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省城郊區,一家極為隱秘的私人茶館裡。
張磊,林雪,和那個傳說中的“物流之神”劉國棟,分坐兩邊。
劉國棟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微胖,其貌不揚,臉上總是掛著一副笑嗬嗬的、人畜無害的表情。但那雙偶爾眯起的小眼睛裡,閃爍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有絲毫的小覷。
“林小姐,張總,”他親自為兩人添上茶水,語氣客氣,卻又帶著一絲疏離,“二位今天把我這個老頭子約出來,應該不隻是為了喝茶這麼簡單吧?”
“劉總快人快語,那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林雪放下茶杯,開門見山,“我們想請您,和您的團隊,加盟‘磊芳’。”
劉國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小姐真會開玩笑。”他乾笑了兩聲,“我老劉在‘元豐’待了快二十年了,元董待我不薄。我這把老骨頭,也沒想過,要再換地方了。”
“元董待您,確實不薄。”林雪點了點頭,她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推了過去,“這是我們查到的,‘元豐集團’去年的年度財報,和最新的股權結構變更公示。”
劉國棟愣了一下,不解地,拿起了那份文件。
當他看到,在那份最新的股權結構裡,他那原本百分之五的乾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稀釋到了隻剩下百分之零點五時,他那張總是笑嗬嗬的臉上,所有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這……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在劇烈地顫抖!
“沒有什麼不可能。”林雪的語氣,冰冷,而殘忍,“據我所知,元董的寶貝兒子元浩,上個月,在澳門,又輸了一個億。元董為了給他填窟窿,不得不向境外的‘黑山資本’,出讓了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您這部分被稀釋的股權,就是他拿去,堵窟窿的‘代價’之一。”
“而這件事,”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說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過您。”
“砰!”
劉國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那張總是笑嗬嗬的臉,此刻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漲成了豬肝色!
“姓元的……他……他竟然敢這麼對我?!”
“劉總,您先彆激動。”張磊終於開口了,他站起身,走到劉國棟的身邊,親自為他那隻已經空了的茶杯,續上了水。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足以安撫人心的、強大的力量。
“我們今天請您來,不是為了挑撥離間。”
“我張磊,雖然是個粗人,但也知道,什麼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元立他對您,或許有知遇之恩。但是,劉哥,”他的稱呼,不知不覺間,已經從客氣的“劉總”,變成了江湖氣的“劉哥”,“當老板的,最忌諱的,就是把跟著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當成傻子!”
“他今天,能為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悄無聲息地,黑掉您百分之四點五的股份。那明天,他就能為了彆的窟窿,把您手裡剩下的那點,甚至把您這個人,都給賣了!”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張磊看著他,眼神,真誠,而炙熱,“‘元豐’那條船,早就爛了。您這樣一尊大神,何必,要陪著他,一起沉下去?”
劉國棟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內心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
“來‘磊芳’吧。”張磊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我們給不了您‘元豐’那麼大的廟。但是,我張磊,可以給您一樣,元立永遠給不了您的東西。”
“什麼?”
“尊重。”張磊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百分之十的,公司實股!”
劉國棟的瞳孔,猛地收縮!
“不僅如此,”林雪也在此時,適時地,拋出了最後的,也是最致命的王牌,“隻要您點頭。我們‘宏業集團’,將以戰略投資人的身份,向您個人,以及您團隊的核心成員,授予價值一個億的,‘宏業’的期權池。”
“轟——!”
這個數字,像一顆真正的原子彈,將劉國棟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徹底地,炸得粉碎!
他看著眼前這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默契,卻又同樣狠戾得可怕的年輕人。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或者說,這是一個,他根本無法拒絕的選擇。
許久,許久。
他才緩緩地,緩緩地,重新坐了下來。
他端起那杯,張磊為他續上的、還冒著熱氣的茶,一飲而儘。
“林小姐,張總,”他抬起頭,那雙小眼睛裡,所有的憤怒和猶豫,都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一種,屬於頂尖職業經理人的、絕對的理性和精明。
“合同,什麼時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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