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
這三個字,輕飄飄的,像羽毛一樣,落在張磊的耳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轟”的一聲,徹底炸開了。所有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讓他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站立不穩。
理智的弦,在這一刻,應聲繃斷。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在原地,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就那麼微笑著,朝他伸著手,姿態優雅而從容,仿佛她剛才說的,不是一句石破天驚的邀請,而隻是一句“天涼了,加件衣服”般的尋常問候。
她的眼神,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地罩住。那眼神裡沒有絲毫的羞澀或忸怩,隻有一種赤裸裸的、屬於捕獵者的審視和自信。她像是在欣賞一件自己即將收入囊中的、心愛的藏品。
張磊的呼吸,徹底亂了。
他想逃,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讓他逃離這個危險的、散發著致命香氣的女人。
可他的雙腳,卻像是被灌了鉛,沉重得一步也無法挪動。
他的野心,他的欲望,像兩條最粗壯的鎖鏈,死死地將他捆綁在了原地,讓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滑向那片深不見底的、名為欲望的深淵。
“李……李姐……”他的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了幾個乾澀的音節,“您……您彆開這種玩笑……”
“玩笑?”
李姐笑了,她緩緩地收回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她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張磊,我從來不開沒有意義的玩笑。”
她頓了頓,邁開腳步,緩緩地在他麵前踱步,像一頭正在巡視自己領地的、優雅而危險的雌豹。
“你今晚的表現,讓我看到了你的潛力。你有腦子,有膽識,最重要的是,你夠狠。你對自己狠,對彆人……將來也一定會狠。你是一塊好料子,一塊能成大事的好料子。”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一雙丹鳳眼,在燈光下閃爍著灼人的光芒。
“但是,”她的話鋒猛然一轉,“一塊好料子,如果遇不到一個好的工匠,最終也隻能被埋在泥裡,一文不值。而我,可以做你那個工匠。”
“我可以把你打磨成這個縣城,最鋒利的一把刀。”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金錢,地位,人脈……甚至是,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的人,匍匐在你腳下的樣子。”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魔鬼的低語,精準地敲打在張磊內心最渴望、也最脆弱的地方。
“為……為什麼?”張磊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您為什麼要這麼幫我?我……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您……”
“值得我投資的東西?”李姐替他說完了後半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以為,我幫你,是因為你長得帥,還是因為你年輕?”
她搖了搖頭,像是看著一個天真的孩子。
“張磊,你要記住成年人世界裡的第一條法則: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的得到,都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一場交易。”
“交易?”
“沒錯,交易。”李姐走到吧台前,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輕輕地晃動著,“我幫你鋪平道路,讓你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你想去的位置。而你,需要付出的,是你的能力,你的時間,以及……”
她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的含義,不言而喻。
“你的……絕對忠誠。”
張磊的心,猛地一沉。
他明白了。
她要的,不是一個下屬,不是一個情人,而是一個完全屬於她、被她掌控的、最鋒利、也最聽話的工具。
“你怕了?”李姐看出了他的猶豫,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冷,“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走出這扇門,我們今晚的談話,就當從沒發生過。你明天依然可以拿著你的方案去找陳縣長,去實現你那個‘一舉兩得’的宏偉藍圖。”
“不過……”她話鋒一轉,語氣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你真以為,憑你那幾句熱血沸騰的話,就能讓陳縣長那隻老狐狸,心甘情願地幫你?”
“我告訴你,你太天真了。”
“他今晚之所以捧著你,不過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把你當成一個逗樂子的新奇玩意兒。等新鮮勁一過,你那份方案,隻會被他丟進垃圾桶裡。”
“還有那些供應商,你以為他們是吃素的?你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就能找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這個縣城裡,死得不明不白!”
李姐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冰冷的錘子,將張磊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和幻想,敲得粉碎。
“你唯一的路,就是靠著我。”她端起酒杯,緩緩地向他走來,像是在宣判他最終的命運,“隻有我,能真正壓得住陳縣長,讓他把你的方案當回事。也隻有我,能幫你擺平那些供應商背後的牛鬼蛇神。”
“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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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他麵前,將那杯酒,遞到了他的唇邊。
“喝了它。”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喝了它,就代表你接受了這場交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