓手下跟上，兩人剛走進電梯，張斌突然按下緊急製動，電梯驟停在兩層之間。他迅速從袖口抽出微型電擊器，對著追來的兩個手下按下開關，兩人瞬間癱軟在地。
“底層關押區的通風管道可以直達b08。”蘇婉清從包裡拿出提前畫好的遊輪結構圖——這是她連夜根據老陳提供的資料繪製的。張斌撬開電梯頂部的通風口，先讓蘇婉清爬進去，自己則留在後麵斷後。剛爬進管道，就聽到凱倫的怒吼：“給我搜！就算把船拆了，也要找到他們！”
通風管道裡布滿灰塵，蘇婉清的裙子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卻咬牙沒發出一點聲音。爬到b區上方時，張斌透過格柵看到沈峰正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爭執，男人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正是硬盤裡的加密內容！“眼鏡蛇！”張斌認出男人的側臉，和母親日記裡的畫像一模一樣。
他突然踹開格柵，跳下去一腳踢飛眼鏡蛇手裡的文件，蘇婉清緊隨其後，用事先準備的鋼索纏住兩個看守的腳踝。“快走！”張斌解開沈峰的鐵鏈，三人剛要衝出關押區，就被凱倫帶著十幾個武裝分子包圍了。
“看來你們更喜歡硬來。”凱倫舉著槍，“彆以為海警能救你們——我在遊輪底部裝了定時炸彈，再過半小時就會爆炸，到時候誰都跑不了！”張斌突然笑了，按下袖口的通訊器：“是嗎？那你看看窗外。”
凱倫轉頭看向窗外，隻見十幾艘海警船和特種部隊的快艇正包圍過來，探照燈將“幽靈號”照得如同白晝。老陳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小爺，炸彈已經拆除，眼鏡蛇的老巢也被端了！”原來，張斌交出的是假硬盤，真正的硬盤早就解密，裡麵的交易記錄讓海警找到了“蝰蛇組織”的所有據點。
“不可能！”凱倫瘋狂地開槍，張斌拉著蘇婉清和沈峰躲到鐵箱後麵，掏出藏在鞋裡的短槍反擊。蘇婉清突然發現凱倫身後的配電箱，抓起身邊的扳手扔過去，配電箱瞬間短路，船艙裡的燈全部熄滅。
黑暗中，張斌憑借著北境戰場練就的夜視能力，精準地擊中凱倫的肩膀。凱倫慘叫著倒地，被衝進來的特種部隊士兵按住。沈峰看著被製服的眼鏡蛇，突然開口：“他不是真正的二把手，真正的‘眼鏡蛇’，是當年背叛你母親的臥底！”
就在這時，船艙廣播突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張斌，恭喜你贏了一局。但‘蝰蛇組織’的根基，從來不在公海。你母親當年留下的證據，少了最重要的一頁——那一頁，在你父親的書房裡。”聲音落下，廣播就被切斷了。
海警清理現場時，張斌在凱倫的口袋裡找到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張建軍和一個陌生男人握手，男人的手腕上，有一個和凱倫一樣的蛇形紋身。蘇婉清握住他的手：“不管是誰，我們一起查。”
遊輪靠岸時，天已經蒙蒙亮。沈曼和張建軍站在碼頭等候，看到沈峰安全下來，沈曼紅了眼眶：“阿峰，回頭是岸。”沈峰點點頭，被警察帶走時，對張斌說：“當年的事，和你爺爺有關，去北境老宅找線索。”
回到江城後，張斌和蘇婉清回到學校，高三的學習壓力越來越大，可兩人心裡都清楚，這場與“蝰蛇組織”的較量還沒結束。一天放學後，張斌收到一個包裹，裡麵是一本泛黃的筆記本，扉頁上是母親的字跡：“建軍，若我出事，彆讓斌斌碰北境老宅的地下室。”
張斌握緊筆記本，看向身邊的蘇婉清。夕陽透過香樟樹的枝葉灑下來，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他知道，北境老宅的地下室裡，藏著母親失蹤的最後真相，也藏著“蝰蛇組織”真正的目標。而這場跨越三代的恩怨，終將在北境的寒風中，徹底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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