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莊園”的清晨,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鋪著柔軟地毯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狹長的光帶。空氣中似乎還隱約殘留著昨夜激情的氣息,混合著酒香、體香以及高級床品洗滌後的淡淡薰衣草味道。
林峰率先醒來,意識回籠的瞬間,身體傳來的是一種久違的、深入骨髓的疲憊感,尤其是後腰部位,隱隱有些發酸。他微微動了動,側頭看向枕畔。周嵐還在熟睡,平日裡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長發此刻淩亂地鋪散在枕頭上,麵容恬靜,褪去了所有職場上的鋒芒與盔甲,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滿足的弧度。昨夜那些瘋狂的片段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那具成熟身體所爆發出的驚人熱情和蝕骨滋味,讓他此刻回想起來,心頭仍不禁一蕩,暗自咂舌:這女人……真是要命。這樣下去,饒是自己這特種兵底子,怕是腰杆子也得提意見。可偏偏,這種全然釋放的、帶著知性底蘊的瘋狂,又讓人如此欲罷不能。
他輕輕掀開被子下床,動作儘量輕柔,以免驚醒她。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條更大的縫隙。山間的陽光不算刺眼,帶著清新的暖意,遠處山穀間還有薄霧未散,鳥鳴聲清脆悅耳。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周嵐也醒了。她睜開眼,看到站在窗邊的林峰挺拔的背影,陽光為他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輪廓。昨夜的一切瞬間回籠,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飛起兩抹紅雲,下意識地拉了拉滑落的肩帶。
“幾點了?”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一絲沙啞。
林峰回過頭,笑了笑:“快十點了。嵐姐,睡得好嗎?”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和一絲戲謔。
周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那眼神裡沒有絲毫怒氣,反而盈滿了水光與風情。“還好意思問?都怪你……”話一出口,更覺曖昧,她索性掀開被子起身,“快洗漱吧,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天回去看萌萌。”
想到女兒,周嵐的心柔軟了下來,同時也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知道自己與林峰的關係,於道德有虧,林峰有家庭,自己這樣做很不應該。但昨夜靈與肉的徹底交融,那種被深刻理解、全然接納的感覺,讓她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明知前方可能是深淵,也已然無法回頭。心想:就這樣吧,至少現在,我離不開這份溫暖與懂得。
兩人在莊園用了些精致的早點,便驅車返回周嵐在省城的住所。這是一處位於安靜地段的高檔小區,環境清幽。
用鑰匙打開門,一個穿著粉色家居服、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從客廳飛奔過來:“媽媽!”她撲進周嵐懷裡,然後一眼看到了跟在後麵的林峰,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掙脫開周嵐,又撲向林峰,歡快地喊道:“鋒哥哥!你來啦!”
這一聲“鋒哥哥”,讓跟在後麵的周嵐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和不自然。萌萌已經快上初中了,個頭竄高了不少,亭亭玉立,卻還保持著對林峰幼時的那種稱呼和依賴。她看著林峰自然地彎腰,一把將萌萌抱起來轉了個圈,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讓周嵐心裡既感到溫暖滿足,又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擔憂。
心想: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叫哥哥……這輩分全亂套了。什麼時候得找個機會,讓她改口叫叔叔才行。可這話,該怎麼開口?會不會傷了孩子的心?
“萌萌又長高了,也更漂亮了。”林峰放下小姑娘,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裡是真誠的喜愛。他對這個當年小女孩,始終懷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鋒哥哥,你快來看我拚的樂高!是航空母艦哦,好難的!”萌萌興奮地拉著林峰的手往客廳裡拽。
“好好好,讓鋒哥哥看看我們萌萌多厲害。”林峰笑著,任由她拉著,目光不經意間與周嵐對上,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而又寵溺的笑意。
客廳裡鋪著柔軟的地毯,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暖洋洋的。巨大的航空母艦樂高模型已經完成了大半,看得出花費了不少心思。林峰脫了鞋,乾脆和萌萌一起坐在地毯上,認真地聽她講解拚搭的技巧和遇到的困難,時不時還提出自己的建議,兩人頭碰著頭,討論得熱火朝天。
周嵐沒有打擾他們,她換上家居服,係上圍裙,走進開放式廚房,開始準備午餐。冰箱裡有她提前讓保姆準備好的新鮮食材。她熟練地洗菜、切肉,鍋裡燉上萌萌愛喝的玉米排骨湯,很快,食物的香氣便開始在寬敞的房間裡彌漫開來,混合著洗衣液乾淨的芬芳和窗外飄來的淡淡桂花香。
她偶爾回頭,看著地毯上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林峰側臉線條硬朗,但對著萌萌時,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與耐心;女兒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小臉上全是依賴和快樂。這一幕,和諧得如同真正的一家人。一股巨大的、近乎幸福的暖流包裹了周嵐,讓她眼眶微微發熱。這種充滿煙火氣的、溫馨平靜的家庭氛圍,是她離婚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的了。內心深處對薑欣和林峰家庭的愧疚感再次浮現,但很快又被眼前這“偷來”的滿足感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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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就這樣吧,我不求名分,隻求能偶爾擁有這樣的時刻,便已足夠。
午餐時,氣氛融洽而輕鬆。萌萌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裡的趣事,林峰和周嵐偶爾附和幾句,眼神交流間充滿了隻有兩人才懂的默契與溫情。
“媽媽,下午讓鋒哥哥帶我們去新開的科技館好不好?我們班好多同學都去過了!”萌萌吃完飯,抱著周嵐的胳膊撒嬌。
周嵐有些為難地看了林峰一眼,她知道林峰時間寶貴,周末也可能有安排。
林峰卻爽快地答應了:“好啊,正好我今天下午沒事,陪我們萌萌去科技館。”他看向周嵐,眼神溫和,“嵐姐也一起去吧,放鬆一下。”
周嵐心中一動,點了點頭。這種如同普通家庭般的周末活動,對她而言是奢侈的。
下午,在科技館裡,林峰儼然成了一個稱職的“父親”角色,耐心地給萌萌講解各種科學原理,陪她體驗互動項目。周嵐跟在他們身邊,看著女兒興奮雀躍的樣子,看著林峰高大可靠的身影,心中那份不道德的負罪感似乎被衝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讓她貪戀的安心感。
傍晚,將玩累了的萌萌送回家,哄睡之後,房間裡重新恢複了安靜。周嵐送林峰到門口。
“今天……謝謝你,萌萌很開心。”周嵐輕聲道,眼神複雜。
“我也很開心。”林峰深深地看著她,伸手,輕輕將她額前一縷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動作自然親昵,“嵐姐,彆想太多。在我心裡,你和萌萌,都很重要。”
他沒有做出任何虛無的承諾,但這句“很重要”,已然足夠。周嵐點了點頭,心中五味雜陳,有甜蜜,有酸楚,更有一種義無反顧的堅定。
林峰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後轉身下樓。
坐進車裡,林峰沒有立刻發動車子。他回味著這一天溫馨的家庭時光,周嵐的柔情與脆弱,萌萌的純真與依賴,都讓他心中某個堅硬的部分變得柔軟。但隨即,他甩了甩頭,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清醒。心想:溫情雖好,卻不可沉溺。省城的棋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拿出加密手機,屏幕上有李銳發來的簡短信息:“‘財神’與‘眾誠科技’接觸加深,疑有新動作。秦係在組織部活動頻繁。”
林峰眼神一凝,啟動車子,彙入省城華燈初上的車流。溫馨的港灣暫時遠離,他必須再次投身於那片暗流洶湧的權力戰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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