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裡的糧食、布匹,大戶人家的金銀細軟,工坊裡的鐵器、工具,全部被搬上小船,運回大船。
城裡的青壯男丁和年輕女子被集中起來,在刺刀的威逼下,哭哭啼啼地走向運輸船。最後,趙三下令放火,浦戶城很快便陷入一片火海,濃煙滾滾,幾十裡外都能看見。
站在船頭,看著燃燒的浦戶城和滿載而歸的船隊,趙三對李橫笑道:“看來這四國島,比九州還好捏。這才第一天,就開了個好張。”
李橫看著岸上的大火,神色平靜:“這才剛開始。消息傳開,後麵就沒這麼容易了。”
艦隊沒有停留,帶著第一批戰利品和俘虜,回程雞籠,然後再駛向下一個目標。
四國島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浦戶城被焚掠一空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飛快地在四國島傳開。
土佐藩、伊予藩、阿波藩的留守家臣們全都慌了神。
他們一邊拚命派人往朝鮮送信,雖然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
一邊緊急動員所有能動員的力量。
不僅僅是武士和足輕,連農民、町人都被強行征發,發給竹槍、草叉,甚至削尖的木棍,準備保衛家園。
伊予藩的湯築城和阿波藩的渭津城都加強了戒備,城牆上堆滿了滾木礌石,鐵炮也被儘可能地集中起來。
他們吸取了浦戶城的教訓,決定不再出城野戰,而是依托城牆死守,同時派出手下熟悉地形的忍者、野武士,試圖在陵水陸戰隊行進途中進行騷擾、伏擊,或者夜襲營地,燒毀糧草。
然而,他們的這些盤算,在絕對的實力和超越時代的戰術紀律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趙三和李橫的艦隊沿著四國島海岸線一路搶掠,遇到防禦薄弱的小港口、漁村就直接登陸洗劫,遇到像湯築城、渭津這樣有城牆守護的城池,就停下來,重複浦戶城的模式。
在伊予湯築城外,守軍緊閉城門,試圖依靠堅固的石牆抵擋。
他們甚至把幾門好不容易搞來的老舊火炮推上了城樓。
但陵水艦隊根本不靠近城牆。
戰艦在守軍火炮射程之外就停下,然後用側舷的重炮,對著城牆和城內的建築進行長時間的、精準的炮擊。
實心彈砸塌城牆,榴霰彈在城頭守軍頭頂爆炸,造成大量傷亡。
城內的老舊火炮剛開火還擊,立刻就引來了更猛烈的報複性炮火,連炮帶人被炸上了天。
炮擊持續了大半天,湯築城的城牆多處破損,守軍死傷慘重,士氣瀕臨崩潰。
當陸戰隊在炮火掩護下,扛著簡易的攻城梯發起衝鋒時,幾乎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就衝進了城內。
城破之後,依舊是熟悉的流程:抵抗者格殺勿論,搶劫有價值的一切,擄掠人口,最後縱火。
至於那些試圖伏擊和夜襲的倭寇,更是倒了血黴。
李橫帶的陸戰隊,是吳橋按照近乎現代軍隊的標準訓練出來的。
行軍時,斥候前出五裡,側翼也有遊動哨,根本不給伏擊的機會。
偶爾有幾個悍勇的武士或者忍者憑借個人能力摸近了,迎接他們的也是精準的火槍射擊和嚴密的刺刀陣,往往連陸戰隊士兵的衣角都摸不到就送了命。
夜襲更是自尋死路。
陸戰隊紮營極其講究,營地周圍布設了簡單的警戒陷阱,明哨暗哨交替,巡邏隊不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