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霸亦方突然出現在屋外,孟鋤也是有些緊張,趕忙說道:“這事與他無關。”
那人麵目冰冷,說道:“他不是說他是這小子的哥哥嗎,怎麼就沒關係了?得,不管怎樣,反正今晚我必須見到血。一個是這小子的爹,一個是這小子的哥哥,你們自己商量好,到底誰來頂這個罪。”
“我認為吉古他根本就沒什麼錯。”楓明在屋裡實在沒忍住,最後也走了出來。
見屋外又出現一人,幾個士兵頓時有點懵。一股涼絲絲的痛意劃過左臉,那人呲下牙,皺著眉頭問道:“這人又是誰?”
“我是吉古的二哥。”楓明淡定地說道。
幾個士兵用目光將楓明和霸亦方對比了一下,從體型外貌上講,根本看不出這倆人有什麼血緣關係。
不過,那人也沒太在意這二哥的身份,質問道:“你說這小子沒什麼錯,那就是我無理取鬨了?”
楓明神色從容,說道:“吉古他不會無緣無故傷人。”
另一士兵陰陽怪氣地說道:“嗬,都聽明白了吧,照他這意思,咱們確實都是壞人,而且這小子抓傷咱們的人,也是應該的。”
其他士兵頓時發出一片諷笑聲。
那人也是覺得荒唐至極,繼續說道:“睜大狗眼看清楚了,我們幾個可是巡城士兵,按照規定,臨夜巡查。這小子見我們從附近走過來,竟大聲嚷嚷我們是壞人。我上前阻止,這小子就抓我臉,你說這到底是誰的錯?”
聽這理直氣壯的話,貌似受傷士兵全然在理。不過,楓明心裡清楚,眼前這幾個麵目凶橫的巡城士兵是堂犬的手下,平日裡吉古多少會從孟鋤和熏的口中聽到這些士兵如何胡作非為,橫行霸道,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固定印象,所以,在吉古眼中這些士兵都是群惡人。
楓明說道:“我這弟弟雖說冒犯在先,但仔細想想,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說出那樣的話,說明你們平時的形象在他眼中有多麼惡劣。”
“對,童言無忌。”霸亦方附和道。
“小子,你為他解釋這些,說明你也是這麼想的。”那人暴躁地說道。
另一士兵旋即說道:“好,這下子你們一家子多了個罪名,我看他們跟‘逆民’這二字脫不了乾係了。”
楓明也是腦袋一嗡,沒想到這麼一辯,孟鋤一家竟然被扣了個“逆民”的帽子。也是,麵對這幾個刁蠻的士兵,根本沒法與之辯理,反而平添麻煩。本來這事端就不算小,這麼一來,反而容易引起更大的衝突,甚至是自己的身份都可能會被暴露。
不過,好在,那個臉上有抓痕的士兵在意的是私仇,他喘著怒氣說道:“就你了,我要砍你一條胳膊來抵罪。”
楓明心頭的怒火猶如翻騰的江浪,快要壓製不住,但為了這次行動不被破壞,他還是強忍著,不敢再多辯駁一句。
而此時,吉古那弱小的身軀早已承受不住粗暴的抓拎,難受的哇哇大哭起來,甚是淒慘。
吉古這一哭引得孟鋤,熏,還有楓明和霸亦方都瞬間火冒三丈,但也隻能暗暗隱忍。那人見磨嘰大半天,對方也沒個反應,他當即暴怒道:“一說砍誰的胳膊,都跟我玩沉默,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了這小子的命。”
話剛落,那人直接舉起身上的配刀便是朝著哭哭啼啼的吉古砍去。危險之際,霸亦方果斷衝了過去,迅速用大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同時眼中充斥著盛怒。
見到這幕,其他士兵瞬間一怔,沒想到眼前這壯碩少年反應如此之快。
那人被阻攔後有些惱羞成怒,但又不敢輕舉妄動,他深深感到麵前這少年力氣極大,心中不免生出畏怯,隨後便是收回配刀,戰戰兢兢地說道:“你,你想乾什麼?”
“放了他,有火氣朝我來。”霸亦方神色平靜地說道。
那人說道:“本來砍條胳膊就能抵罪,可你們一個個躲躲閃閃,怕得要死,所以我改變主意,直接殺這小子。”
霸亦方壓著怒氣,說道:“五分鐘,五分鐘內任你拳打腳踢,我絕不反抗,這樣應該足以發泄你的怒氣了吧。”
聽到這話,那人笑著說道:“嗬,這樣也可以,不過,若是五分鐘內把你打死了,可彆怪我出手太重。”
“可以。”霸亦方也是毫不動搖地說道。
那人哼笑一聲,放開了吉古,然後對著楓明他們說道:“嗬,這家夥是想跟我賭一把,如果五分鐘之內我打不死他,你們就全都逃過一劫,如果死了,算他自己命薄。”
“彆說,就他這身板還真抗打。”
“哎,也不一定,如果用力打的話,五分鐘內不見得他能挺得住。”
其他士兵看戲似的嘲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