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的晨光裹著雲錦的絲線香,漫過寶船廠遺址的船塢池。張斌站在一比十的寶船模型龍骨前,指尖撫過剛拚裝好的楠木骨架——這是顧老聯合木工師傅連夜趕製的,骨架上的“榫卯接口”嚴格遵照造船瓷譜的刻度,卻在頂端的“桅座”處留著個缺口。“還差‘千年楠木芯’做桅座承重,”顧老舉著放大鏡反複比對瓷板,“瓷譜寫著‘桅座需取閩北千年楠木,芯材含脂率三成’,現在找到的楠木都太年輕,承重不夠;還有船帆的雲錦,老藝人說要‘三暈色織法’,可最後一道‘青花暈紋’沒人會織了——那是鄭和船隊帶的泉州青花釉料染的絲線,現在配方失傳了。”
“我知道誰會!”一道清脆的女聲從船塢入口傳來,眾人轉頭望去,一位穿靛藍斜襟褂的老太太拄著織梭走來,鬢角彆著朵用雲錦做的藍牡丹,胸前的布牌寫著“金陵雲錦傳承人沈若煙”。她身後跟著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抱著個雕花木盒,盒蓋上的雲錦紋樣與造船瓷板邊緣的纏枝蓮紋一模一樣。“沈奶奶是我外婆!”林曉星突然撲過去抱住老太太,晃著她的胳膊笑,“外婆家藏著我太爺爺留下的雲錦賬本,裡麵記著鄭和時期的染線配方!”沈奶奶拍著林曉星的手,目光落在寶船模型上,指尖點著桅座缺口:“千年楠木芯我也有線索,我丈夫當年在閩北武夷山護林,說過鷹嘴崖有棵千年楠木,就是山路塌了二十年,沒人敢去。”
陸沉的無人機立刻傳來武夷山鷹嘴崖的三維地形圖,紅色區域標注著“塌方區”“野豬群”“懸棺遺址”:“走私殘黨上次在寶船廠吃虧後,肯定盯著我們的材料——楠木是造船核心,雲錦是船帆靈魂,他們要是毀了這兩樣,複原計劃就泡湯了。”他話剛落,就聽“哐當”一聲,盧卡抱著個帶軲轆的琉璃熔爐撞在船塢的木樁上,爐口噴出的火苗燎焦了模型的船帆小樣。“這是‘琉璃染線爐’!”盧卡手忙腳亂地關爐門,臉上沾著青色的染料,“把青花釉料融在琉璃裡,再染到絲線上,比老配方更防水!”沈奶奶湊過去聞了聞爐口的味道,突然眼睛一亮:“這味道和我太婆婆留下的青花絲線一模一樣!你這爐子裡加了什麼?”盧卡得意地拍胸脯:“蓬萊海底的海泥!瓷譜說‘青花染線需摻海泥調酸堿度’,我偷裝了一試管!”
臨時作戰會議在船塢旁的帳篷裡召開,全息投影將任務分成兩線:“北線”張斌、林曉星、沈奶奶帶盧卡去武夷山找楠木,陸沉派兩名特勤隊員護送;“南線”蘇婉清、拉吉、阿紮姆留在南京,跟著沈奶奶的徒弟學雲錦織造,同時守護織機——防止走私殘黨偷襲。“我也要去北線!”阿紮姆拍著背上的藤編包,裡麵裝著新編的“折疊藤梯”和“防刺藤甲”,“我爺爺教過我爬山,藤梯能過塌方區!”拉吉晃著手裡的金陵刻刀:“我去南線,刻經的手法和織錦的走線相通,說不定能幫著複原紋樣!”
次日清晨,北線小隊的越野車停在武夷山腳下的護林站。護林員老陳背著獵槍來帶路,看到盧卡的琉璃熔爐就皺眉:“這玩意兒重三十斤,鷹嘴崖的路隻能走一人寬,你扛得動?”盧卡拍著熔爐的軲轆:“我改了‘山地履帶’,能爬四十度坡!”可剛進山林,履帶就卡在石縫裡,盧卡使勁一拽,熔爐翻倒在草叢裡,青色染料濺了阿紮姆一身。“這下你成‘青花人’了!”盧卡笑得直不起腰,阿紮姆抓起一把泥抹在他臉上,兩人滾在草叢裡打鬨,被張斌拎著後領分開:“再鬨楠木被野豬拱了!”
走到塌方區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二十米寬的山溝裡全是滾落的巨石,隻有一根碗口粗的樹乾橫在中間,樹乾下是深不見底的峽穀,穀底隱約能看到當年護林員留下的繩索殘骸。“看我的!”阿紮姆打開折疊藤梯,藤梯展開後有五米長,他將梯身綁在樹乾兩端,做成個簡易吊橋,“這是‘伸縮藤梯橋’,承重兩百斤!”盧卡第一個爬上去,琉璃熔爐的軲轆壓得藤梯晃來晃去,突然“哢嗒”一聲,梯身的一根藤條斷了,他嚇得抱著熔爐蹲在梯中間,大喊:“阿紮姆你這是‘奪命藤梯’!”阿紮姆趴在溝邊笑:“彆怕,斷的是備用藤條,主藤能扛住你這小胖墩!”
