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拉夫尚河的晨霧裹著鬆石礦的清冽,漫過撒馬爾罕的胡楊林,鑽進“絲路工匠聯盟撒馬爾罕分館”的絲綢作坊。林曉星攥著胸前的青花船錨吊墜,跟著阿米爾穿過作坊前的胡楊木柵欄,鼻尖立刻縈繞起桑蠶絲的柔香與鬆石染液的獨特氣息——作坊的穹頂掛著數十匹未完工的鬆石絲綢,青綠色的紋路在晨光中流轉,像極了泉州灣的水波。“這是我祖父哈立德的作坊,”阿米爾指著牆角一尊木雕織機,“鄭和當年就是在這裡,和我先祖一起研製的鬆石染絲工藝!”
哈立德穿著繡著鬆石紋的中亞長袍,正站在染缸前攪拌染液,缸中漂浮的鬆石礦渣泛著細碎的青光。“曉星,你來試試!”他遞過一束白桑蠶絲,“這是澤拉夫尚河的河泥混合鬆石礦粉調的染液,要攪拌七七四十九圈才能上色均勻,當年鄭和的工匠就是這樣做的。”林曉星接過蠶絲湊近染缸,指尖剛碰到染液,就被清涼的觸感驚得笑起來——染液裡竟浮著細小的琉璃碎粒,是埃萊娜祖父當年送來的穆拉諾琉璃磨成的,能讓絲色更溫潤。
張斌和蘇婉清站在作坊西側,看著牆上掛著的老照片:有哈立德祖父與張斌祖父的合影,有伊萬諾夫六年前護寶時的留影,還有上次撒馬爾罕護寶時眾人舉著青花鬆石天馬雕像的照片。“哈立德說,這台百年織機是鄭和時期的遺物,”蘇婉清指著阿米爾旁邊那台刻著星象紋的木織機,“機身的桑蠶絲繩還是當年的老物件,隻是每年要換一次鬆石油保養。”她打開筆記本,上麵畫滿了泉州德化瓷紋與撒馬爾罕絲紋的對比圖,“我想研究如何把青花紋樣織進絲綢,讓兩種工藝真正融合。”
伊萬諾夫扛著攝像機穿梭在作坊裡,鏡頭對準染缸旁的孩子們:林曉星教撒馬爾罕的女孩古麗娜畫青花刺桐花,古麗娜則握著她的手教她穿絲引線;阿米爾和盧卡蹲在織機旁,研究如何把琉璃碎粒嵌進絲織紋路。“這才是絲路最動人的樣子!”他對著鏡頭感歎,突然被織機下一塊凸起的木板絆了一下,“哈立德先生,這織機底下好像有東西!”
哈立德蹲下身,用胡楊木楔子撬開木板,裡麵藏著個檀木盒子,盒身刻著粟特文與中文共書的“絲瓷同源”。打開盒子,一卷泛黃的絲綢殘片靜靜躺在其中,殘片上的青綠色紋路一半是鬆石絲織,一半是青花拓印,邊緣還繡著極小的鄭和寶船紋樣。“是永樂時期的‘絲瓷合璧殘片’!”哈立德激動得聲音發顫,“我祖父說,鄭和當年和先祖嘗試把青花拓在絲綢上再織造,可惜隻留下這半塊殘片!”
“我有辦法修複!”林曉星突然喊道,從背包裡掏出個小瓷瓶,“這是鄭爺爺給我的德化瓷釉粉末,混著澤拉夫尚河的水,能把模糊的青花拓紋補清晰!”阿米爾立刻附和:“我家有祖傳的‘接絲術’,能把斷了的蠶絲接上,不留下痕跡!”穆罕默德舉著隨身攜帶的金箔刀:“我來把琉璃碎粒刻成寶船零件,嵌進絲紋裡!”
