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上樹王的枝椏時,夾著影書的成長冊在鏈橋邊泛著柔光。昨夜粘露草籽發的芽順著冊頁的紋路爬,把影書的字跡纏成了綠色的網,網眼間還沾著銀魚鱗片的碎光,像撒了把星星在紙上。
小石頭蹲在冊子旁,指尖順著草芽的網紋摸,摸到“鏈橋”二字時,紙頁忽然微微發燙——是影書裡的暖在往外滲。“它在動呢!”他剛說完,冊頁就自動翻過一頁,露出嬰兒掌心的花印拓片,草芽的根須正往拓片裡鑽,像在給花印描綠邊。
書墨端著新研的花汁墨走來,見草芽纏著影書,笑著往根須上滴了滴墨:“讓字也長根,這樣書裡的故事就不會跑了。”墨汁順著草芽流,在影書的筆畫裡暈出淡紫的紋,像給字穿了件花衣。
阿依莎把波斯的“香墨”研碎,混著鳴沙山的沙調成膏,往冊頁的空白處抹。“這墨見光會變色,”她指著抹過的地方,晨光下正慢慢透出淡金,“等日落時再看,會變成銀的,像把光陰的顏色都存進去了。”
書硯往樹王的樹洞裡塞了片影書的拓片,拓片剛放進去,就傳出嬰兒早些時候的笑聲,與樹洞裡原有的鎖音、葉聲纏在一起,像段流動的光陰曲。“這冊子快裝不下了,”他拍著鼓鼓的冊頁,“得給它找個伴,讓光陰有處可依。”
日頭升高時,商隊的老掌櫃顫巍巍走來,懷裡抱著個雕花木盒。“這是我年輕時走商路用的‘光陰匣’,”他打開盒子,裡麵鋪著漠北的駝毛氈,氈子上繡著串鏈紋,“把冊子放進去,能防潮防蛀,讓裡麵的故事活上百年。”
小石頭把成長冊放進木盒,剛合上蓋子,就聽見裡麵傳出“沙沙”聲——是草芽在紙頁上生長的響,混著影書的字在墨裡舒展的輕響。老掌櫃笑著敲了敲盒蓋:“你聽,光陰在裡麵喘氣呢。”
老漁人劃著船送來新做的貝殼鎮紙,鎮紙背麵刻著鏈橋的模樣,正麵嵌著片合璧花的乾瓣。“壓在冊子上,”他把鎮紙放在木盒裡,“讓海浪的魂護著光陰,走再遠都穩當。”貝殼剛落,盒裡就傳出“嘩啦”的輕響,像有細浪在紙頁間淌。
午後的陽光透過木盒的雕花,在地上投出串流動的光斑,正好落在嬰兒的搖籃旁。搖籃裡的小家夥抓著貝殼鎖晃,鎖音順著光斑往木盒裡鑽,冊頁立刻“簌簌”翻動,草芽的網紋上竟冒出細小的花苞,是跨路花的模樣。
“是鎖音在給書裡的花授粉呢!”小石頭掀開盒蓋,花苞果然在鎖音裡輕輕顫動,像要立刻綻開。書墨往盒裡撒了把跨路花粉,花苞瞬間舒展開半片瓣,露出裡麵帶著影書字跡的蕊——是“安”字的輪廓。
書硯往木盒裡墊了層聽鈴苗的絨毛,絨毛遇暖膨脹,把冊子裹得軟軟的。“第八十八章,該叫‘書載光陰’,”他指著盒縫裡滲出的淡香,“你聞這味,有墨香、花香、還有光陰發酵的甜,像把所有日子都釀成了蜜。”
傍晚收工時,夕陽把木盒染成了琥珀色。小石頭抱著盒子坐在鏈橋邊,聽見裡麵傳出草芽生長的脆響、影書字跡舒展的輕響、花苞綻放的微響,像個小小的光陰世界在呼吸。他輕輕打開盒蓋,跨路花的花苞已完全綻開,花瓣上的“安”字在餘暉裡閃著光。
阿依莎往盒裡放了片月見草的新葉:“等夜裡月亮出來,葉上的銀輝會順著草芽爬,給書裡的光陰鍍層銀,讓每個故事都亮亮的。”
夜風帶著木盒的香掠過花田,樹王枝椏上的鮫綃影書在月光裡輕輕晃,像在給盒裡的光陰唱搖籃曲。小石頭把耳朵貼在盒上,聽著裡麵細碎的聲響漸漸融成一片暖,忽然覺得這第八十八章不是故事的收尾,是個溫柔的起點——書是船,光陰是水,而那些被載著的日子,就是船上的帆,會順著風,往更遠的時光裡去。
而那朵開在冊頁上的跨路花,正往影書的字跡裡落粉,像在說:彆急,書會厚,光陰會久,咱們的故事,會被歲月讀成永恒。