好不容易過了塌方區,前方的密林中突然傳來“呼哧”的喘息聲,三隻野豬從樹叢裡衝出來,為首的公豬獠牙上還掛著藤蔓。老陳立刻舉槍瞄準,沈奶奶卻擺手:“彆開槍,野豬是護林的!”她從布包裡掏出個雲錦荷包,扔在地上,荷包散開後露出裡麵的玉米粒。野豬聞到香味立刻圍過去,沈奶奶趁機拉著眾人往鷹嘴崖跑:“這是我丈夫當年喂野豬的法子,它們記著雲錦的香味!”盧卡邊跑邊回頭看,突然指著公豬的獠牙喊:“那上麵有瓷片!”眾人定睛一看,公豬獠牙上卡著塊帶著青花紋的瓷片,正是造船瓷譜的邊角料——顯然有人比他們先到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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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嘴崖的頂端果然立著棵參天楠木,樹乾要三人合抱,樹皮上刻著“永樂元年”的字樣,正是千年楠木。可樹下卻躺著兩個穿迷彩服的人,手裡拿著電鋸,鋸口已經切進楠木半寸。“是走私殘黨!”特勤隊員立刻掏出手槍,對方卻突然舉起個炸藥包:“彆過來!再動就炸了楠木!”張斌慢慢往前走,指尖晃著懷表:“你們要的是水密隔艙工藝,炸了楠木,你們拿不到完整的桅座數據,沒用。”他話剛落,盧卡突然抱著琉璃熔爐往旁邊的巨石跑,爐口對準炸藥包的引信:“看我的‘陽光聚焦術’!”陽光透過熔爐的琉璃鏡片,正好照在引信上,引信“滋滋”燒起來,兩個走私分子嚇得趕緊扔了炸藥包,被特勤隊員撲倒按住。
“楠木芯要取中間的‘三尺芯材’,”沈奶奶用織梭敲了敲樹乾,“得用‘陰刻法’,不能用電鋸,會破壞芯材油脂。”林曉星掏出青銅刻刀,按照瓷譜的刻度在樹乾上畫圈,張斌則用軟毛刷清理刻痕裡的木屑。阿紮姆找來兩根粗藤,將楠木芯綁牢,防止切割時斷裂。盧卡突然指著樹乾的年輪喊:“這裡有刻字!”眾人湊過去看,年輪裡刻著“鄭和三十年,桅座完工”的小字,旁邊還有個小小的船錨圖案——和張斌懷表內側的圖案一模一樣。“這是當年工匠刻的完工標記!”顧老在通訊器裡激動地喊,“說明這棵楠木就是當年造寶船用的母樹!”
與此同時,南京的南線小隊正遭遇危機。蘇婉清和拉吉在雲錦工坊裡跟著徒弟學織“三暈色”,阿紮姆則在門口守著織機,突然聽到“吱呀”一聲,工坊的後窗被撬開,三個蒙麵人跳進來,手裡拿著斧頭要劈織機。“不許動!”阿紮姆舉起藤編盾擋在織機前,斧頭砍在盾上,藤條纏住斧刃,他趁機一腳踹倒一個蒙麵人。拉吉抓起織梭扔過去,正好砸中另一個人的膝蓋,那人疼得蹲在地上。蘇婉清則按下織機旁的警報器,同時用光譜儀照向蒙麵人的衣服——布料上的染料成分和上次寶船廠走私分子的一致。
“青花暈紋的配方在我這!”拉吉突然舉著個染線的瓷碗喊,趁蒙麵人轉頭的瞬間,將碗裡的藍色染料潑過去,染料濺在蒙麵人的眼睛上,疼得他們直喊。阿紮姆趁機用藤編繩綁住兩人,剩下一個蒙麵人想跳窗逃跑,被趕來的特勤隊員攔住。“他們要的是織機上的‘青花絲線’!”沈奶奶的徒弟抱著絲線軸哭,“這是最後一卷老絲線,要是毀了,新的還沒染好!”拉吉蹲在織機前,指著上麵的紋路笑:“我剛才用刻經的手法,把斷線接好了!你看這青花暈紋,和瓷板上的一模一樣!”蘇婉清用光譜儀檢測,果然,接好的絲線紋路與瓷譜完全吻合。
北線小隊帶著楠木芯回到南京時,雲錦工坊已經傳來好消息:盧卡的琉璃染線爐成功複刻了青花絲線,沈奶奶結合林曉星太爺爺的賬本,織出了第一塊“青花暈紋”船帆小樣。眾人將楠木芯安裝在桅座上,榫卯接口嚴絲合縫,盧卡突然掏出個琉璃桅頂裝飾:“這是‘防火桅頂’,用蓬萊的防火琉璃粉做的,遇到火災會自動裂開,釋放滅火粉末!”他爬上梯子安裝,腳下一滑,幸好阿紮姆用藤編盾接住他,兩人一起摔在乾草堆裡,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就在眾人慶祝材料齊全時,陸沉拿著一份加密文件匆匆趕來,文件上的衛星圖顯示,渤海灣的“長興島”附近發現了一艘古代沉船,船體結構與鄭和寶船一致:“最新情報,這艘沉船是當年寶船的‘補給船’,裡麵可能藏著‘船用羅盤’和‘航海日誌’——羅盤上的‘磁石定位法’是寶船遠航的關鍵,日誌裡說不定有青花染線的完整配方。”他話剛落,沈奶奶突然指著造船瓷板的背麵,那裡用朱砂寫著一行小字,被泥土覆蓋了大半:“‘補給船藏長興島,羅盤嵌瓷含磁石’——這是當年工匠的秘記!”