張斌看著孩子們圍在殘片旁討論,轉身去作坊後院取鬆石油。胡楊林裡,澤拉夫尚河的河水泛著金光,幾個撒馬爾罕老人正在晾曬剛染好的鬆石絲綢,絲帛在風中飄動,與遠處的雪山連成一片。“當年我們在這裡護寶時,可沒想過有一天會是這樣的場景,”哈立德走到他身邊,遞過一杯桑椹酒,“沒有打鬥,隻有孩子們學手藝的笑聲,這才是鄭和想要的‘絲路太平’。”
作坊裡,修複工作已進入尾聲。林曉星用細毛筆蘸著瓷釉粉末,小心翼翼地補畫殘片上模糊的刺桐花紋;阿米爾用鑷子夾著蠶絲,精準地接在殘片的斷絲處;穆罕默德把刻好的琉璃寶船嵌進絲紋間隙;盧卡則用迷你琉璃鏡聚光,讓瓷釉與絲紋更好地貼合。蘇婉清舉著放大鏡在旁指導:“青花拓紋要和絲織紋路對齊,這樣才能體現‘絲瓷合璧’的精髓!”
當夕陽把澤拉夫尚河染成金綠色時,修複後的殘片終於完成。青綠色的鬆石絲綢上,青花刺桐花與寶船紋樣完美融合,琉璃碎粒在光下泛著微光,比原件更添幾分靈動。“我們把它做成掛毯吧!”林曉星提議,“加上泉州的青花邊、伊斯坦布爾的金飾流蘇,送給跨國博物館!”孩子們立刻行動起來,阿米爾織流蘇的掛繩,穆罕默德敲製金飾吊牌,盧卡吹製迷你琉璃墜飾。
伊萬諾夫的攝像機全程記錄著這一幕,鏡頭最後定格在掛毯完成的瞬間——孩子們舉著掛毯站在胡楊樹下,背景是澤拉夫尚河與雪山,胸前的信物在夕陽中閃閃發光。“這一段要叫《絲瓷合璧》,”他關掉攝像機,“放在紀錄片的結尾,再合適不過。”
當晚,作坊前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冬不拉的琴聲與撒馬爾罕舞女的旋舞交織在一起。哈立德舉著酒杯,高聲喊道:“鄭和當年說‘絲綢連歐亞,鬆石映古今’,今天我們的孩子做到了!這掛毯要先在撒馬爾罕展出,再送去泉州,讓兩地的人都看看絲路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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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星拉著阿米爾、穆罕默德和盧卡,跑到篝火旁跳舞,掛毯的流蘇在風中飄動,青綠色的絲紋與篝火的紅光相映。張斌坐在篝火旁,掏出懷表打開——最新的一張合影裡,四個孩子舉著剛完成的掛毯,笑容比澤拉夫尚河的星光更亮。表蓋內側,青花釉色與鬆石絲紋的淡影重疊在一起,仿佛在訴說著絲路工藝跨越千年的相遇。
蘇婉清走到他身邊,遞過一張新的邀請函:“伊斯坦布爾的金飾工坊已經準備好了,穆罕默德說要教孩子們做‘金鑲絲’工藝。”她望向跳舞的孩子們,“等春天去了伊斯坦布爾,這掛毯就能加上金飾流蘇,真正集齊歐亞工藝的精髓了。”
張斌握緊懷表,看著篝火旁穿梭的身影——撒馬爾罕的老人教中國孩子染絲,中國孩子教外國孩子畫青花,伊萬諾夫舉著酒杯和工匠們談笑風生。他忽然明白,絲路的傳承從不是單向的輸出,而是像這鬆石染絲一樣,不同的文明在交融中彼此滋養,最終織就成跨越千年的“同心之錦”。
夜深時,篝火漸漸熄滅,澤拉夫尚河的流水聲與作坊裡的織機聲隱約交織。林曉星把修複殘片時用的小瓷瓶放進背包,裡麵還裝著阿米爾送的鬆石絲樣。她知道,這趟撒馬爾罕之旅不是終點,當春天來臨,伊斯坦布爾的金飾光芒會繼續照亮他們的傳承之路,讓絲路的薪火在更多少年手中傳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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