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生也接口道:“信天翁號小些,但炮多,船殼要求更高,聽說造價快五萬五了?”
趙鐵柱苦著臉插話。
“兩位船長,這賬…小老兒算得頭發都白了!柚木龍骨、肋材從暹羅深山砍伐、運來,一路損耗、人工、打通關節,就是天價!船殼用的上好鐵力木、柚木,炮位用的厚鐵板,哪一樣不是錢?”
“更彆說那些精鐵鑄造的火炮!一門9磅炮,不算炮車,光炮身就要近千兩!十二門就是一萬二!再加上工錢、料錢…四萬兩,已經是精打細算,勒緊褲腰帶才湊出來的!這還是咱們自己有鐵坊,能鍛打鐵鋦、炮箍、錨鏈這些鐵件,省了不少,若全靠外購…”
吳橋擺擺手,止住了趙鐵柱的訴苦,心中也是無奈。
這個造價,對比同時代歐洲同級彆艦船,其實並不算離譜,甚至因為部分材料,獲取成本更高而顯得略貴。
但放在大明,一艘主力福船的造價也不過萬兩上下!
他這“商行級”的造價,足夠造四艘半福船了!
難怪連見多識廣的林阿水都咂舌。
“造艦之費,猶如吞金巨獸…”
吳橋揉了揉眉心,目光投向窗外港口忙碌的景象。
巨大的壓力下,一絲慶幸也油然而生——幸好,他還有另兩頭同樣凶猛的“吞金獸”,在源源不斷地反哺著這無底洞般的投入。
等到科林幾人離去後,議事廳的門又被輕輕敲響。
玻璃工坊的大管事,一個麵容清臒、帶著濃濃書卷氣的中年人周文硯,捧著一摞厚厚的賬冊,恭敬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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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趙管事。”
周文硯將賬冊輕輕放在吳橋麵前的桌上。
“上月工坊出貨及各地商棧回款總賬,請您過目。”
吳橋示意他坐下,隨手翻開最上麵一本賬冊。
首頁便是觸目驚心的數字。
“廣州總棧:售出三尺見方水銀鏡十二麵,得銀一萬八千兩;各色套料彩玻璃花瓶、酒具、鎮紙等三百七十五件,得銀一萬一千五百兩…”
“福州王記商棧代銷):售出二尺水銀鏡八麵,得銀八千兩;彩玻璃器皿二百件,得銀五千兩…”
“南洋舊港分棧:售三尺水銀鏡五麵予三佛齊蘇丹,得黃金三百兩折銀三千兩),另香料胡椒、丁香、豆蔻)五十大箱,折銀約六千兩;售二尺鏡十麵予各土邦頭人,得象牙十支、犀角五支、金沙兩袋,折銀約八千兩…”
“呂宋馬尼拉:售四尺巨型水銀鏡一麵予總督,得墨西哥鷹洋五萬枚折銀三萬六千兩)…”
一頁頁翻下去,觸目所及皆是令人眩暈的巨大數字。
玻璃,尤其是純淨無瑕、尺寸驚人的水銀鏡,在這個時代就是無與倫比的奢侈品,是身份與財富最耀眼的象征!
一麵三尺見方約1米)的水銀鏡,在富庶的江南或廣州,售價高達一千五百兩白銀,足以在蘇州買下一座精致的園林!
而賣給南洋那些坐擁香料黃金的蘇丹、國王,價格更是翻倍,甚至直接用等值的黃金、香料、象牙等硬通貨結算!
至於賣給馬尼拉的西班牙人,更是狠狠宰了一刀——一麵四尺巨鏡,換來了三萬六千兩白銀的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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