晨光透過木盒的雕花縫隙,在光陰匣裡織成細密的光網,網住了跨路花瓣上的“安”字。小石頭抱著匣子蹲在鏈橋邊,指尖剛碰到盒蓋,就聽見裡麵傳出“叮咚”聲——是貝殼鎮紙被草芽頂得輕顫,驚得影書的字跡在光網裡晃成了流動的河。
“裡麵有星子在跳呢!”他把耳朵貼在盒上,聽見細碎的“沙沙”聲混著鎖音的餘韻,像有群螢火蟲在紙頁間飛。書墨笑著往盒縫裡撒了把星籽花的粉,粉末飄進去,光網立刻染上虹色,從雕花孔裡漏出來,在地上拚出個小小的星座,與嬰兒掌心的花印輪廓重合。
阿依莎用西域的“透光石”給木盒鑲了個小窗,石片能放大匣裡的動靜。“這樣不用開蓋,也能看見光陰在裡頭長,”她指著石片裡的草芽,正往影書的“橋”字裡鑽,根須纏著字裡的絨毛,像在給字係綠腰帶,“你看這根須,比絲線還巧,知道往暖處鑽。”
書硯往匣裡放了盞迷你蓮花燈,燈芯是用嬰兒掉落的胎發纏的。“讓燈照著光陰長,”他蓋好盒蓋,光從石窗裡透出來,在地上投出朵跳動的燈花,“等燈油燃儘,胎發的香就會滲進紙裡,以後翻開冊子,就像抱著寶寶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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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升高時,商隊的銀匠路過,見木盒的雕花磨了邊,便取來銀線,順著鏈紋的形狀鑲了圈邊。“銀能養匣,”他敲打著銀線,讓它與木縫嚴絲合縫,“當年我爺爺給皇家鑲的百寶匣,就靠這銀線鎖著裡頭的香,百年不散。”
銀線剛鑲好,光陰匣忽然輕輕震動,石窗裡的虹光變得格外亮——是跨路花的花瓣完全綻開,蕊裡的粉落在影書上,把“鏈”字染成了淡紫。小石頭舉著成長冊,把石窗裡的光景拓下來,拓片上的“鏈”字竟在紙上微微發顫,像要從紙裡跳出來。
老漁人劃著船送來新曬的海菜,菜梗細如棉線,纏著匣底的縫隙繞了圈。“這菜能吸潮,”他拍了拍匣子,“讓裡頭的光陰乾乾爽爽的,不發黴,不變味。”海菜剛纏穩,匣裡就傳出“嘩啦”的輕響,像有細浪漫過紙頁,帶著點鹹濕的海風味。
午後的雷陣雨來得急,雨點打在銀線鑲邊的盒蓋上,濺起的水珠順著鏈紋滑落,在石窗上凝成細小的彩虹。阿古拉舉著月見草花往匣上擋雨,花瓣上的銀輝落在石窗上,與虹光纏在一起,匣裡的草芽立刻往光處長,把影書的字跡撐得更舒展了。
書墨往拓片上蓋了個銀匠新刻的印章,是朵銀線鑲邊的跨路花,正好蓋在“安”字的中心。“這叫‘星子印’,”她指著印章邊緣的小星點,“每個星點都對應著匣裡的光,以後看見這印,就知道光陰匣裡藏著多少亮。”
書硯把拓片夾進備用的空冊裡,冊頁立刻染上淡淡的香——是胎發混著海菜的味,像把鏈橋的風都收進了紙裡。“第八十八章,匣藏星子,”他望著石窗裡跳動的虹光,“你看這匣裡的花、字、光,哪是普通的物件,是把散落的星子攢起來,藏進光陰裡的暖。”
傍晚收工時,夕陽把銀鑲邊的木盒染成了金紅色,石窗裡的虹光與匣外的晚霞融在一起,像把整個天空都裝進了匣裡。小石頭抱著匣子坐在橋心的花印旁,聽著裡麵草芽生長的脆響,忽然覺得這第八十八章不是故事的一段,是個會發光的繭——匣是繭殼,星子是繭心,而那些被藏著的光陰,就是破繭的蝶,正攢著勁,要往更遠的時光裡飛。
而那圈銀線鑲邊的鏈紋,在暮色裡泛著淡光,像在說:彆急,匣會守著星子,星子會照著光陰,咱們的故事,會被這匣藏成永恒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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