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猛地回頭,眼中閃爍著最後的光芒:
“炎煌帝朝的使者,已經進入我大胤境內!隻要我們能撐到使者駕臨,局麵必將逆轉!太淵?不過是疥癬之疾!在帝朝天威麵前,彈指可滅!”
“炎煌帝朝?”
李炎峰眼中爆發出驚喜。
唐少華也適時露出振奮之色。
唯有太史謹,在聽到“炎煌帝朝使者”幾個字時,低垂的眼瞼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但他控製的極好,沒有任何人發現他那一瞬間的異常。
“守住!等待帝朝使者!”
楊天翔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皇陵深處宮殿。
無儘的黑暗與沉寂中,盤膝而坐的楊建業,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中,沒有瞳孔,隻有如同日月輪轉般的虛影。
他並未起身,隻是神識瞬間掃過整個金陵城,也看到了城外那森嚴的軍營和空中的九蛟帝輦。
“太淵……武宗……”
他口中發出如同兩塊巨石摩擦般的低沉音節,帶著一絲古老的滄桑和冰冷的殺意。
隨即,他再次閉上雙眼,氣息重新歸於死寂,仿佛從未醒來。
此刻,金陵城頭。
楊天翔在禁衛軍的簇擁下離開了城頭。沉重的腳步聲漸遠,城樓上隻剩下唐少華、李炎峰和剛剛起身的太史謹。
城外的太淵大營如同蟄伏的巨獸,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李炎峰重重一拳砸在垛牆上,石屑微濺:“該死!神木族、東陽、靈台宗……一群背信棄義之徒!如今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那虛無縹緲的帝朝使者了!”
他轉頭看向唐少華,語氣帶著焦躁:“唐將軍,城防軍士氣如何?這玄土龍騰大陣,真能擋住太淵的兵鋒嗎?”
唐少華目光依舊停留在遠處的太淵軍營,語氣沉穩聽不出波瀾:
“李統領,城防軍將士皆知已無退路,唯有死戰。玄土龍騰大陣汲取地脈之力,防禦力毋庸置疑,隻要能量不絕,太淵想破陣,必要付出慘重代價。”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一分:“隻是,久守必失。糧草、軍械、士氣……都是問題。”
太史謹此時走上前,聲音依舊平淡無波:
“陛下既已言明帝朝使者將至,我等唯有堅守待援。當務之急,是穩定城內秩序,嚴防太淵細作趁機作亂。影衛會加大巡查力度,還望兩位將軍約束部下,若有任何異常,及時互通消息。”
李炎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明白。城內安危,就拜托太史指揮使了。唐將軍,城防若有需要禁衛軍協助之處,儘管開口。”
唐少華微微頷首:“有勞李統領。各自儘責吧。”
三人又簡單交換了幾句關於布防的細節,便各自散去。
不多時。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馬車行駛在戒嚴後顯得空曠的街道上。車廂內,太史謹臉上那副平靜麵具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