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得裡亞海的晨光穿透薄霧，將威尼斯的運河染成鎏金色。“探源號”停靠在聖馬可廣場旁的碼頭，貢多拉的木槳劃過水麵，濺起的水珠映著教堂頂端的青銅飛獅雕像——那飛獅爪下的卷軸，竟與懷表光暈中“亞非歐合璧瓷”的邊緣紋樣完全吻合。“聯盟傳來的密報說，‘幽靈’三天前就潛入了聖馬可大教堂，”陸沉舉著望遠鏡觀察教堂鐘樓，鏡中閃過一個穿修士服的身影，“他偽裝成文物修複師，正在拆解鐘樓的齒輪機關。”
盧卡抱著溯源儀衝進廣場，屏幕上的數據流正與教堂的馬賽克壁畫產生共振：“斌哥快看！壁畫裡藏著窯址線索！你看這幅《三洲通商圖》，鄭和寶船的船帆位置會隨合璧瓷的光芒移動，指向的正是鐘樓地下的密室！”拉吉已經繞著教堂外牆走了一圈，指尖敲了敲飛獅雕像的基座：“金陵刻藝的古籍裡提過，歐洲中世紀教堂常用‘圖騰鎖’，這飛獅的牙齒就是鑰匙孔，得用對應紋樣的刻刀才能打開。”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備用刻刀，刀刃在晨光中閃著冷光：“我試試用合璧瓷的紋樣複刻鑰匙。”
偽裝成遊客的蘇婉清和陳敬鴻已經混進教堂前廳，穹頂的馬賽克壁畫正描繪著威尼斯總督迎接東方使者的場景。“你看壁畫裡使者手中的瓷瓶，”陳敬鴻指著壁畫中泛著青光的器物，“釉色是漳窯的青白釉，卻繪著歐洲的卷草紋，這就是鄭和與佛羅倫薩工匠合燒的早期瓷樣！”蘇婉清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目光投向祭壇旁的修士：“那就是‘幽靈’，他手裡的放大鏡正對著壁畫的裂縫，那裡應該是暗門的機關。”
廣場上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巨響，鐘樓的指針逆向旋轉了三圈，飛獅雕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紅光。“他啟動了機關！”拉吉的刻刀正好刻完最後一筆，將木質鑰匙插進飛獅牙齒的鎖孔，“哢嗒”一聲，基座側麵露出一道暗門，裡麵是通往鐘樓的石階。阿紮姆扛著加固後的防護箱跑過來，箱身裹著貢多拉船的橡木薄片，還嵌著從馬可館長那裡借來的青銅飛獅飾件：“這箱子能扛住齒輪的撞擊，還能當撬棍用！”
石階儘頭的鐘樓控製室裡，齒輪如巨蟒般交錯轉動，地麵的石板正緩緩下陷，露出下方布滿尖刺的陷阱。“幽靈”站在齒輪控製台前，手裡捏著半塊從佛羅倫薩帶出來的合璧瓷殘片，修士服的兜帽下露出銀色麵具的邊緣：“你們來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們了。”他按下控製台上的按鈕，一枚齒輪突然朝張斌飛射過來，阿紮姆立刻舉著防護箱擋住，橡木與青銅的碰撞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鐘樓的齒輪機關與合璧瓷相連，隻有完整的瓷身才能停止它，”盧卡的溯源儀屏幕上，齒輪的轉動軌跡與合璧瓷的紋樣完美重合，“而且暗門就在齒輪組後麵，需要用合璧瓷的光芒激活壁畫上的飛獅圖騰！”張斌立刻將懷表與佛羅倫薩找到的殘片放在控製台的凹槽裡，兩道光暈交織成光網，卻還差最後一塊殘片——就在“幽靈”手中。
