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鬥不過元立。他的王國,是用二十年的血和白骨,堆起來的。你那點,靠著猴子,劉國棟,拚湊起來的‘草台班子’,在他麵前,連一場,像樣的戰爭,都打不起來。”
“而你,之所以能,站在這裡,聽我,上課。”她的聲音,變得愈發的,殘忍。“不是因為你有多強。”“而是因為,你背後,站著一個,姓林的,女人。”
“沒有她,你,張磊,什麼都不是。”
“你信不信,隻要我現在,撤回這筆投資。不出二十四小時,元立,就會像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將你,連同你那個,可笑的‘磊芳’,都撕得,粉身碎骨?”
張磊死死地咬著牙。他的嘴唇,已經被他,咬出了血。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是那個,他一直,在刻意回避,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最屈辱的,事實。
“你的公司,很有潛力。”安娜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一些。仿佛,那隻高高舉起的鞭子,終於,落下了,“但是,它的上限,就是你。”
“你的上限,決定了,這家公司,最終,能成為一個,市值百億的商業帝國,還是,隻能淪為一個,在省城,偏安一隅的,地方諸侯。”
“而我,‘中信資本’,”她的聲音,重新恢複了那種,屬於女王的,絕對的自信和傲慢,“我們,從來不投,‘諸侯’。”
“我們隻投,能為我們,開疆拓土的,王。”
她緩緩地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她伸出一隻冰涼的、保養得極好的手,輕輕地,搭在了他那,因為極度的壓抑而劇烈起伏的、僵硬的肩膀上。
“所以,”她湊到他的耳邊,用一種,充滿了致命誘惑的音量,輕輕地說道,“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可以,把你,變成,王。”
“我可以,教你,如何,像一個真正的貴族一樣,去思考,去戰鬥。”“我教你,如何,用三種語言,去罵人,而對方,還要,笑著,跟你說謝謝。”“我教你,如何,用一把餐刀,優雅地,切開一塊五分熟的牛排;也教你,如何,用一場慈善晚宴,兵不血刃地,吞並一個,市值十億的對手。”
“我教你,欣賞梵高的《星空》,不是為了,陶冶情操。而是為了,在蘇富比的拍賣會上,用它,來為你,洗乾淨,你賺到的,每一分,肮臟的錢。”“我教你,看懂,華爾街那條,全世界最複雜的,k線圖。讓你明白,這個世界,是如何,用,我們製定好的規則,去掠奪,那些,你曾經,無比熟悉的,‘底層’。”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權力,地位,財富,尊重……”
她頓了頓,那冰涼的指尖,緩緩地,從他的肩膀,滑到了他的喉結,然後,輕輕地,勾了一下。那動作,充滿了,極致的,挑逗。
“甚至,是,那些,你連仰望,都沒有資格的,女人。”
張磊的呼吸,徹底,停止了!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在沙漠裡,即將渴死的旅人。而眼前這個女人,正端著一碗,全世界最甘美的、卻又淬滿了劇毒的,泉水,遞到了他的嘴邊。
他知道,隻要喝下這口水,他,就將,萬劫不複。但是,他,拒絕不了。
“……為什麼?”他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幾個字,“您……您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說了。”安娜笑了,那笑容,充滿了,商人特有的,絕對的,理性和精明,“這是一場,投資。”
“你,是我這筆投資裡,最重要的,也是,瑕疵最大的,一個資產。”“我,需要,對我的資產,進行,升級。”
她直起身,緩緩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輕輕地敲響了。穿著旗袍的侍女,如同幽靈般,魚貫而入。她們手中,端著一個個,銀質的托盤。托盤上,是,張磊,連看,都沒看過的、如同藝術品般精致的菜肴。
法式藍龍蝦。澳洲黑邊鮑。意大利阿爾巴白鬆露。每一道菜,都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安娜拿起那把,由純銀打造的、精致的餐刀和餐叉,姿態優雅得,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吃吧。”她的聲音,輕柔,而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這是你的,第一課。”“學會,如何,像一個‘人上人’一樣,吃飯。”
張磊看著眼前那盤,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昂貴的食物。又看了看自己那雙,隻會用筷子的、粗糙的、沾滿了泥土氣息的、“肮臟”的手。他知道,從他拿起這把刀叉開始。他,就將,徹徹底底地,和他那個,卑微的、不堪的過去,告彆了。
他也知道,他將要出賣的,不僅僅是,他的忠誠。更是,他的,靈魂。
許久,許久。他緩緩地,伸出了,那隻,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然後,學著她的樣子,笨拙地,拿起了那把,冰冷的,沉甸甸的,純銀的,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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