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就試探出來了?
三聖教真沒腦子吧。
呂炎主動分給疤臉大漢一壺酒,邊吃邊聊:“我來得匆忙,具體行動方略不清楚,勞煩給我講講,好有個準備。”
疤臉白嫖一頓飯,看這小白臉也不覺得厭煩了:
“一看你就是新人,教派的規矩都不懂,咱們乾仗,向來先放煙霧,不止靖安城,周邊相鄰策應的幾座城,都有大批兄弟湧入。”
“大大方方,故意把一身刀疤亮出來,你瞧。”
疤臉指著外麵蹲守的捕役,咧嘴露出滿口黃牙:“哥幾個吃吃喝喝,就給這群狗官嚇得魂不守舍。”
“其餘城池估計也差不多是這情況!”
“咱們都是教派的邊緣弟子,衝鋒陷陣的事輪不到咱,把心放肚子裡,吃飽喝足,歇十天半月的,所有花銷教派一力承擔,歇夠了就走。”
疤臉嗓音不小。
根本不加掩飾。
按照他的意思就是,大不了被抓進去關幾天,敢屈打成招,或被殺害,自然有人替他們申冤。
反正爛命一條,死了拉倒。
“小弟腦袋笨,勞煩哥哥說明白些。”呂炎給他添杯酒水。
疤臉扣了扣牙縫裡的肉絲,道:
“教派真正目標,在行道日來臨前,誰也不清楚,各大城池自顧不暇,都把兵力收縮,哪有功夫管彆家死活。”
“等行道日來時,再想臨時策應支援,根本來不及,主打一個渾水摸魚,玩的就是心理戰。”
行道日,是三聖教的術語。
替天行道嘛,行道日就是行動開始的時間。
這些湧入靖安城的可能隻是雜魚?
呂炎蹙眉,有些空落落的。
我隻想看血流成河,結果三聖教打法這麼猥瑣,一點都不符合魔教逼格。
“晚上回去問問薑荷,她或許知道一些情況。”呂炎付了酒菜錢,當著疤臉的麵,把披在外麵的破衣爛衫脫了。
露出裡麵的紫鯉服,再將羽鱗刀掛在腰間。
疤臉正咀嚼牛肉,呆愣盯著呂炎,嘴巴微張,口裡食物都掉了出來:
“不是,你...”
整座客棧的三聖教人員都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吃你的,我不抓你。”
呂炎拍拍他的肩膀,大大方方迎向蹲守的捕役們:“撤吧,沒啥大事。”
“三聖教放煙霧彈呢,多半和靖安城無關。”
捕役一個個敬佩地豎起大拇指。
無論有事沒事,都當沒事處理,真有萬一,就當給三聖教做貢獻了。
順便放鬆城內警惕,給三聖教更多可乘之機。
呂炎找到王放,將了解到的情況告知,讓王放向上傳達。
洪濤趕來,見麵就問:
“確定是三聖教?”
呂炎點頭:“是,不過這些都是邊緣弟子,專門恐嚇人的,故意引起各城的警惕。”
“目標多半不是靖安城。”
王放一臉納悶:“既然確定是魔教,乾脆一網打儘,豈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洪濤瞥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說得輕巧,他們一沒搗亂犯事,二沒查出以前的罪證,什麼理由抓?”
“幾百號人呢,但凡抓錯一個,魔教借口此事煽風點火,說朝廷官吏不分黑白,肆意壓榨百姓,搞得天下民怨沸騰,人人自危。”
“再出現大規模暴亂怎麼辦?罪名誰來背?你願意當替罪羊上刑場,以死平定民怨嗎?”
呂炎聽懂了。
人類畢竟是群居社會,官老爺濫用權利,打殺一兩個不長眼的畜生,沒人在意。
幾百乃至上千號人,統統被抓,普通民眾不清楚情況,被煽動一下就以為世界末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