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雪那間位於市中心頂層、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的巨大辦公室裡,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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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張磊和王芳芳熬了兩個通宵,做出來的第一版方案,毫不留情地,就將它打了回去。
“你們隻計算了采購和運輸的直接成本,卻沒有計算倉儲的折舊成本、資金的時間成本,以及至少百分之五的風險備用金!”她的聲音,清冷,而嚴厲,像一個最嚴苛的導師,“這樣的方案交上去,彆說中標,連第一輪的資格預審都過不了!”
張磊和王芳芳被她訓得麵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這才明白,他們之前引以為傲的那些所謂的“專業”,在真正的、世界頂級的商業體係麵前,是多麼的幼稚,和不堪一擊。
“拿回去,重做。”林雪將那份方案,丟回到他們的麵前,“明天早上六點之前,我要看到第二版。”
沒有安慰,沒有鼓勵,隻有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一晚,張磊和王芳芳沒有回那個破敗的出租屋。
林雪直接讓秘書,給他們安排了一間空的會議室。
兩人就著冰冷的礦泉水,和難以下咽的三明治,開始了又一個不眠之夜。
“她說的對,是我們想得太簡單了。”王芳芳看著被紅筆批改得體無完膚的方案,臉上,沒有絲毫的沮喪,反而燃燒著一種棋逢對手般的、病態的興奮,“她的這個‘沉沒成本’理論,我在教科書上見過,但從沒想過,可以應用得這麼……精準!”
她像一個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著林雪帶給她的、全新的知識和理念。
而張磊,則在另一片戰場上,發揮著他無可替代的作用。
“姐,”他看著王芳芳新建的、那個無比複雜的成本模型,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個‘運輸損耗率’,定在百分之三,太理想化了。”
“這是行業標準。”
“標準是死的,人是活的!”張磊搖了搖頭,用一種隻有真正下過“地獄”的人才懂的、殘酷的語氣說道,“從批發市場到‘宏業食堂’,要經過十三個紅綠燈,其中有三個,是交警重點蹲守的罰款點。我們的司機,為了趕時間,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會選擇繞遠路。這中間多出來的油費和時間成本,你算進去了嗎?”
王芳芳愣住了。
“還有,”張磊繼續說道,“食堂的驗收員,姓王,外號‘王一刀’。這個人,出了名的吃拿卡要。我們送過去的任何貨,他至少要從上麵,刮下五個點的‘辛苦費’。這筆‘非正式公關成本’,你又算進去了嗎?”
這一次,王芳芳徹底被鎮住了!
她那雙總是充滿了自信和理性的眼睛裡,第一次,露出了如同見到怪物般的、巨大的震驚!
她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雖然不懂任何財務模型,卻對那些最肮臟、最真實的“潛規則”,了如指掌的男人。
她終於明白,林雪為什麼會看上他了!
如果說,林雪和自己,代表的是這個商業世界裡,最頂層的、負責製定規則的“大腦”。那麼張磊,就是這個世界裡,最底層的、負責執行和破壞規則的“手腳”和“血液”!
這兩者,缺一不可!
“我明白了!”王芳芳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她迅速地在那個完美的、冰冷的數據模型裡,加入了幾個全新的、名為“人性”的變量!
那一夜,會議室的燈,沒有熄滅過。
兩個人,一個提供最真實的、血淋淋的“江湖經驗”。一個負責將這些經驗,轉化成最精準的、無可辯駁的數據。
他們的大腦,在這一刻,發生了最奇妙、也最激烈的化學反應!
他們像兩塊嚴絲合縫的齒輪,以前所未有的、驚人的默契,高速地,運轉了起來!
當第二天清晨六點,張磊將那份全新的、厚達五十頁的、堪稱完美的方案,放在林雪的辦公桌上時,連那個一向以挑剔和毒舌著稱的“天之驕女”,在仔仔細細地翻看了半個小時後,都忍不住,抬起頭,用一種全新的、充滿了欣賞和一絲……驚豔的目光,看著他。
“張磊,”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我承認,我之前,小看你了。”
“你,和你的團隊,確實,給了我一個驚喜。”
張磊看著她,看著她那雙清冷的、第一次對自己露出讚許目光的眸子,他也笑了。
那笑容,疲憊,卻又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發自內心的驕傲。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不再是單純的施舍與被施舍,拯救與被拯救。
他們,成了真正的,可以在同一個戰場上,並肩作戰的……戰友。
一種名為“惺惺相惜”的、超越了階級和性彆的靈魂共鳴,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地,在兩人之間,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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