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創三大聖宗長老之後,林辰並未選擇乘勝追擊。他很清楚,三大聖宗底蘊深厚,僅憑他一人,想要將其連根拔起,無異於癡人說夢。更何況,他的根本目的,是追尋武道巔峰,而非在這虛極界,陷入無休止的爭鬥之中。
他帶著冰焰巨獸,找了一處隱蔽的山穀,開始穩固剛剛突破的修為,並參悟從戰鬥中獲得的新感悟。
然而,虛極界的平靜,並未因此而到來。
三大聖宗長老被重創的消息,如同一場十二級的地震,傳遍了整個虛極界。無數修士都為之震驚,他們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神秘的“界外之人”,竟然擁有著足以挑戰整個虛極界統治秩序的恐怖實力。
三大聖宗內部,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他們封鎖了所有消息,同時,將宗門戒備等級,提升到了最高。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就在這山雨欲來的緊張時刻,一件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在虛極界最古老、最荒涼的“遺忘之海”,一片被認為連法則都已死寂的區域,一道塵封了無數紀元的空間壁壘,緩緩地開啟了。
一艘通體由不知名白色古木構成的巨舟,從那空間壁壘之後,緩緩駛出。
巨舟之上,沒有桅杆,沒有船帆,隻有無數玄奧的符文,在舟身表麵,如呼吸般明滅。它沒有散發任何強大的氣息,卻仿佛與整個虛極界,融為一體,不受任何法則的束縛。
當這艘古舟出現在虛極界的瞬間,正在閉關推演的天衍聖主、正在感悟寂滅的寂滅聖主、正在觀照輪回的輪回聖主,三位聖主,同時睜開了眼睛。
他們的臉上,第一次,同時露出了驚駭與……敬畏。
“是……是‘守望者’古族!他們……竟然出關了!”
“為何?為何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重現於世?”
“難道,連他們也無法再坐視下去了嗎?”
……
林辰也感受到了那股氣息。那是一種極其古老、滄桑,卻又無比純粹、中正的氣息。它不屬於三大聖宗的任何一種道,卻又仿佛淩駕於所有道之上。
他心中好奇,便離開了山穀,循著那股氣息,向遺忘之海的方向飛去。
當他抵達時,隻見那艘白色古舟,正靜靜地懸浮在遺忘之海的上空。而在古舟的下方,三大聖宗的三位聖主,竟都親自現身,恭敬地站立著,仰望著古舟。
這副景象,讓林辰都感到一陣不可思議。能讓這三位不可一世的聖主,如此恭敬的,該是何等的存在?
就在此時,古舟的艙門,緩緩打開。
一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名看起來極為普通的青年,他身穿簡單的麻衣,黑發披肩,麵容清秀,眼神平靜得如同一潭古井。他身上沒有任何力量的波動,就像一個凡人。
但當他出現的那一刻,整個虛極界的法則,都仿佛在向他朝拜。
“見過守望者大人。”三大聖主,同時躬身行禮。
那名青年,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下方,最終,落在了遠處的林辰身上。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妄,直視林辰的混沌內宇宙。
“鴻蒙界的混沌道體……有趣。”青年輕聲說道,他的聲音,直接在林辰的腦海中響起,“你,便是林辰吧?”
林辰心中一凜,對方的手段,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同樣抱拳回禮:“在下正是林辰。不知閣下是?”
“我名‘守’,守望者古族,當代的引路人。”青年平靜地回答,“今日請你前來,是有一事,想與你,以及虛極界所有頂尖強者,共同商議。”
“何事?”林辰問道。
“‘虛空裂縫’的危機。”
守的目光,變得無比凝重。他伸出手,輕輕一揮。
一幅畫麵,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那是一片無儘的黑暗虛空,在虛空中,一道道巨大到無法估量的“裂縫”,正在不斷地擴張。從裂縫之中,滲透出一種純粹的、令人靈魂都為之戰栗的“黑暗”與“死寂”。
那不是寂滅,寂滅尚有“終結”的概念。而那股黑暗,是“無”,是連“終結”都不存在的、絕對的“空”。
“這是……”林辰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