當晚,寶船廠的船塢裡亮起了明燈,工匠們開始安裝船帆。沈奶奶和林曉星一起將雲錦船帆掛在桅杆上,青花暈紋在燈光下流轉,與楠木桅杆的紋理相映成趣。盧卡的琉璃桅頂折射出七彩光芒,照在船身的青花航線圖上,正好形成一道從南京到紅海的光帶。拉吉用金陵刻經的工藝,在船尾刻上“絲路同心”四個大字,阿紮姆則在船艙裡鋪了層藤編墊,墊上放著各國少年送的小禮物——索法拉的鴕毛擺件、順化的龍瓷碎片、馬林迪的象牙雕。
張斌打開懷表,最新的合影裡,眾人站在掛著雲錦船帆的寶船模型前,沈奶奶和顧老坐在中間,少年們舉著各自的手工作品,背景是明城牆的燈火。表蓋內側,三十層光暈旁新增了閩北楠木的棕黃色光暈和金陵雲錦的青藍色光暈,“絲路同心,薪火永傳”十六個字在三十三層光暈中,被琉璃桅頂的光芒照得愈發璀璨。盧卡突然指著船帆的青花暈紋喊:“你們看!光線照過來,暈紋變成了航線圖!”眾人抬頭望去,燈光下,青花暈紋果然浮現出細微的線條,與長興島沉船的位置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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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興島的沉船,就是我們下一個目標!”陸沉舉起望遠鏡望向遠方的江麵,“那裡不僅有羅盤和日誌,可能還有鄭和船隊留給後人的‘文明信物’——瓷譜上的最後一頁寫著‘寶船歸航,信物藏海’,說不定就藏在沉船裡。”林曉星抱著沈奶奶的胳膊,指尖劃過船帆的青花紋:“外婆,等我們找到信物,就把它放在船的‘主艙’裡,讓所有人都看到絲路的故事。”沈奶奶點著頭,將一朵雲錦藍牡丹彆在林曉星的頭發上:“這朵花,就像當年鄭和船隊帶的青花,開在船上,也開在心裡。”
阿紮姆突然扛著藤編救生圈跑過來,圈上纏著各國的絲線:“這是‘絲路救生圈’,每個國家的絲線都有,代表我們一起遠航!”拉吉掏出刻好的迷你羅盤,盤心嵌著小塊青花瓷片:“這是仿造船羅盤做的,指針永遠指向南京——我們的起點。”盧卡則吹了個琉璃船錨,掛在救生圈上:“這是‘同心錨’,不管漂多遠,都能錨住家的方向。”
張斌攥著懷表站在船首,望著江麵倒映的寶船燈光,心裡清楚:寶船複原不是終點,長興島的沉船藏著更重要的絲路秘密。從閩北的楠木到南京的雲錦,從少年們的打鬨到工匠們的堅守,絲路的薪火從來都不是冰冷的文物,而是人與人之間的傳承與信任。他仿佛看到六百年前的鄭和站在寶船之首,望著同樣的江麵;而現在,少年們正握著當年的工藝,帶著新的希望,準備航向更遠的大海——那裡有沉船的秘密,有文明的回響,更有屬於他們的熱血傳奇。
“明天出發去長興島!”陸沉的聲音在船塢裡回蕩,帶著堅定的力量。少年們歡呼著跳上船模,盧卡不小心碰掉了琉璃桅頂,卻正好落在阿紮姆的藤編盾裡,發出清脆的響聲。月光灑在雲錦船帆上,青花暈紋的光帶與江麵的波光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跨越古今的絲路畫卷——帆已揚起,航向已明,新的絕密任務,即將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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