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第十二章,神廟崩塌,三人逃亡)
地動山搖,巨石如雨。陳昊背著虛弱的林悅,阿木緊隨其後,三人沿著來時的甬道亡命狂奔。身後是震耳欲聾的崩塌聲和“奧丁之眼”成員絕望的慘叫。煙塵彌漫,幾乎令人窒息。
“走這邊!”阿木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驚人的方向感,他記得來時注意到的一條狹窄岔路,當時陳昊判斷非主路而未深入。此刻,這條布滿蛛網的細小縫隙成了唯一的生路。
他們擠進縫隙,在幾乎垂直的岩壁上找到僅容踏足的凹凸處,艱難向上攀爬。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出現一絲微光——是一個被藤蔓遮蔽的天然通風口!
破開藤蔓,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三人癱倒在雨林鬆軟的腐殖層上,貪婪地呼吸著潮濕卻清新的空氣。身後,山體內部沉悶的轟鳴聲持續不斷,大片區域的樹木開始傾斜、陷落,標誌著地下神廟的徹底終結。
短暫的喘息後,現實問題迫在眉睫。
林悅雖然脫力,但精神尚可,隻是與權杖分離及能量衝擊的後遺症讓她頭腦陣陣刺痛。陳昊檢查了裝備,武器隻剩那把獵刀和幾根弩箭,食物也所剩無幾。阿木則緊緊抱著那根已失去光澤、變得灰撲撲的星盤權杖,這是他們此行唯一的“實物”收獲。
“我們不能回屏邊鎮。”陳昊立刻做出判斷,“‘奧丁之眼’雖然損失慘重,但肯定有外圍接應人員。鎮子是他們的第一監控點。”
“那我們去哪?”阿木問道。
陳昊攤開防水地圖,手指點向與屏邊鎮相反方向、需要橫穿一片更原始自然保護區的一個偏遠鄉。“去這裡,‘巴隴鄉’。那裡不通網絡,信號極差,但有小路可以繞出去。我們需要在那裡休整,搞到新的交通工具和補給。”
接下來的三天,是意誌與體能的極限考驗。他們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穿行,依靠阿木的野外知識和陳昊的生存技能,躲避著毒蟲猛獸,采集野果補充體力。林悅的狀態時好時壞,有時她會突然陷入短暫的呆滯,眼中閃過淡金色的微光,隨後便能指出一條更安全的路徑,或是預警某個方向的危險。她與“瞳族”力量的連接,並未因權杖失效而完全中斷,反而以一種更內在的方式開始顯現。
在一次休息時,林悅看著阿木小心擦拭的權杖,忽然開口:“它沒有完全‘死’……我能感覺到,核心處還有一點極其微弱的‘星火’,就像……灰燼中埋著的火星。”這個發現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第三天傍晚,他們終於踉蹌著走出了自然保護區,看到了巴隴鄉稀疏的燈火。這個傈僳族與漢族混居的山鄉,貧窮而閉塞,唯一的對外聯係是一條顛簸的土路和偶爾經過的農用車。
陳昊用身上僅存的現金刻意保留了部分未使用電子支付),在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戶家租下了一間閒置的柴房暫住。他讓阿木去鄉裡唯一的小賣部購買食物和基礎藥品,並叮囑他務必低調,留意陌生麵孔。
然而,阿木帶回的食物裡,除了壓縮餅乾和泡麵,還有一張揉得皺巴巴的報紙。那是幾天前流入鄉裡的舊報,在不起眼的社會版角落,有一則報道:
《知名考古學家李正南教授事故疑點重重,警方呼籲知情者提供線索》
報道簡述了李教授的“意外”去世,但提到“有目擊者稱當晚曾見到可疑車輛及人員出現在研究所附近”,並隱晦指出警方調查並未排除他殺可能,正在征集線索。
“李教授的事……上報紙了?”林悅拿著報紙,手微微顫抖。這看似是警方正常的辦案流程,但在此時此地出現,卻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陳昊接過報紙,仔細看了良久,眼神銳利:“這不是巧合。有人想讓這件事保持熱度,或者說……是想讓關注這件事的人看到。”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傍晚時分,鄉裡唯一那部需要轉接的老式公用電話,竟然響到了他們租住的農戶家。農戶接聽後,疑惑地喊:“陳先生,找你的!說是你的朋友?”
陳昊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他從未在此地留下任何聯係方式!
他走過去,拿起聽筒,裡麵傳來一個經過處理的、冰冷的電子音:
“陳昊。‘星盤’和‘鑰匙’帶出來了嗎?交給我們,你們可以安全離開。否則,‘守夜人’也保不住你們。”
“守夜人?”陳昊心中巨震,這是一個他曾在機密任務中聽聞過的、極其神秘的守護組織代號,對方竟然知道!
他不動聲色,冷冷回道:“你打錯了。”隨即掛斷電話。
但對方精準地找到了這裡,並提到了“守夜人”。這意味著,除了“奧丁之眼”,還有另一股更神秘、情報能力更強的勢力,已經盯上了他們!
小小的巴隴鄉,瞬間變得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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