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傷勢都不輕。
蘇清寒內腑受創，又強行催動雲遁符，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起伏不定，正全力運功壓製傷勢，但效果甚微。
林風肋下的煞毒雖被暫時壓製，但陰寒之力仍在不斷侵蝕，經脈刺痛，靈力運轉滯澀。
“必須儘快療傷，否則我們撐不了多久。”林風聲音沙啞，從儲物袋中取出得自遺冰穀的療傷丹藥，自己服下一顆，又將另一顆遞給蘇清寒。
蘇清寒接過丹藥，沒有猶豫便服下。
精純的藥力化開，讓她蒼白的臉色稍稍恢複一絲紅潤。
“此地不宜久留，能量亂流毫無規律，這巨石也未必能一直庇護我們，必須找到相對穩定的區域。”
林風點頭，強忍不適，將深度感知艱難地向外延伸。
雖然範圍被壓縮到不足三五丈，精度也大打折扣，但依舊能勉強捕捉到周圍能量流動的大致趨勢。
“左前方能量似乎稍顯‘有序’，亂流較弱，或許有暫時棲身之所。”他指向一個方向，那裡是兩道巨大風蝕岩壁的交彙處，形成了一道狹窄的裂隙。
“走！”蘇清寒強撐起身，流雲劍氣在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罩。
林風也激發冰晶道鎧，小心翼翼地向著那道裂隙挪去。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短短百丈距離，兩人卻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中途數次險象環生，全靠林風那被極限壓製的感知提前預警和蘇清寒精妙的劍幕防禦才堪堪躲過。
終於，兩人踉蹌著衝入了那道岩壁裂隙。
裂隙內部果然相對穩定許多，雖然依舊能聽到外麵恐怖的呼嘯聲，但能量亂流被岩壁阻擋了大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安全島”。
兩人背靠冰冷的岩壁，大口喘息，幾乎虛脫。
“必須儘快恢複…”蘇清寒盤膝坐下，全力引導丹藥之力療傷。
林風也立刻坐下，一邊運功逼出肋下的陰寒煞毒，一邊警惕地感知著裂隙外的動靜。
時間在壓抑的呼嘯聲中緩慢流逝。
丹藥之力逐漸發揮作用，兩人的傷勢暫時穩住，但遠未到恢複戰鬥力的程度。
“我們不能一直困在這裡。”林風睜開眼，看向裂隙深處，“這裂隙似乎通向更深處，或許有其他出路？”
蘇清寒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寂滅風眼並非絕地，宗卷記載，上古時期曾有前輩大能在此曆練，並留下零星記載。據說風眼最深處，有時空扭曲形成的短暫‘靜風區’，甚至可能有連通外界的隱秘裂隙。但無人證實，且危險無比。”
“總比坐以待斃強。”林風站起身，深度感知向裂隙深處探去，卻感到一股更強的乾擾，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阻擋探查。
“深處有古怪的能量屏障，乾擾極強。”
這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
在這混亂之地出現有序的乾擾，本身就不尋常。
兩人稍作休整，恢複少許力氣後，便決定向裂隙深處探索。
裂隙蜿蜒向下，越來越狹窄，那詭異的乾擾力越來越強，林風的感知範圍被壓縮到了身體周圍一丈之內。
前方出現了一個拐角，岩壁上赫然出現了人工開鑿的痕跡。
雖然已被風蝕得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認出是一些古老的符文印記，風格古樸蒼勁，與現今流行的符文體係截然不同。
“這是…”蘇清寒上前仔細查看，美眸中閃過驚異，“像是上古冰修留下的鎮封符文？但殘缺得太厲害了。”
林風也心中一動，深度感知仔細掃描那些符文殘跡，雖然無法理解其意，卻能感受到一絲冰係能量殘留，與外界狂暴的煞氣格格不入。
“這裡曾經有上古修士活動過？”林風推測。
兩人精神一振，加快腳步。
越過拐角，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個不大的天然石窟。石窟中有一座殘破的圓形石台，中心有一個凹槽，似乎原本鑲嵌著什麼，如今卻空空如也。
最令人驚訝的是，石窟內的能量竟然相對平和穩定，雖然依舊稀薄，卻幾乎感受不到外界的狂暴亂流和煞氣。
那強大的乾擾力，正是從這座殘破石台散發出來的。
“這是一座上古傳送陣？或者某種鎮封祭壇？”蘇清寒仔細觀察著石台，語氣不確定，“看這磨損程度，恐怕已廢棄了萬年以上。”
林風的深度感知仔細掃過石台每一寸角落，在石台底部一道極其隱蔽的裂縫中，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熟悉的能量波動。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夾出了一枚小指大小晶體碎片。
這碎片上的氣息，與他們一直在追查的“冰煞”之力同源，但卻更加精純，仿佛是一切冰煞的源頭。
“這是……”蘇清寒看到那碎片，瞳孔驟縮。
與此同時，林風懷中的那枚得自遺冰穀的客卿長老令，忽然微微發熱，與那黑色晶體碎片產生了極其微弱的共鳴。
“冰煞本源碎片？”林風心中劇震，一個念頭閃過，“難道這處上古遺跡，與冰煞之力的起源有關？黑煞門在此活動，不僅僅是為了轉移煞源，更是在尋找這種東西？”
就在兩人為這發現震驚之時，石窟入口處，那相對穩定的能量屏障忽然劇烈波動起來。
一聲尖銳的嘶吼傳來，隻見數隻形似禿鷲的煞靈，竟然衝破了外圍的乾擾屏障，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石窟中的兩人，以及林風手中的那枚黑色晶體碎片。
它們被這本源碎片的氣息吸引而來。
這些煞靈的氣息，赫然都達到了築基後期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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