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巴爾海岸的晨霧裹著胡椒與肉桂的濃鬱香氣，漫過科欽港的古香料碼頭遺址，鑽進鄭和船隊當年與印度商人交易的香瓷工坊。林曉星攥著曼努埃爾手繪的棕櫚葉地圖，指尖劃過“香瓷香料窖藏”的印地語標注，腳下的紅砂岩縫隙裡，嵌著的青花瓷屑與胡椒籽殼在晨光中泛著暗啞光澤——當地考古隊員說，這些是“香料商的印記”，六百年前鄭和船隊用香瓷罐儲存香料時，殘片便隨香料殘渣落在了工坊周圍。“那座帶南印式尖頂的磚房，就是當年的香瓷儲香工坊！”向導指著遠處飄著香料煙氣的建築，牆麵上還殘留著青花胡椒紋與彩繪大象交織的紋飾，與阿拉伯海的波光相映成趣。
張斌用竹刷清理工坊牆角的香料儲藏罐，一塊帶著罐身弧度的瓷片從罐底滑落。蘇婉清立刻啟動光譜儀，屏幕上同步跳出德化白瓷胎、泉州青花釉、桑給巴爾肉豆蔻粉、印度紅赭石彩繪、波斯藍釉、伊斯蘭幾何紋、斯瓦希裡烏木榫印、馬達加斯加紅木膠痕、馬斯喀特熒光釉、巴林珍珠銀紋、吉達椰棗木鑲邊、埃及莎草紙紋、拜占庭鎏金層、穆拉諾琉璃粒、安達盧西亞花絲銀紋、裡斯本黃銅刻度的特征峰值，最獨特的是，瓷片表麵刻著立體胡椒藤紋，釉層內部吸附著微量胡椒精油殘留，釉下繪著“鄭和寶船與科欽香料船共卸貨物”的微型圖案，罐口嵌著南印式銅質封香環。“是‘胡椒紋香瓷罐殘片’！”她將殘片湊近鼻尖，隱約聞到淡香，“這是鄭和船隊儲存香料的專用瓷罐，集齊十六國工藝，藏著‘香瓷藏香’的獨家技藝——能讓香料香氣在瓷罐中留存百年！”
“你們在找鄭和的‘儲香瓷罐’嗎？”一個穿南印傳統紗麗式短衫的少年從工坊的香料研磨台旁走出，胸前掛著胡椒紋嵌銅的瓷質吊墜，吊墜的香瓷工藝與殘片的釉麵完全一致。“我叫阿倫！”少年晃了晃手中的香料研磨杵，“我爺爺是科欽港的守藏人，他說我們喀拉拉邦的祖先，曾用‘香料釉滲香法’給香瓷罐增香，既讓瓷罐耐腐又能鎖住香料香氣，還在罐底刻蓮花紋祈福香料豐饒。”他領著眾人來到工坊旁的香料作坊，架子上擺著一排複刻的香瓷儲香罐，罐身的胡椒藤紋與殘片工藝如出一轍，打開罐蓋時仍能聞到留存的檀香氣息。
哈立德摸著作坊牆角的釉料缸，缸壁上刻著印地語、葡萄牙語與中文的“香瓷記”：“這是當年調製滲香釉的缸，你看缸底的殘留，是桑給巴爾肉豆蔻、科欽黑胡椒與印度檀香粉的混合，肯定是鄭和船隊的工匠與南印香料師共同調配的配方。”馬可此前角色）蹲在一旁觀察胡椒紋模具：“這是南印傳統的‘浮雕刻紋工藝’，在瓷坯上刻出立體胡椒藤，再填滲香釉燒製，和拜占庭鎏金的立體紋飾邏輯有相通之處！”盧卡此前角色）立刻掏出琉璃工具：“我可以用穆拉諾琉璃吹製‘香料琉璃珠’，嵌在胡椒紋間隙，既能輔助鎖香又呼應熒光釉，讓香瓷罐更雅致！”
“我爺爺藏著一本《香瓷藏香工藝錄》！”阿倫跑進作坊內屋，抱著一本用棕櫚葉與香料紙裝訂的古籍出來，書頁間夾著乾枯的胡椒葉，上麵用印地語、葡萄牙語、阿拉伯語和中文對照繪製著工藝圖譜，首頁畫著鄭和與科欽香料師共封香瓷罐的場景，旁注“永樂二十一年，罐成於科欽”。阿倫指著其中一頁：“這是‘香料釉滲香法’，要先將胡椒、肉桂、檀香磨成細粉，混合德化瓷釉製成滲香釉，在瓷坯刻胡椒紋後施釉，燒製時在窯內放置新鮮香料，讓瓷釉吸附香氣，最後用波斯藍釉混合檀香膠做封層，鎖住香氣不流失。”
臨時修複工坊就設在作坊的香料晾曬台前，阿倫教林曉星和曼努埃爾調製滲香釉：“香料粉要過三百目篩，檀香膠要熬到拉絲狀，和瓷釉的比例要精準，多了會讓釉麵開裂，少了鎖不住香氣。”阿米爾用撒馬爾罕的鬆石粉調和藍釉，給殘片補畫缺失的香料船圖案；穆罕默德將盧卡製作的香料琉璃珠嵌在胡椒紋間隙，用金繕工藝密封琉璃與瓷的銜接縫；林曉星負責補刻立體胡椒藤紋，確保紋路與原刻的疏密一致；阿倫則在罐底刻蓮花紋，複刻豐饒祈福工藝。“刻紋時要順著瓷坯紋理走，”阿倫握著林曉星的手調整刻刀角度，“就像胡椒藤攀援生長，紋路自然才顯生機，也能讓滲香釉更好吸附。”
