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府邸。
管事領著一位相貌陰柔,自稱主母故交的青年,帶到待客廳。
“賢侄,來看望姑姑啦?”
楚甄宓大喜過望,揮退管事。
笑意瞬間冷卻。
“東西帶來了嗎?”楚甄宓麵無表情,俯瞰跪地叩拜的陰柔青年。
何東川恭敬行禮:“參見無首壇主,幸不辱命。”
說罷。
何東川取出錦盒,呈獻上去。
“嗯,不錯。”楚甄宓打開錦盒,確認是三十顆毒丹無誤,收入衣襟後說:
“你現在的身份,在官府掛了號,儘快回去,記得換回原本麵貌再出城。”
何東川起身告退。
走出林氏府邸,正準備找個客棧,把妝容洗淨。
餘光不經意間一瞥。
恰好看見一位身穿墨鯉服的捕役,正翻越林家的圍牆。
何東川:“?”
感受到目光注視的捕役,也扭過頭:“??”
二人對視良久。
捕役翻了回來,默默掏出一張通緝令對比。
“何東川?”呂炎小心翼翼地詢問,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從上午到傍晚,二十多名捕役,快把靖安城翻個底朝天了。
呂炎甚至都不抱希望,準時打卡下班。
結果在家門前撞上了。
“不會是那老畜生故意送給我的功勞。”呂炎陷入茫然。
竲!
呂炎拔出橫刀,步步逼近:“你是束手就擒,還是想和我過兩招?”
八品又怎樣。
大庭廣眾下,何東川不敢戀戰,自己多撐一會,等援軍一到,再痛打落水狗。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白撿的功勞,裹著翔高低也要嘗一口。
“黑袍捕役,府衙打雜的,每月幾貫銅錢,犯得上拚命嗎?”何東川退後幾步,不願大動乾戈。
能言語逼退最好不過。
呂炎亮出刀。
何東川心知無法說服對方,餘光掃視周圍,想抓個人質。
誰知下一刻。
呂炎放聲怒吼:
“官差辦案,閒人退避!這人是官府通緝的重犯!速去殿前司稟報,有功者賞!!”
頃刻間。
何東川方圓百米,人跡不存,如避蛇蠍般躲到數十丈開外。
“你...”何東川氣結。
萬萬沒想到,擺出莽夫架勢的俊俏捕役,居然不講武德。
呂炎冷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發動群眾的力量才是最明智的。
“你找死!”
何東川咬牙,左腳跺地,堅硬如鐵的青石板像被炮彈擊中,炸開水濺碎石。
身如離弦之箭,爆射向呂炎,掌中倒持一柄短刃。
“好快!”呂炎精神一振,持刀迎敵。
沒等來一場大戰。
就見氣勢洶洶的何東川,猛地頓住身形,鞋底在地麵摩擦出一道劃痕,瀟灑的一個直角拐彎,徑直往左側的巷道深入。
像一頭獵豹,全力狂奔下,眨眼消失不見。
“果然。”
“如我所料,一心逃命,根本沒想著搏命。”
呂炎笑了。
他早看見有熱心群眾去府衙報案,
廝殺什麼的,還是省省吧。
故意放跑何東川,再一追一逃,等援軍一到圍毆何東川。
既出了力氣,還沒危險,功勞照樣到手。
何樂而不為。
...
呂炎追得很緊,速度飛快。
比前世短跑運動員還快。
何東川在錯綜複雜巷道來回繞,始終甩不掉,關鍵呂炎邊追還邊放煙花。
給援軍定位。
那是捕役標配的信號彈,俗稱信煙,外表像個竹筒,拉掉引線,煙火升天,動靜和炮仗差不多。
“該死。”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
何東川極其不甘,多少次死裡逃生,他都活下來了。
怎能栽在一個捕役手裡!
“都是你逼我的!”
“雜碎!”
何東川猛然停步,刹住,轉身,朝追來的呂炎狂奔,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超過一秒。
呂炎甚至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