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非兩軍初次對峙,空氣中彌漫著積攢已久的火藥味。
靈風子性格最為急躁,他指著岸上嚴陣以待的天罰軍,聲音透過法力傳遍海空:“師兄!還等什麼?太淵主力正與大胤死磕,後方空虛!正是我等一舉擊潰這天罰軍,揚我靈台宗威名之時!”
靈樞子卻微微搖頭,語氣沉穩:“靈風子師兄,稍安勿躁。太淵與大胤勝負未分,此刻貿然卷入,恐為他人作嫁衣。況且,這天罰軍軍容嚴整,殺氣衝天,絕非易與之輩。”
靈虛子目光閃爍,並未立刻表態,似乎在權衡利弊。
岸上,獨孤霖將空中三人的姿態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如同金鐵摩擦,清晰地壓過海浪聲傳了過去:
“靈台宗的牛鼻子們!在本將麵前竊竊私語,是沒膽子上岸,還是等著給我天罰軍將士磕頭送行?”
此言一出,天罰軍陣中頓時爆發出哄然大笑,士氣更盛。
靈風子聞言大怒,須發皆張:“獨孤霖!你休要猖狂!爾等太淵蠻夷,侵攻成性,遲早必遭天譴!”
“天譴?”
獨孤霖嗤笑一聲:“老子就是天罰!專罰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貨色!有膽就放馬過來,看看是你的道法厲害,還是老子的利劍鋒利!”
韓斷山在一旁甕聲甕氣地幫腔:“將軍,跟這群縮頭烏龜廢什麼話!他們也就敢躲在海上和天上叫喚,真敢上岸,末將第一個擰下他們的腦袋當球踢!”
嶽擎蒼更是直接,手中巨斧指向空中的靈風子:“那嚷嚷最凶的老雜毛,可敢下來與你嶽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王嘯川雖未說話,但周身雷劫境九重的氣勢勃發,與空中靈台宗三位長老的氣息隱隱對抗。
靈樞子眉頭緊皺,對靈虛子低語:“師兄,對方分明是在故意激怒我們,切不可中了他們的圈套。”
靈風子卻已是怒不可遏:“師兄!他們如此辱我宗門,豈能忍讓!讓我帶弟子們衝殺一陣,定叫他們知道厲害!”
靈虛子看著岸上氣焰囂張的獨孤霖,又看了看躁動不安的同門和弟子,心中天人交戰。
打,風險未知;不打,宗門顏麵何存?況且,太淵與大胤的戰事,確實是一個變數。
此刻,靈虛子聽著岸上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辱罵,又瞥見身後弟子們群情激憤,知道再不出手,士氣必將受挫。
他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同樣翻湧的怒火,沉聲對靈風子道:“風子師弟,既然對方求戰心切,你便去會一會他們,挫其銳氣!記住,探其虛實為主,不可戀戰!”
“早該如此!”
靈風子長嘯一聲,身形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瞬間脫離戰舟,懸浮於兩軍之間的半空,靈風破空劍已然在手,劍尖直指天罰軍陣,
“靈台宗靈風子在此!哪個不怕死的,上來領死!”
岸上,獨孤霖端坐於龍犀背上,嘴角冷笑依舊,並未動彈,隻是淡淡道:“誰去替本將軍,拔了這老雜毛的舌頭?”
“末將願往!”
韓斷山早已按捺不住,聞言大吼一聲,身形暴起,手中玉破星河鐧綻放出璀璨玉光:“老匹夫,休得猖狂!吃你韓爺爺一鐧!”
人未至,勢先到。
韓斷山一出手便是殺招——“星河碎玉斬”!
玉鐧揮動間,仿佛引動九天星河之力,化作一道橫貫長空的玉色光河,朝著靈風子當頭砸落!
“來得好!掠影穿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