修複到午後，難題出現了：複刻的滲香釉無法像古瓷那樣長久鎖香，剛燒製完有香，靜置後香氣就快速消散，且胡椒紋的立體刻紋與滲香釉結合不緊密，出現小氣泡。“《香瓷藏香工藝錄》裡說‘檀香脂固香法’！”蘇婉清突然指著古籍的批注，“要把印度檀香木熬製成脂，混合滲香釉使用，檀香脂能在釉層形成微氣孔，鎖住香料分子；刻紋後先塗一層薄檀香脂，再施釉，能避免氣泡！”阿倫立刻跑去附近的檀香林采集檀香木，卡裡姆幫忙熬製檀香脂，林曉星負責重新施釉，阿米爾則用細針挑破已有的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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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萬諾夫的攝像機全程捕捉著協作的溫情瞬間：阿倫幫盧卡給琉璃珠滲香，盧卡教他用熒光粉給琉璃珠增亮；穆罕默德和阿米爾一起固定琉璃珠與瓷片，紮因用光譜儀監測釉層氣孔密度；張斌和阿倫的爺爺坐在工坊的椰子樹蔭下，聽老人講當年鄭和船隊用香瓷罐收購胡椒、肉桂的故事，老人說那時的碼頭“香瓷罐堆成山，胡椒香飄十裡，不同語言的討價聲比海浪還熱鬨”。
當夕陽把阿拉伯海染成金紅色時，胡椒紋香瓷罐殘片的最終修複完成了。將殘片放入複刻的儲香罐底座時，胡椒、檀香與瓷香的混合氣息撲麵而來——波斯藍釉泛著南印銅環的溫潤光澤，釉下青花交易圖、印度孔雀紋、波斯卷草紋、伊斯蘭幾何紋、斯瓦希裡烏木榫印、馬達加斯加紅木膠痕、馬斯喀特熒光點、巴林珍珠銀紋、吉達椰棗木鑲邊、埃及莎草紙紋、拜占庭鎏金層、穆拉諾香料琉璃珠、安達盧西亞花絲銀紋、裡斯本黃銅刻度、南印胡椒藤紋清晰交織，香料琉璃珠在漸暗光線中閃著微光，釉層吸附的香氣持久不散，十六國工藝在香瓷罐上完美共生。“成功了！”孩子們歡呼著將香瓷罐舉到科欽古碼頭，夕陽下罐身的熒光紋與阿拉伯海的航標燈呼應，仿佛六百年前的香料交易場景在暮色中重現。
當晚，科欽港的沙灘上燃起了篝火，印度的西塔琴與葡萄牙的法多吉他、西班牙的弗拉門戈吉他交織在一起。阿倫的爺爺用印地語唱起古老的香料歌謠，翻譯說歌詞講的是“香瓷藏香，貨通萬邦”。林曉星將一枚青花船錨吊墜送給阿倫，阿倫則回贈了一個胡椒紋嵌琉璃的香瓷小盒，盒蓋上刻著“香瓷同心”的印中雙語字樣，南印蓮花紋與刺桐花紋纏繞共生。
張斌坐在篝火旁，掏出祖父的銅殼懷表，打開表蓋——最新的合影裡，林曉星、阿米爾等多國少年舉著修複的胡椒紋香瓷罐殘片，背景是科欽古碼頭與阿拉伯海的落日。表蓋內側，之前的十七層光暈旁，又多了一層檀香棕的暖光暈，“絲路同心，薪火永傳”的字跡在十八層光暈中璀璨奪目，宛如一枚跨越千年的香料文明印記。
“張叔叔，爺爺說鄭和船隊還去過斯裡蘭卡的加勒港！”阿倫跑過來，遞上一張用棕櫚葉繪製的古地圖，上麵用僧伽羅語和印地語標注著“加勒香瓷佛飾窖藏”，“那裡有當年寶船與斯裡蘭卡僧侶合作的香瓷佛飾，傳說還藏著帶佛牙寺紋飾的香瓷念珠殘片，瓷片能發出靜心的淡香！”
蘇婉清走到張斌身邊，遞來新的研學計劃：“聯盟已經聯係了斯裡蘭卡的考古團隊，加勒港遺址確實發現了帶佛飾紋的青花瓷片，還有中、斯、印三種文字共書的‘佛瓷記’碑刻。”她望向篝火旁跳舞的孩子們，林曉星正教阿倫畫刺桐花，拉吉和紮因在給香瓷小盒鑲銅邊，“絲路的文明交融故事，還會在印度洋的斯裡蘭卡繼續書寫。”
張斌握緊懷表，看著篝火映照下的香瓷罐，檀香與胡椒的清香混著瓷香在風中飄蕩。他知道，這趟科欽之旅隻是絲路傳承的又一站，從泉州的刺桐花到科欽的香瓷罐，從少年們手中的研磨杵到胸前的信物，文明的薪火正沿著鄭和當年的貿易航線，在更廣闊的陸海疆域間蔓延，將“香料互通、工藝共融、文明互鑒”的故事刻進永恒的曆史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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