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脈搏節奏令秦朗瞳孔驟縮——這絕不是正常人的心率。
脈搏在他指尖跳動，像是在傳遞某種密碼，一種被藥物控製的生物信號。
這個節奏，與他記憶中icu病房裡心電監護儀的聲音一模一樣，卻比那更加規律，仿佛是被精確調控的藥物反應。
張雨晴瞳孔中閃過的求救信號和迅速吞噬它的蛇形紋路，都證實了他最擔心的猜測。
是大腦被藥物控製的信號。
他的平靜隻是表象，心中已經確定了藥物控製的可能性。
往事的一幕幕閃回：張雨晴服藥後性情大變。
羅天成每月送來的「進口營養品」，以及那些不自然的家族決策。
視線落在張雨晴腕間，一瞬間似乎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蛇形針眼。
那是藥物控製的痕跡，也是羅氏家族的標記。
「你的藥...」秦朗還想說什麼，但張雨晴猛地甩開他的手。
「遵守協議！彆碰我！」她後退兩步，眼中閃過一絲秦朗熟悉的痛苦和掙紮，但很快又恢複冰冷。
「記住你的身份，秦朗。你隻是一個贅婿，彆妄想其他。」話雖如此，但她離開時的腳步有著不易察覺的踉蹌。
她裙擺的擺動軌跡依然呈現出詭異的蛇形，而她的雙手在離開時呈現出微妙的對抗——左手試圖回頭，右手卻強迫身體前行。
秦朗沒有追上去，隻是靜靜站在原地，手指輕輕按在剛才觸碰她脈搏的位置。
那心跳的節奏，仿佛一段被藥物控製的代碼，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
算計了一切，唯獨沒算計如何麵對她清醒後的眼神。
雨夜初遇的記憶突然閃回，那天他在暴雨中為她擋住飛馳的汽車，她濕漉漉的發絲貼在臉上，眼中是純淨的感激。那時的她還沒開始服用羅天成的藥物，眼神清澈如初見。
夜色中，花園的燈光映在他臉上，勾勒出一副思考者的輪廓。
內心的掙紮比任何商業戰役都更加複雜。
遠處的風鈴聲隨風搖曳，像是警告在低語。
秦朗抬頭看向張雨晴的窗戶。
恰好看見她站在梳妝鏡前，藥瓶放在桌上，鏡中似有黑霧從瓶中升騰，映照在她蒼白的臉上。a，羅氏製藥的標誌，一個隱約的蛇形商標，與他記憶中的相吻合。
回到房間，秦朗確認門窗已鎖，從枕頭下取出一部加密手機。
這是他計劃開始前第一時間準備的通訊工具，專用於聯係父親的舊部。
手機屏幕的藍光在黑暗中形成一道鎖鏈狀的光痕，連接過去與未來。
他的指尖輕觸屏幕，像是在啟動複仇的序曲。
心跳的節奏如同icu的監護儀，一聲聲敲擊著決戰的倒計時。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很快接通。
屏幕上的信號波形像蛇一樣蜿蜒起伏。
「虞老，是我。」秦朗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少爺，一切按計劃進行。」電話那頭傳來老者沉穩的聲音，「律師團隊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
秦朗走到窗前，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張家彆墅的全貌，燈光如同一張巨大的網，而他將是那個掌控網的人。
「我要改變計劃」秦朗決定道，「明天，張世豪生日宴會上。讓林睿帶上所有證據，我要當著所有賓客的麵，親自將他們釘在恥辱柱上。尤其是當他拿出我母親的遺物炫耀時，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腕間的針眼痕跡再次隱隱作痛，仿佛在提醒他複仇的代價。
他已經籌備了三年，收集證據，布局棋子，隻為這一天。
「少爺確定要這麼快？」虞老問，聲音中帶著一絲謹慎。
老者的智慧在於知道何時該出手，何時該忍耐。
「時機已經成熟。」秦朗看向牆上張家的全家福，目光停留在張雨晴的臉上，「而且，有些事不能再拖了。羅天成的藥物控製已經危及到她的生命。」