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如同實質的音波,震得整個趙府屋簷上的瓦片都在簌簌作響!
一道金光閃過,皇室老祖楊永盛的身影,已然懸立於趙府書房正上方,目光如電,穿透雨幕,死死鎖定書房內的趙秉鈞和寂滅三人!
與此同時,趙府四周驟然亮起無數火把,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
黑壓壓的影武者如同潮水般湧出,刀出鞘,箭上弦,瞬間將整個趙府圍得水泄不通!肅殺之氣衝天而起,與暴雨交織,令人窒息。
“嗖!”
一道身影快如鬼魅,幾個起落便躍上書房外的院牆,正是影武者鎮撫使太史謹!他麵覆寒霜,運足真元,清晰地傳遍趙府每一個角落:
“首輔趙秉鈞!勾結太淵溟殿逆賊,密謀作亂,禍亂江山!證據確鑿!本官奉大胤皇帝陛下之命,將其捉拿問話!趙府上下,放棄抵抗,聽候發落!如有違逆,格殺勿論!”
原本寂靜的趙府瞬間炸開了鍋!護衛們驚慌失措,有的下意識握緊兵刃,有的則嚇得麵無人色,進退維穀。
仆役丫鬟更是尖叫四起,亂作一團。
書房內,趙秉鈞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灰,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他在百口莫辯之時!楊永盛親自駕臨,太史謹率重兵圍府,這分明是人贓並獲、鐵證如山的架勢!
他猛地看向寂滅和爻變,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怨恨。
寂滅麵對這意料之中的變故,臉上那戲謔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楊永盛的目光掃過寂滅和爻變,最終落在麵如死灰的趙秉鈞身上,聲音如同萬載寒冰:
“趙秉鈞,你還有何話說?鏡像珠記錄得清清楚楚,如今又有溟殿掌令親至你府中商議大事,人贓並獲,你罪無可赦!”
麵對楊永盛的質問和太史謹的宣罪之聲,趙秉鈞猛地抬頭,臉上擠出冤屈的神情,對著空中的楊永盛深深一揖,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老祖明鑒!晚輩……晚輩冤枉啊!”
他伸手指向寂滅和爻變,語氣激動:
“此二人乃是太淵溟殿逆賊,他們今夜突然闖入我府中,所言之事儘是構陷之詞!晚輩正欲將其拿下,送往宮中交由陛下和老祖發落,豈料……豈料老祖便到了!”
“這分明是賊子設下的圈套,欲借刀殺人,除我而後快,使我大胤朝堂動蕩,請老祖萬萬不可中了賊人奸計!”
然而,牆頭上的太史謹冷笑一聲,出言地打斷道:
“首輔大人,話說得真是冠冕堂皇!據下官所查,您與這位溟殿寂滅掌令,暗中往來恐怕不止一次了吧?”
“若真如您所言,他們是前來威脅構陷,為何前幾次密會,不見您將其拿下?又為何不見您向陛下、向老祖片語稟告?莫非……每次都要等他們恰好出現在您書房,才想起要忠君報國嗎?”
趙秉鈞額頭冷汗涔涔,急中生智,連忙辯解道:
“老祖!非是晚輩不報,實在是……實在是這些逆賊手段卑劣!他們……他們以我闔府上下,尤其是……是以我家中幼子性命相威脅!晚輩……晚輩投鼠忌器,不得不虛與委蛇,本想今夜將此拿下,再……”
“哦?以首輔一族性命相威脅?”
一直冷眼旁觀的寂滅忽然開口了,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首輔大人,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溟殿,或者說,太看不起這大胤皇都的守備了。在這金陵城內,天子腳下,威脅當朝首輔滿門性命?我溟殿縱有通天之能,恐怕也難做到如此滴水不漏,還能讓首輔大人您隱忍至今吧?這借口,未免太過拙劣。”
楊永盛眼中的寒意越來越盛,耐心似乎即將耗儘,周身金光開始凝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被逼到絕境的趙秉鈞,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是金陵城!而是我在外為官的第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