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蘇青竹後。
秦明的生活重回舊軌。
白日裡,他仍是衙門中沉默寡言、隻與屍體打交道的小仵作,無人願多投半分目光。
但他在縣衙的地位已不同往日。
縣令、捕頭乃至府城司隸,皆對他敬佩有加,旁人哪還敢有其他心思。
待夜色吞沒最後一縷天光,他才變回真正的自己。
小院中,秦明赤著上身,雙掌如風,反複對著青石虛拍。
驗屍破案不過是變強的手段,武學磨煉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基。
開山掌,是從黑沙幫好手身上奪來的外家功夫。
此掌法剛猛有餘、變化不足,算不得高明,秦明卻看中它與鐵布衫的相輔相成之效。
一掌拍出,催動鐵布衫心法,掌麵便泛出古銅色,堅硬如鐵。
他新練的斂息術亦初見成效。
隻要願意,便能收斂全身氣血與內力波動,整個人如路邊頑石,毫不起眼。
即便實力漲至七重,也不會引來後天武者的注意。
但這些都隻是輔助。
秦明真正的核心,仍是奔雷刀法與丹田裡那絲純陽內勁。
月上中天,秦明盤膝而坐。
他清晰感知到,那絲純陽內勁如勤懇工匠,在氣海丹田中不停運轉。
每一次流轉,都帶走內力中一絲雜質;
每一次呼吸,都讓內力更精純一分。
這是個緩慢卻堅定的過程。
“照此速度,不久便能衝擊後天四重關隘。”
秦明心中默算。
後天一至三重煉皮肉,四至六重煉筋膜。
一旦踏入四重,便是正式的中階武者。
力量、速度與內力雄渾度,都會迎來質的飛躍。
他起身握住身旁的驚蟄,長刀在月光下泛著幽冷光澤。
刀在手,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
深吸一口氣,奔雷刀法招式在心頭流淌。
他手腕一沉,一刀緩緩遞出。
此刀看似緩慢,卻藏著驚人力量。
刀鋒未出鞘,刀鞘前端竟帶起尖銳呼嘯,空氣被擠壓得“滋滋”作響,似有夜雷在暗中醞釀。
這威力連秦明自己都心驚。
他有十足把握,若再遇義莊那兩名黑沙幫好手。
無需偷襲,正麵交手,三招內必取其性命。
力量每日遞增,這種感覺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