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背著葉雲剛衝出石屋,便被聞訊趕來的五六名“禿鷲”殺手堵個正著。火把劈啪作響,映照出敵人猙獰的麵孔和冰冷的刀鋒。
“哥,撐住!”葉楓低吼,長劍蕩開率先劈來的兩把彎刀,腳步卻被逼回原地。背負一人,他的靈活性大打折扣,劍招雖依舊精妙,卻難以完全發揮。更要命的是,他必須分神護住身後脆弱的兄長,生怕一絲勁氣波及到他。
嗤啦!一名身手刁鑽的殺手利用同伴的掩護,一刀劃破了葉楓的肋下,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袍。葉楓悶哼一聲,反手一劍將其逼退,但更多的攻擊接踵而至。他如同陷入泥沼的猛虎,每一次格擋、每一次閃避都變得異常艱難,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多。雖然也斬殺了一兩人,但包圍圈越來越緊。
“放下那廢物!給你個痛快!”一名似乎是頭目的“馬級”巔峰殺手獰笑著,趁機一記沉重的鞭腿狠狠掃在葉楓的腿彎處!
哢嚓!清晰的骨裂聲!葉楓一條腿瞬間劇痛,幾乎跪倒在地!他全靠強大的意誌力和另一條腿死死支撐,才沒讓背上的葉雲摔下去。
劇烈的疼痛和瀕臨絕境的危機,如同火星墜入了油庫,瞬間點燃了他體內某種沉睡的、狂暴的力量!
嗡——!葉楓隻覺得一股灼熱到幾乎要焚燒一切的洪流,猛地從丹田深處、從四肢百骸的最隱秘處爆發出來!這股力量充滿了野性、殺戮和一種對鮮血的極致渴望!
他的眼睛瞬間布滿了血絲,甚至隱隱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赤紅!肋下和腿上的傷口依舊劇痛,但那疼痛仿佛不再是負擔,反而化為了某種燃料,刺激著那股狂暴的力量更加洶湧地奔騰!
“呃啊——!”葉楓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低吼,原本因為受傷和力竭而有些萎靡的氣息驟然暴漲!一股蠻橫、嗜血的氣勢如同風暴般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他感覺自己的力量、速度、甚至感知都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和提升!傷口流出的鮮血仿佛賦予了力量,敵人的殺氣如同補品!
越傷越勇!愈戰愈狂!
“死!”葉楓的聲音變得沙啞而充滿戾氣。他不再刻意防守,那條骨折的腿竟被他用狂暴的力量強行穩住!他猛地主動撞入一名殺手懷中,無視了對方捅向自己腹部的短刃!
噗嗤!短刃入腹!但同時,葉楓的手掌已經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地拍碎了那名殺手的胸骨!狂暴的力量透體而入,幾乎將對方內臟震碎!
他拔出腹部的短刃,帶出一溜血花,卻仿佛毫無知覺,反手將短刃擲出,精準地釘穿了另一名想要偷襲的殺手的眼球!
血腥味似乎刺激了他,讓他更加興奮,更加狂暴!他如同化身地獄修羅,招式變得大開大合,充滿了最原始、最暴力的殺戮美感!每一次攻擊都追求極致的傷害,甚至不惜以傷換命!
周圍的殺手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葉楓身上散發出的恐怖嗜血氣息嚇得膽寒,攻勢不由得一滯!
就在葉楓即將被這狂暴力量徹底吞噬理智,陷入無儘殺戮的刹那——
師父刃白那懶洋洋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猛地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力量是河,心是堤壩。怒水崩堤,能淹萬物,亦能毀自身…小子,彆忘了你是握韁的人,不是撒歡的野馬…”“…打架不是比誰吼得響,是比誰打得更‘準’,更‘巧’…”
如同冰水澆頭,葉楓狂躁的心神猛地清明了一瞬!
是了!不能迷失!這股力量雖強,但若失控,首先會傷到背上的哥哥!而且,一味狂暴,終有力竭之時!
必須掌控它!引導它!
他猛地一咬舌尖,劇痛讓理智再次占據上風。他不再任由狂暴力量肆意奔騰,而是嘗試著用師父所授的“凝”、“導”之法,將這股灼熱、嗜血的洪流強行約束,引導向四肢,引導向需要發力的部位!
同時,他戰鬥的風格陡然一變!不再是無腦的衝殺,而是重新融入了師父教導的那些至理!
他看出左側殺手因恐懼而步伐虛浮,便引導一股狂暴力量至腳尖,猛地踢起一蓬沙土射向其麵門,在其視線受阻的瞬間,身形如鬼魅般貼近,一記蘊含著狂暴力量的手刀精準切在其喉結上!——以巧破力,攻其不備!
他感知到右側殺手招式用老,回防不及,便不再硬抗,而是用那骨折的腿為軸狂暴力量強行支撐),一個極其彆扭卻妙到毫巔的旋身,避開攻擊的同時,並指如劍,將那嗜血的力量極度凝聚於指尖,如同毒蛇出洞,點向其腋下極泉穴!——擊其薄弱,以點破麵!
噗!那殺手半個身子瞬間酸麻,武器脫手!葉楓毫不停留,肘部順勢狠狠撞擊其心窩!狂暴力量爆發!——連削帶打,一擊必殺!
他將這新生的、嗜血狂暴的力量與師父所授的最精妙的技巧結合了起來!用無儘的戰意和殺戮欲望來驅動力量,用冷靜的頭腦和精妙的技巧來駕馭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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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葉楓,如同一個在刀尖上跳舞的惡魔,狂暴與冷靜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他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增加,鮮血淋漓,看起來慘不忍睹,但他的氣勢卻越來越盛,攻擊越來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