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銜大會結束後,便是盛大的慶功酒宴。
廣場上擺開了長長的桌子,上麵堆滿了美食佳肴,酒水管夠。
將士們卸下了連日征戰的疲憊,開懷暢飲,互相吹噓著戰場上的英勇,氣氛熱烈非凡。
吳橋帶著核心班子成員,挨桌向將士們敬酒,感謝他們的付出。
所到之處,皆是激動萬分的麵孔和震天的歡呼。
在這喧鬨的背景下,也有一些溫馨的角落。
在廣場邊緣,一位年輕的婦人,懷裡抱著咿呀學語的孩子,正踮著腳尖在人群中尋找。
她是李成武的妻子翠花。
終於,她看到了穿著嶄新尉官製服、正被同僚們圍著祝賀的丈夫。
“成武!”她喊了一聲。
李成武聞聲看來,臉上露出笑容,擠開人群走了過來。
“看你,喝這麼多!”翠花嗔怪地替他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眼中卻滿是驕傲,“這下可好了,當上大官了!”
李成武嘿嘿傻笑,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啥大官,就是替東主和弟兄們辦事。以後,咱家的日子肯定越來越好!”
“嗯!”翠花用力點頭,低聲道,“聽說這次立功,除了升官,還有不少賞錢和田地……咱家那破房子,是不是可以翻新一下了?娃也大了……”
“翻!必須翻!蓋個大瓦房!”李成武意氣風發。
不遠處,幾個普通士兵的妻子聚在一起,一邊看著熱鬨,一邊閒聊。
“瞧見沒?王家那口子,聽說這次砍了三個倭寇腦袋,升了排長,還得了二十兩銀子的賞錢!”
“嘖嘖,二十兩!夠他們家舒舒服服過兩年了!”
“還是當兵有出息啊!以前在老家,種地哪年能攢下十兩銀子?”
“可不是嘛!聽說陣亡的撫恤也高,家裡老人孩子都有人管……在這陵水,當兵雖然危險,但值!”
“唉,就是苦了那些沒回來的……”
氣氛稍稍沉默,隨即又被更大的喧鬨聲淹沒。
這就是生活,有榮耀,有喜悅,也有無法避免的悲傷,但總體而言,希望和向上的力量主導著這裡。
……
而在河口基地,剛剛被任命為河口地區參謀官的吳福,正對著地圖和一份命令文書發愁。
在參謀人員培訓課程學習完的阿福被吳橋打發到了林響身邊,跟著林響學習和實戰了大半年。
之前阿福死活不肯離開陵水,說要照顧吳橋,吳橋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新青年,怎麼可能會適應一個男的來照顧生活起居。
當然,如果要,那也是得要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來照顧才合適……
命令是前參謀長、現海軍參謀長林響離開前下達的:清剿河口附近海域及島嶼上藏匿的馬來海盜。
“我的個娘誒……”吳福撓著頭,“橋哥兒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讓我打海盜……”
……
陳磷帶著海戰大捷的露布飛報,以及一份沉甸甸、密級極高的奏章,日夜兼程,趕回了北京城。
按理說,前線指揮官不該親自回來報捷,但他有不得不回的理由——那支名為“定北”的神秘艦隊,以及他們允諾的軍械貿易,事關重大,絕非他一個提督能在前線擅自決斷,必須當麵呈報兵部乃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