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正堂。
呂炎還有些恍惚。
原以為是一場生死大劫,沒想到草草收場,林觀海吩咐完,讓現場族人嚴守口風,就解散了審判大會。
“三小姐,敢問起居郎是乾什麼的?”呂炎恭敬問道。
他和林詩瑤一前一後。
大庭廣眾的,禮數必須周全。
林詩瑤頗為受用,騎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混賬家奴,眼下低眉順眼,禮敬有加。
身心順暢無比。
林詩瑤心情不錯,便解釋道:
“字麵意思,服侍起居的,等於半個貼身仆從吧,給四妹乾活,勝在時間會很充裕,但有幾點你需要注意。”
“四妹幼年親眼目睹娘親被打死,性情大變,修煉時走火入魔,變得瘋瘋癲癲。”
“這麼多年,沒人敢給她當仆從,不過她是瘋子嘛,沒什麼雜活要你乾,就是有些危險。”
呂炎默默點頭。
瘋子就瘋子吧。
不管怎樣,級彆上升了,距離擺脫仆戶身份,更進了一步。
“多謝三小姐告知,小人先回去收拾行李,搬去四小姐銀雀苑。”呂炎拱手告退。
林詩瑤清咳一聲,攔住去路:“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哦對了,呂夢婉是我妹妹,你少使喚她乾活。”呂炎四下看看,壓低聲道。
林詩瑤想等一句感謝,若不是她舍命死保,呂炎不可能輕易脫身。
結果感謝的話沒有,還要被威脅命令。
“狗奴才!你...”林詩瑤胸脯一陣起伏,波濤洶湧,杏眸盛怒。
“我警告你,少來挾恩圖報,我和妹妹今日境況,全拜你和孟海晏所賜,我沒必要和你說一句軟話!”
呂炎冷眸斜睨,扭頭就走。
林詩瑤僵立當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攥緊小拳頭,銀牙磨的咯咯響。
“賤奴才,賤奴才...”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四肢打斷,關在狗籠裡圈養起來!”
作為起居郎,自然要與主人住的近些。
銀雀苑夠大。
側臥有幾十間,都沒人住。
呂炎就幾本功法,幾件衣物和一麵腰牌,一顆藥浴丹藥。
塞進包裹,提著就進了銀雀苑。
“據說四小姐晝伏夜出,這會應該還在睡覺,先不請示了。”
呂炎隔著老遠,遙望主臥門戶緊閉。
索性先舒服自己,找間最大的側臥,有凹入地麵的澡池,能躺滿五六個美嬌妻的大床。
鳥槍換炮,滿心歡喜。
給浴池下麵灶口添了柴火,把池水燒熱,脫得精光,一個猛子鑽進去。
將滿身汙穢洗乾淨,塗上油脂皂膏,搓洗白白。
“呼...”
“輕鬆多了,長得帥真是一種罪過,得天天扮醜。”
呂炎四仰八叉躺在池水中,雙臂敞開搭在邊沿。
“吸溜。”
忽然。
呂炎似聽見吸口水的聲音,驚得嘩啦出水,警惕站立,四處環視。
“吸溜!”
又來。
呂炎憑借突破後的敏銳感知,看向不遠處一麵屏風。
恰好與中間細縫處一顆瞳眸對上。
“艸!?”
“哪來的賊人。”
呂炎撿起一塊皂膏,卯足力氣,向屏風投射而去。
嘭!
力道大的出奇,像流星箭矢,將一指厚的實木屏風貫穿,破開出貓眼大洞口。
“??”
呂炎被嚇一跳,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麼大。
不能把人打死了吧。
連褲子都來不及穿,赤條條跑到屏風後麵查看。
“人呢?”
呂炎隻覺得汗毛倒豎。
剛才那隻偷窺的眼睛不見了。
這和大白天撞鬼有什麼區彆。
“吸溜!!”
又一聲吸口水動靜。
呂炎找件毛巾裹住腰部,心下明悟,此人實力恐怕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