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一步,聲音壓低:“梁將軍,陛下對王爺……當真全然信任嗎?派監軍,令王總兵盯防。王爺在此浴血,朝中卻……功高震主啊。”
梁大勇猛地站起,臉色驟變:“鎮撫使慎言!陛下與王爺乃手足至親!”
“手足?”
太史謹輕笑:“趙仲宣之事,就是陛下給王爺的考驗。辦好了,猜忌依舊;辦不好……將軍可曾想過王爺的處境?您身為王爺臂助,屆時如何自處?”
梁大勇呼吸粗重,握緊雙棒:“休要胡言!我梁大勇隻知忠君愛國,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忠君?”
太史謹打斷:“是忠於猜忌的君王,還是忠於浴血的主帥?王爺賢名遠播,軍心所向,為何不能……”
“住口!”
梁大勇暴喝,眼神淩厲看向太史謹:“再敢妄言,休怪梁某無情!請!”
太史謹看著梁大勇劇烈起伏的胸膛和眼中翻騰的怒火,知道火候已到。
他微微躬身:“本使告辭。望將軍……仔細思量。”
太史謹離去後,梁大勇仍僵立原地。片刻之後,他一拳砸碎身旁桌案,木屑紛飛。
“該死!”
此刻,太史謹帶著白宇和兩名親隨離開梁大勇的將軍府。
剛走出一段距離,一直跟隨的白宇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
“大人,您方才與梁大勇……談了些什麼?”
太史謹腳步不停,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語氣平淡:“不過是給了他一個選擇,在他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種子?”
白宇不解。
“懷疑的種子,權衡的種子。”
太史謹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梁大勇是員猛將,但並非蠢人。有些話,點到即止,說透了反而無益。”
“讓他自己去想,去想陛下的猜忌,去想王爺的處境,去想他自己的未來……想得越多,這顆種子發芽的可能性就越大。”
白宇似懂非懂,便換了個問題:“大人,我們現在回驛館嗎?”
“不,”
太史謹搖頭,方向一轉:“去帥府。”
“現在?”
白宇看了看天色:“已是戌時末了。”
“正是此時才好。”
太史謹淡淡道:“白日宣旨,人多眼雜,有些話不便明言。此刻私下求見,方能顯出本使的誠意。”
一行人來到戒衛森嚴的帥府。通報之後,很快得到允準。
楊天佑並未在正廳接見,而是在一間僻靜的書房內,他穿著常服,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
“太史鎮撫使去而複返,可是有何要事?”
楊天佑直接問道。
太史謹躬身行禮,態度恭敬:
“打擾王爺休息,臣罪該萬死。隻是白日宣旨時,鬼影監軍與諸位將軍均在,有些陛下密令中的細節,不便當眾言明,故特於此時前來,向王爺單獨稟報。”
楊天佑目光微凝:“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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