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葉城的清晨,薄霧如紗,籠罩著這座日益煥發生機的城池。校場上,士兵們操練的呼喝聲、匠造營傳來的打鐵聲、遠處屯田區農夫勞作的聲音,交織成一曲充滿希望的晨曲。
城主府後院的演武場上,葉楓正在進行每日的必修課——與獵鷹“青羽”的協同訓練。
青羽,那隻曾載著他和父親從黑風峽死裡逃生的神駿獵鷹,如今羽翼更加豐滿,眼神也愈發銳利靈動。它不再僅僅是一隻通人性的坐騎,經過葉楓以自身罡氣溫養、以及統先生提供的幾種珍稀靈藥喂養後,其靈智已開,產生了近乎妖孽般的蛻變。
“青羽,左翼俯衝,掠地三丈,抓起那個草人!”葉楓並未呼喊,而是以心神凝聚意念,通過一種微妙的靈魂聯係,向空中的夥伴發出指令。
高空中的青羽發出一聲清越的啼鳴,巨大的雙翼一收,身形如一道青色閃電,精準地按葉楓意念所示,一個漂亮的俯衝,利爪探出,輕鬆將百步外一個披著皮甲的草人抓起,隨即振翅高飛,動作流暢無比,仿佛與葉楓心意相通。
“好!回旋,升至最高點,巡視西方十裡!”葉楓眼中露出讚許之色,再次發出更複雜的指令。
青羽毫不猶豫,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衝雲霄,銳利的鷹眼掃視西方天際,片刻後,它發出一陣長短不一的急促啼鳴。
葉楓凝神傾聽,隨即對身旁擔任觀察手的衛說道:“衛叔,青羽示警,西方十裡外發現一小股不明身份的騎手,約二十人,行動鬼祟,像是探子。”
衛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即點頭:“我立刻派遊騎營斥候前去核實。”他對於青羽能與葉楓進行如此精準複雜的“交流”已見怪不怪,但這等靈性,依舊令人歎為觀止。
如今的青羽,不僅能聽懂複雜指令,更能通過啼鳴的節奏、音調變化,向葉楓傳遞諸如“敵情”、“人數”、“距離”、“方位”甚至“威脅程度”等關鍵信息。它已成為葉楓乃至整個新葉城在天空中的眼睛,戰略價值無可估量。
訓練結束,葉楓親昵地撫摸著落在臂鎧上、用喙輕輕蹭他臉頰的青羽,取出幾塊特製的肉乾喂給它,笑道:“辛苦了,老夥計。去休息吧,隨時待命。”
青羽發出一聲滿足的輕鳴,展開翅膀,飛向專為它搭建在城主府最高處的鷹巢。
看著青羽遠去的身影,葉楓心中充滿感慨。誰能想到,當年師尊安排的一隻代步坐騎,如今竟成了生死與共、心意相通的戰友。
處理完軍務,已近午時。葉楓想起今日還未去馬廄看望自己的老夥計——玉獅子。自新葉城立城以來,戰事訓練繁忙,他騎馬衝鋒陷陣的機會少了,但對這匹通體雪白、神駿非凡、曾馱著他千裡救主的寶馬,感情始終深厚。
他信步走向城主府後山的專用馬場。然而,剛到馬場外,就聽到馬夫老張頭焦急的嚷嚷聲:“奇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玉獅子和林姑娘的火鳳凰,怎麼又不見了啊?”
葉楓心中一緊,快步走進馬場:“張伯,怎麼回事?玉獅子怎麼了?”
老張頭見到葉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跑過來,指著兩個相鄰的、此刻空空如也的豪華馬廄,跺腳道:“少主您可來了!玉獅子和火鳳凰,這幾天老是玩消失!一到半晌午,瞅著沒人注意,自個兒弄開廄門就跑沒影了!到了飯點又自個兒回來!這都第三回了!”
葉楓一愣,玉獅子和火鳳凰都是極具靈性的寶馬,尤其是火鳳凰,渾身赤紅,脾氣略顯高傲,除了林沁和他等寥寥幾人,旁人極難靠近。它們怎麼會一起跑掉?
“可派人找了?會不會跑去後山溜達了?”葉楓問道,新葉城後山麵積廣闊,水草豐美,馬兒跑去撒歡也正常。
“找了!都找遍了!”老張頭一臉苦相,“後山、河邊、校場周邊,連個馬毛都沒見著!可邪門的是,每到午時和傍晚,它們準點自己回來,身上乾乾淨淨,還像是……挺開心的樣子?”老張頭自己也覺得這說法有點離譜。
葉楓皺起眉頭,心中疑惑更甚。這兩匹馬,絕非尋常牲畜,頗具智慧,如此反常,必有緣由。他沉吟片刻,道:“張伯,彆急。今天它們再出去,你悄悄跟著,看它們到底去了哪裡,但彆驚動它們。”
“哎!好嘞少主!”老張頭連忙答應。
下午,葉楓處理公務時,心中仍惦記著此事。申時剛過約下午三點),老張頭就一臉神秘、憋著笑,急匆匆地跑來稟報。
“少……少主!找……找到了!”老張頭跑得氣喘籲籲,臉上表情古怪,想笑又強忍著。
“在哪兒?”葉楓放下手中文書。
“在……在後花園!最裡頭那個……那個芍藥圃旁邊!”老張頭表情更古怪了,“您……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哎喲喂,可真是……老漢我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