“想拿殘片？先看看你們能不能過這關！”“幽靈”揮手讓兩個偽裝成修士的手下衝上來，他們手中的權杖突然彈出利刃。拉吉迎上去，刻刀與利刃碰撞出火花，他借著齒輪轉動的間隙翻身躍起，刻刀精準地挑斷了其中一人的權杖機關：“金陵刻藝講究‘以巧破拙’，你們這點伎倆還不夠看！”陳敬鴻則繞到控製台側麵，漳窯瓷片的光暈照亮了齒輪上的銘文：“這些銘文是泉州的造船術符號，當年鄭和就是用造船齒輪原理幫威尼斯工匠改進了瓷窯！”
蘇婉清突然發現控製台下方的銘文與壁畫上的瓷瓶紋樣對應，她指著其中一個齒輪大喊：“轉動那個刻著卷草紋的齒輪！它對應合璧瓷的船帆位置！”阿紮姆立刻用防護箱的撬棍卡住齒輪，張斌趁機將懷表的光暈調到最強，與陳敬鴻的漳窯瓷片形成共振。“幽靈”見狀急了，舉著殘片就想砸向控製台，盧卡突然將溯源儀扔向空中，設備發出的電磁脈衝讓所有齒輪瞬間停轉，殘片從“幽靈”手中滑落。
張斌飛身接住殘片，將三塊瓷片拚在一起的瞬間，完整的“亞非歐合璧瓷”在光暈中浮現——瓷身繪著鄭和寶船、歐洲帆船與非洲商隊在威尼斯運河相遇的場景，飛獅圖騰與金合歡花環繞四周，瓶底刻著“永樂十八年，三洲同窯，盟約永傳”的篆字。齒輪組緩緩移開，露出後麵的暗門，門內的石台上，一卷裹著絲絹的手稿正泛著微光，那是鄭和與威尼斯總督簽訂的《三洲工藝盟約》。
“這就是‘文明寶庫’的核心，”“幽靈”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我祖父曾是壟斷集團的創始人，他一輩子都想證明歐洲才是絲路的主導者！”他突然衝向石台，想毀掉手稿，拉吉一把將他按在地上，刻刀抵住他的肩膀：“傳承不是靠篡改曆史，是靠手藝和協作，你永遠不懂。”陸沉的特勤隊員隨後趕到，將“幽靈”帶走，他路過合璧瓷時，眼神裡終於露出一絲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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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馬可館長帶著佛羅倫薩的瓷匠們趕到教堂，他們帶來了修複合璧瓷的材料——佛羅倫薩的赤鐵礦顏料、泉州的青白釉料、非洲的金合歡花汁。“這是三洲工匠的約定，”馬可館長將一瓶混合釉料遞給張斌，“每一百年，三洲的工匠都會聚在一起修複合璧瓷，傳承這份盟約。”張斌將合璧瓷放在石台上，與眾人一起塗抹釉料，瓷身的光芒越來越亮，映著每個人的笑臉。
“探源號”駛離威尼斯時，合璧瓷被安放在甲板的特製展櫃裡，《三洲工藝盟約》的複印件被分成三份，分彆交給了亞洲、非洲、歐洲的聯盟分部。盧卡的溯源儀屏幕上，合璧瓷的紋樣與全球絲路窯址的位置連成一片，形成一幅完整的文明地圖：“斌哥，盟約裡提到，鄭和當年還去過美洲，說不定那裡也有合璧瓷的殘片！”
張斌打開懷表，表蓋內側的光暈已經變成了完整的地球輪廓，上麵刻著“工藝無界，天下同心”八個字。拉吉用刻刀在展櫃上刻下“三洲協作”的字樣，旁邊嵌著三塊不同洲的瓷片；阿紮姆則在展櫃外編了一層藤網，融合了六地的藤蔓工藝；陳敬鴻和蘇婉清正在整理各地的瓷藝典籍，準備建立一個全球工藝數據庫。
月光灑在合璧瓷上，光芒穿透藤網，在海麵上投出一道覆蓋全球的七彩光帶。張斌知道，守護傳承的旅程還沒有結束，但隻要世界各地的工匠還在協作，隻要這份跨越山海的盟約還在，絲路文明就永遠不會落幕。“下一站，美洲！”盧卡舉著溯源儀大喊，甲板上的眾人齊聲應和，聲音在亞得裡亞海的夜空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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