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透過巫毒教據點的殘破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韓燁小隊帶著從古神信徒隱秘據點繳獲的資料與樣本,快步返回核心區域。空氣中彌漫的草藥香與淨化能量,與樣本散發的深淵氣息尖銳對立,如同韓燁此刻內心的波瀾。
臨時議事室內,馬庫斯主教已等候多時。桌麵上,密封容器裡的黑色霧氣翻滾,亡靈能量結晶閃爍著詭異紅光,與玄夜贈予的療傷玉符不經意間產生微弱共鳴——那玉符是韓燁貼身存放的,此刻在深淵能量的映襯下,符文邊緣竟泛起一絲極淡的黑暗光暈。
“主教,這些是古神信徒的實驗資料和能量樣本,我們需要儘快厘清亡靈疫病與屍姬化技術的關聯。”韓燁將能量結晶放在桌上,周身佛光微動,下意識護住了懷中的玉符,“另外,救我的神秘強者留下的符文,似乎與這些深淵能量有隱秘聯係。”
馬庫斯蒼老的手指拂過卷軸,目光卻突然停在韓燁胸口:“那枚玉符,可否讓我一觀?”
韓燁取出玉符,瑩潤的符文在主教掌心流轉。馬庫斯指尖凝聚淨化能量,玉符表麵瞬間浮現出細密的紋路,與卷軸上的古神咒印隱隱契合。“這符文確實是玄夜的手筆。”主教的聲音低沉,“但老夫截獲過邪神據點的密信,亡靈疫病並非意外——是玄夜為獲取邪神信任,故意泄露了部分屍姬化實驗數據,才導致疫病在西境大規模爆發。”
“不可能!”韓燁猛地站起身,佛光不受控製地暴漲,“他是臥底,是在黑暗中堅守正義的人,怎麼會犧牲無辜者?”
“正義?”馬庫斯歎了口氣,取出一枚記憶水晶,注入靈力後,玄夜與邪神的對話清晰傳來:
“想要我交出核心技術,需讓我看到你的誠意。”邪神的聲音沙啞刺耳。
“西境流民數十萬,我泄露實驗數據,讓疫病篩選體質適配者,夠不夠?”玄夜的聲音冰冷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水晶光影消散,議事室內一片死寂。蘇清瑤的靈能探測儀突然警報大作,屏幕顯示玉符與能量結晶的波動頻率高度同源。靈汐破解的實驗日誌末尾,一行被掩蓋的字跡浮現:“玄夜大人指導了能量提煉計劃,疫病爆發的數據已獻於邪神。”
韓燁呆立原地,手中的玉符仿佛變得滾燙。他想起玄夜救他時的決絕,想起玉符淨化毒素的溫暖,再想起西境流民潰爛的皮膚、孩童臨死前的哭喊,信仰的基石轟然崩塌。“臥底……就可以肆意犧牲無辜嗎?”他喃喃自語,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與此同時,昆侖墟深處的隱秘洞穴內,玄夜摘下銀色麵具,露出布滿血絲的雙眼。他靠在石壁上,胸口劇烈起伏,玄袍下的手臂布滿猙獰的抓痕——那是他掙紮時自我折磨的痕跡。他取出陳舊的皮質日記,顫抖著翻開,墨跡被淚水暈開:
“元啟二十三年,九月初三。
今日按邪神指令,屠殺了反抗的村落。三百一十四人,最小的孩子才三歲,我親手封死了他的逃生路。韓伯父說‘醫者仁心’,韓家世代守護的‘大義’,難道就是用無辜者的鮮血鋪就?
元啟二十四年,正月十七。
泄露實驗數據的第三個月,西境疫病已致萬人死亡。收到韓燁的消息,他還在追查疫病源頭,還在信任那個‘神秘強者’。我救他,是贖罪,還是在給自己的罪孽貼金?
臥底之道,是在黑暗中獨行。可我怕,怕哪天醒來,再也記不起韓家的初心;怕真相大白時,我會成為他最痛恨的人。以小善換大義,真的值得嗎?”
日記合上時,玄夜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血滴落在石壁上,瞬間被深淵能量吞噬。他眼中的痛苦被決絕覆蓋,重新戴上麵具——他沒有退路,隻能在這條染血的臥底之路上走下去,哪怕最終會被所有人唾棄。
議事室內,韓燁握緊能量結晶,結晶的紅光映在他眼底,與佛光交織成複雜的光暈。“不管他有什麼苦衷,犧牲無辜都不可原諒。”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我們必須儘快前往昆侖墟,找到靈韻草,阻止屍姬化技術,同時……查清玄夜的真正立場。”
靈汐破解的材料清單上,“昆侖墟靈韻草”被紅字標注,旁邊隱約有玄夜的符文印記。蘇清瑤檢查著靈能炮,沉聲道:“如果玄夜真的與邪神深度勾結,昆侖墟或許就是他的最終實驗地。”
馬庫斯將守護圖騰遞給韓燁,圖騰的淨化能量與玉符產生排斥:“這圖騰能壓製深淵能量,或許能幫你看清真相。記住,沒有絕對的正義,臥底的道路往往充滿抉擇與背叛。”
韓燁接過圖騰,掌心的佛光與圖騰能量交織,卻始終無法驅散心中的陰霾。他看著桌上的實驗日誌,看著那枚與深淵能量共鳴的玉符,突然明白:玄夜的臥底之路,早已不是“小善換大義”的抉擇,而是在黑暗中逐漸迷失的掙紮。
夜色漸深,據點的燈光搖曳。韓燁小隊整理行裝,準備前往昆侖墟。他們帶著材料清單,帶著對屍姬化技術的破解希望,更帶著對故人立場的沉重懷疑。前路漫漫,不僅有古神信徒的阻攔,更有信仰崩塌後的內心拷問——而這一切,都指向昆侖墟深處,那個藏著真相與罪孽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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