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婦人之仁。”
左夜丘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走到桌案前,看著那份名單,眼中閃過一絲酷烈。
“既然不能請,那就……抓!”
他指著名單,聲音斬釘截鐵。
“由我鎮魔司出麵,以‘勾結魔教,意圖不軌’的罪名,將這十七人,全部逮捕!”
“管他願意不願意,全部給我押進鎮魔司最深處的黑牢!”
“黑牢以玄鐵鑄就,四周刻有鎖魂符文,妖兵就算再厲害,也絕無可能潛入!”
他猛地一拍桌子,整個議事廳都為之一震。
“這就叫,名為圈禁,實為保護!”
“等到風聲過去,再找個由頭將他們放了便是!”
“簡單,直接,有效!”
這番話,比之前“寧可錯抓一百”還要霸道!
簡直就是將大燕律法視若無物!
“你瘋了!”
韓誠徹底被激怒了,他指著左夜丘的鼻子。
“這十七個人,在廣陵郡盤根錯節,哪個不是一方豪強?”
“你將他們全部抓了,你知道會在江湖上掀起多大的風浪嗎?”
“整個廣陵郡的武林都會暴動!”
“屆時,就算沒有妖兵,廣陵城也得亂成一鍋粥!”
左夜丘冷笑一聲。
“暴動?誰敢?”
他腰間的鎮魔司令牌,散發出一股冰冷的煞氣。
“我鎮魔司行事,隻為結果,不問過程!”
“凡阻我鎮魔者,一律視為同黨,殺無赦!”
眼看著議事廳內就要上演全武行。
陸景也坐不住了。
雖然他道心蒙塵,但青雲閣弟子的驕傲還在。
“左百戶,你此法雖快,但後患無窮。且太過張揚,那妖兵隻會更加警惕。”
他指了指地圖。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我們可以縮小範圍,隻在名單上這十七人的府邸外,布下‘鎖氣歸元陣’。”
“此陣法不會引起能量波動,但一旦有強大的陽煞之氣靠近,陣眼中的‘鎖氣石’便會變色示警。”
“這樣一來,我們既能保護目標,又不至於打草驚蛇。”
保護,圈禁,示警。
三方,三種方案,再次陷入了僵局。
韓誠的保護方案太過被動,不切實際。
左夜丘的圈禁方案太過酷烈,後患無窮。
陸景的示警方案又太過消極,隻能被動等待。
每一種方案都有道理,但每一種方案都有致命的缺陷。
議事廳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走到了一個死胡同。
這一次,他們甚至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有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頭悄然滋生。
而那妖兵,此刻就如同一個躲在暗處的幽靈,在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就在這壓抑的氣氛快要將人逼瘋的時候。
那個從始至終都未曾開口的年輕人,終於動了。
秦明從座位上站起,緩步走到那張鋪著巨大地圖的桌案前。
“保護,是保護不過來的。”
他突然開口,目光掃過韓誠。
“圈禁,隻會把它嚇跑。”
他又看向左夜丘。
“示警,更是等於告訴它,這裡有陷阱。”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陸景的臉上。
“妖兵的目標很明確,我們越是嚴防死守,它越是不會現身。”
“各位難道忘了?它是能穿越縫隙的。”
這最後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沉了下去。
是啊。
他們所有的方案,都是建立在常規的防禦之上。
可他們的對手,根本不講常規。
“那你說怎麼辦?”
左夜丘眯起了眼睛,看著秦明。
“既然保護沒用,抓捕不行,示警可笑,難不成就坐在這裡等死嗎?”
“當然不。”
秦明搖了搖頭。
他伸出一根手指,緩緩點在那張寫滿名字的宣紙上。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設一個局。”
他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瘋狂。
“一個……它無法拒絕的局!”
他手指所點的位置,正是那份名單上,排在第一個的名字。
【金刀門門主·羅金虎】
韓誠的瞳孔猛地一縮,“你的意思是……”
“以身為餌,請君入甕。”
秦明吐出八個字。
這八個字,讓整個議事廳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羅金虎,金刀門門主,氣海境九重巔峰,是這份名單上,修為最高的人。”
秦明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他修煉的‘赤陽金刀訣’,乃是至陽至剛的法門,真氣之中,火金雙修。其本人更是嗜武如命,性格剛烈如火。”
“無論從修為,還是從屬性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