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掌櫃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補充道:
“大人,還有一事!就在前幾日,碼頭上突然來了一群玄衣人,人數不少,氣勢精悍,不似尋常商旅。他們似乎在等候什麼人,在碼頭空地區域滯留了不短的時間。”
狂獅猛地轉身,目光如電:
“玄衣人?可看清有何特征?等了誰?”
掌櫃搖頭:“具體等誰不清楚,但他們似乎接到了人,隨後便分成了數批迅速離去,行動極為乾脆。”
“不過,據我們觀察,他們並未全部離開,有一部分人留了下來,目前就駐紮在碼頭區的永昌貨棧內,深居簡出,但警戒頗為森嚴。”
“永昌貨棧……”
狂獅眼神銳利起來:“從安遠水道而來,又有溟殿精銳接應,行事如此詭秘……莫非是金陵城那邊,出了什麼我們尚未知曉的變故?”
他沉思片刻,心中迅速權衡。
突然,他看向掌櫃,聲音低沉:“目前這酒樓裡,我們能立刻動用的,有多少弟兄?”
掌櫃略一清點,回道:“算上夥計和後廚裡我們的人,能打的,共有十七個弟兄!都是好手,對皇朝忠心耿耿!”
“十七個……”
狂獅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夠了!永昌貨棧此刻必有蹊蹺,很可能藏著一條大魚,或者關乎溟殿的重大圖謀!”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油燈搖曳:
“告訴弟兄們,準備好兵刃,打起精神!子時一到,隨我去永昌貨棧走一遭!老子倒要看看,這幫藏頭露尾的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
掌櫃聞言,眼中燃起鬥誌。他們在這雲帆津被壓製太久,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屬下明白!這就去通知兄弟們準備!定要讓他們知道,這雲帆津,還不是他們太淵能為所欲為的地方!”
狂獅重重哼了一聲,走到牆邊,輕輕撫摸著那柄暗紅色的烈焰獅王刀,刀身似乎感應到主人的戰意,微微發出輕鳴。
子時,月黑風高。
永昌貨棧高大的圍牆。十幾道黑影如同狸貓,悄無聲息地翻上牆頭,伏在陰影裡,正是狂獅及其麾下的十七名影武者精銳。
狂獅銳利的目光掃過貨棧內部。院落裡看似空曠安靜,但憑借多年刀頭舔血的經驗,他能感受到那外鬆內緊的壓抑氣氛。
除了中央大廳隱約透出燈火,還有西側一間獨立的廂房,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房門外明晃晃站著兩名持刀守衛,屋簷陰影下,廊柱後方,還至少潛伏著兩道晦澀的氣息,竟是裡外三重看守!
“大人,你看那間房!”
一名影武者壓低聲音,指向西廂房:“守得跟鐵桶似的,裡麵肯定有鬼!”
狂獅眼神一凝,心中斷定:
“如此重兵把守,絕非尋常貨物!裡麵要麼是重要人物,要麼就是關乎溟殿此次行動的關鍵!”
他不再猶豫,做了幾個簡潔的手勢。身後兩名影武者立刻取出精巧的臂弩,瞄準了門口那兩名守衛。
“咻!咻!”
兩聲微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淬毒的弩箭精準地沒入兩名守衛的咽喉,兩人一聲未吭便軟倒在地。
幾乎同時,牆頭又掠下兩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貼近廊柱和屋簷陰影,寒光一閃,另外兩名潛伏的暗衛也被捂住嘴巴,利刃割喉,瞬間斃命。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悄無聲息。
狂獅與身旁幾名好手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身形一縱,如同大鳥般落入院中,悄無聲息地靠近那間西廂房。
他伸出手,緩緩推向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