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倉庫裡,火把的光。
將兩個人的影子,在牆壁上拉得扭曲而猙獰。
青銅麵具人被綁在一根粗大的木樁上。
他手腕和腳踝的傷口,已經被簡單地包紮過,血雖然止住了,但一身的修為,也廢了大半。
他醒了。
麵具下的那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麵前的兩個人,充滿了怨毒和不解。
他想不明白,自己一個後天九重的頂尖殺手,怎麼會栽在兩個看起來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手裡。
“說!”
李夫子走上前,雙目赤紅,聲音沙啞得像一塊被砂紙打磨過的木頭。
“十年前,錢家滅門案是不是你做的?!”
青銅麵具人冷笑一聲,彆過了頭。
“誰派你們來的?!主使人是誰?!說!”
李夫子狀若瘋虎,揪住他的衣領,瘋狂地搖晃著。
青銅麵具人依舊不語,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秦明走上前,拍了拍李夫子的肩膀。
“李夫子,交給我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
李夫子喘著粗氣,點了點頭,退到一旁。
秦明蹲下身,與青銅麵具人平視。
“我知道你們這種人,骨頭都很硬。”
秦明淡淡地道,“尋常的拷打對你們沒用。”
他從工具包裡取出一個精致皮套。
打開,裡麵是一排長短不一,閃爍著寒光的銀針。
青銅麵具人看到那些銀針,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想用針灸來折磨我?小子,你還嫩了點。”
“是嗎?”
秦明沒有多言,他拈起一根最細的銀針,動作輕柔得像是在繡花。
甚至沒有去刺什麼大穴。
隻是將那根銀針輕輕刺入了麵具人左手小拇指的指甲縫裡。
一寸一寸地往裡送。
青銅麵具人臉上的嘲諷瞬間凝固了。
一股難以形容的尖銳,仿佛能直透靈魂的劇痛,從他指尖傳來!
那不是普通的疼痛。
那是放大了百倍,千倍的神經痛!
“啊……”
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額頭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這隻是開胃菜。”
秦明的聲音依舊平靜得可怕。
“人的身上有三百六十一個正經穴位,還有數不清的奇經八脈,以及更多連醫書上都沒有記載的痛覺神經密集點。”
他又拈起一根銀針。
“比如,牙根底下,耳蝸深處,腳底的湧泉穴……”
“我可以保證讓你嘗遍每一種不同的痛苦。”
“讓你清醒地感覺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在哀嚎。”
“直到你崩潰,直到你瘋掉。”
“你猜猜以你的意誌力,能撐到第幾針?”
秦明的聲音像魔鬼的耳語,鑽進青銅麵具人的耳朵裡。
青銅麵具下的那雙眼睛,終於露出了恐懼。
他不怕死。
但他怕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無止境的折磨!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